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之刃[花样滑冰]_分卷阅读_105
之前早已结束了长节目展示的弗雷尔在冰场之外睁大着眼睛动都不动一下的看着场内卿越的表演。向来就和卿越关系不错的楚炫……此刻更是几乎要把眼睛都瞪出来了。
原因无它,只因……此刻的卿越,竟是将自己从头到尾都换了一个人一般。非但他的滑行找不到曾经轻灵飘逸的感觉,他的标志性跳跃转为了令人仿佛被其扼住了心脏的压制感,就连他的旋转……都充斥着一股隐隐的战意。
“他……他的编舞……是你给改的?”
正当科内斯心中难掩震撼的向冰场外围走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楚炫与弗雷尔的交谈声。
当楚炫吞了一口口水后将困扰着他的疑惑问出声来的时候,弗雷尔仿佛还没从卿越带给他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直到楚炫拿他的胳膊肘给了他一下之后,这位注定会在今天走上奥运会冠军领奖台的普兰登之光这才愣愣的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缓缓点了点头。
“这么朴素,不、不像你啊……”
楚炫的话令得弗雷尔哭笑不得了。然而他也只能继续说道:“这是卿越的想法。他说想要一套动作并不太多,却拥有足够震撼力的编舞,让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进入音乐,把他感受到的一切都展示给人看。所以我去除了大量手上,甚至是用身体去展现的动作,加入了许多需要双腿去完成的舞蹈动作,让他的整个舞蹈编排看起来更有力一些。”
听到弗雷尔的话语,楚炫愣愣的点点头,而后又继续问道:
“那步法的编排呢?那也……不像他……”
“好像是……那修老师给改的……”
楚炫继续点头,而后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才“啊!?”的一下叫出声来。那修他不是,从来就不注重步法的吗?又怎么会……?
楚炫和弗雷尔这本并不熟的两人一起站在场外近乎目瞪口呆的看着变化极大的卿越,看着比赛的继续……
熟悉卿越的人会如此惊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要改变节目的编排或是编舞,那都不难。改变的难点……在于跳跃,滑行以及旋转这三种构成花样滑冰……最基本的元素。
可以想象得到,若是以卿越原有的跳跃,滑行甚至是旋转的风格配上这支如此表现着雄壮战意的长节目,那究竟会是多么的让人感觉不适。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伟岸的身躯上拼装纤细的四肢,说不出的怪异。
这也就是为何那修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极力反对卿越准备这个节目的原因。
然而……此刻的卿越竟是将他原本所擅长的跳跃全都改头换面。众所周知,卿越那继承至那修的跳跃跳得比其他任何选手都要高,并轻且飘,因此他才能轻松在赛中完成对于许多选手而言永远都不可能企及的四周跳。
然而这一次……卿越的跳跃依旧如从前那般跳得极高,可他的空中姿态……却由一种让人惊叹的美轮美奂变为了……极强的力量感。若是做到这一步……就不仅仅只是改变自己的空中状态那么简单了。
那是一种推翻后再一次重建的……艰难过程。个中辛苦,似乎也就只有卿越以及指导着他的那修才能知道了。
这样的改变,令得科内斯不敢置信的走了过去,沉声看向场中与昨日自己所见……判若两人的卿越。
4T-3T,后外点冰四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跳。3A,阿克赛尔三周半跳。3Lutz,勾手三周跳。3A-2T,阿克赛尔三周半跳接后外点冰两周跳。圆形接续步,联合蹲踞旋转……
卿越几乎令人无可挑剔的完成了他长节目的前半部分,更给在场所有熟知他的人带去了深深的震撼,连裁判组中都出现了嗡嗡的议论声。
不可否认,卿越是一个擅长将音乐中的故事通过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去展现给观者的花滑选手。看着他的表演,仿佛那拍摄于半个世纪以前的古旧电影画面又呈现在了人们的眼前一般。石块搭建起来的宏伟宫殿,战场上的硝烟弥漫,手持剑与盾的勇士们,如洪流一般的敌人们,甚至是在历史的洪流中几近毁灭的温泉关……
这一切的一切都通过场中的雄壮音乐以及卿越那震撼人心的表演所构筑起来。
他那充满着战意的动作以及步法似乎已经往人忘却了……他在昨天时给人所带来的……唯美节目,甚至忘记了他此刻正穿着一双刀刃在冰面上滑行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给观众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力量。
即使他做不了四级步法,但此刻……他用冰刃所舞出的动作,在冰面上留下的划痕已足够令人对他刮目相看。这是一套需要极强的滑行技术,甚至需要不断的在冰上跳跃起来才能支撑起来的……看似简单却又蕴含了无数技巧的编舞。
不同于以往绚丽而又在音乐进行到高/潮之时令人感到眼花缭乱的编舞,却更拥有一种沉重的积淀,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足够去完成它。
卿越在此刻所表现出的,是一个在七岁时就被族人从母亲的身边带走,投入到一个残酷而又暴力的世界中