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 第89节

  一旦容灼在这件事情站出来,就等于是在名义上彻底断绝了和宴王交好的可能。
  换句话说,从今往后,容灼和于景渡在明面上都不能有任何的交集,否则很容易引起皇帝的猜忌。
  “殿下……”黎锋心虚地看向于景渡,这回彻底不敢说话了。
  于景渡疲惫地闭上眼睛,只觉得心口堵得有些难受。
  他几乎不敢去想,容灼在做这个决定时,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对方不在意自己,不可能为了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可这个代价对他来说太大了。
  他宁愿去和太子搏命,也不想用这样的代价去换这个结果。
  另一边。
  容灼跟着江继岩从御书房出来时,身上都快被冷汗浸湿了。
  “他信了吗?”容灼问。
  “不知道。”江继岩道,“不过他很快就会相信的,一旦私兵营被控制,他就会知道此事不可能和宴王殿下有关。谁会花那么多银子辛辛苦苦养出来几万兵马,最后拱手交给他?”
  “那他会怀疑太子吗?”容灼问。
  “你觉得呢?”
  “会吧。”容灼道。
  江继岩看了他一眼,有些抱歉地开口道:“对不住,我没想到他会让你……”
  “没关系,不就是坐牢吗?我正好去给我爹作伴。”容灼道,“明天你们就得找我爹问话了吧?我得提前和我爹串串供。”
  “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将你弄出去。”江继岩道。
  “这件事情别告诉青……宴王殿下。”
  “为什么?”江继岩问他。
  容灼沉默了半晌,状似无意地道:“他才刚醒……”
  江继岩闻言一怔,意识到容小公子这是在担心殿下的身体,怕对方太激动影响恢复。
  他忍不住酸溜溜地挑了挑眉,有点理解为什么素来清冷的宴王殿下唯独会对容灼另眼相待了。
  别说是宴王殿下了,他一个旁观者心都快化了。
  “江少卿……”容灼又忍不住问道:“你们的牢里有老鼠吗?”
  “呃……”江继岩略一犹豫,便见容灼立刻拧起了眉头,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
  “蟑螂呢?”容灼又问。
  “这个……”江继岩支支吾吾,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方才还一脸视死如归的容灼,这会儿已经斗志全无,还一脸委屈。
  江继岩心底不由一沉,暗道这回宴王殿下惨了……新仇旧账数不过来了,到时候拿什么还人家容小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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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宴王殿下:只能以身相许了
  第53章
  容灼和江继岩离开御书房之后,皇帝的面色便冷了下来。
  来福在一旁垂着脑袋也不敢吱声,知道皇帝这是真的动了怒。
  虽然目前这件事情尚未查证,但事关重大,容家这父子俩就算胆子再肥,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忽悠皇帝吧?
  屯私兵,而且还是数万私兵,这件事情算是触碰到皇帝的底线了。
  “把薛城叫来。”皇帝开口道。
  来福闻言忙依言去叫了人。
  这薛城是禁军的统领,皇帝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毕竟禁军负责的是皇宫的安全,皇帝的身家性命都在对方手里。
  没多会儿工夫,薛城便来了。
  此人看着约莫三十五六岁,看着沉稳干练,很是可靠。
  “陛下。”薛城进来后朝皇帝行了个礼。
  “豫州赈灾钱粮贪腐案的卷宗你看过吧?”皇帝朝他问道。
  “回陛下,臣看过。”
  “有什么想说的吗?”皇帝问。
  薛城一怔,表情有些茫然,似乎没明白皇帝的用意。
  “先前派去豫州的钦差,带回来的结果并不算明朗,后来有人提交了更多的证据,才将这几个送进去。”皇帝将卷宗递给他,“此事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薛城看了一眼卷宗上的名字,“陛下是怀疑,那个提交证据的人,是被人指使的?”
  “这不重要,有人愿意替钦差把他们干不好的事情干了,朕乐见其成。”皇帝挑眉道:“朕觉得奇怪的是,这几个人何以豁出命去动那笔赈灾的钱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薛城道。
  “人为财死有个前提,那就是他很缺钱,或者他要这笔钱有大用。”皇帝看向薛城,“这几个人,朕怎么看也不像是缺银子的人。”
  “陛下要臣再去查一查他们吗?”薛城问。
  “人都处置了,没什么可查的了。”皇帝冷笑一声,眼底带着几分失望,但这份失望却不是对着薛城,而是为了他脑海中出现的那个人。
  豫州的事情发生之后,皇帝就觉察到了这其中的问题。
  但他并未深究,因为他觉得此事的结果,对背后这人也算是极为严厉的警告了。
  人无完人,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他多少还是清楚的,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对方知道收敛和悔过,他不吝啬多给几次机会,别触碰他的底线就行。
  但是私自屯兵这件事,显然越界了。
  不止是屯兵,还是屯了几万人之多,皇帝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拿了赈灾的钱粮去养私兵,可真是出息了。”皇帝说着又拿起了另一份卷宗,“朕让人将倒卖贡品一案的卷宗也一并找了过来,你也看看。”
  薛城听到“屯私兵”这字眼,就知道这次应该是遇到了大事。
  他丝毫不敢怠慢,忙接过卷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倒卖贡品一案,涉及到了礼部和内侍司的人。豫州的案子就更复杂了,朕派了吏部和户部的人去查,到头来他们都折进去了不说,还牵出了一长串的人……”皇帝苦笑道:“六部衙门里,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在当主子了。”
  薛城闻言开口道:“陛下是要彻查吗?”
  “不够丢人的,传出去让人说朕的好儿子缺银子缺到拿了贡品去卖,这还不够,还要对赈灾钱粮下手。”皇帝道:“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薛城听他这么说,小心翼翼问道:“陛下已经知道谁主使的了?”
  “这么大的手笔,能有这个魄力的还真没几个人。”皇帝抬手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很是疲惫。
  皇帝朝薛城道:“你找个稳妥的人去一趟豫州吧,去看看这私兵营到底是真是假。切记让人速去速回,不要打草惊蛇。”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但不找人去确认一下,他终究是不甘心。
  薛城领了命之后便退下了。
  来福接过内侍送来的茶,端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切勿太伤神,否则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来福劝慰道。
  “任谁有这样的儿子,也没法不伤神吧?”皇帝看向来福,神情有些颓丧,“你说朕是不是太过纵容他们了?”
  “陛下运筹帷幄,无论纵容还是严苛,都自有您的打算,老奴不敢多嘴。”来福道。
  皇帝接过茶喝了一口,“今晚去皇后宫中用膳吧。”
  来福一怔,稍稍有些惊讶。
  自那日于景渡病重时,皇帝罚皇后禁了足,距今已有半月之久,皇帝这还是第一次提起皇后。
  可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提起对方,总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当晚,皇帝便带着来福去了中宫。
  皇后这半个月来煎熬无比,见了皇帝又委屈又惊喜。
  但她素来懂得分寸,在皇帝面前将情绪拿捏地十分到位,既委屈惹人怜爱,又不至于太过矫情惹人厌烦。
  果然,皇帝被她这么一哄,态度温和了不少。
  “这半个月,你受委屈了。”皇帝道。
  “臣妾不委屈,此事都是臣妾御下不严,臣妾自该受到责罚。”皇后道:“这些日子臣妾日日为宴王抄经祈福,好在老天有眼,让宴王有惊无险。”
  皇帝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冷意,但他很快掩住了。
  于景渡刚醒了没多久,皇后这边还禁着足都能知道消息,未免过于上心了。
  “老三身子不好,朕顾惜他,那日才朝你动了怒。”皇帝道。
  “陛下爱子心切,臣妾岂有不知?”皇后说着眼眶一红,模样倒是很惹人怜爱。
  皇帝顺势牵住她一只手,语气放柔了不少,“你这性子素来和软,太子和老六都随了你。”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六皇子,惹得皇后眼睛更红了几分,“清儿年幼顽劣,都是臣妾教导无方。”
  她口中的清儿便是六皇子于景清,对方许久前被皇帝罚了去京郊种地,至今还没回来呢。
  “朕也有些想他了。”皇帝道。
  “陛下,如今天寒地冻,京郊的庄子不比宫里,能不能让清儿回来住几日?”皇后小心翼翼问道。
  她明知这个节骨眼提这样的要求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
  她那个小儿子自幼没受过这样的磋磨,如今对方一日不在身边,她就一日难以心安。
  “哎。”皇帝叹了口气,“也好,此番也该知道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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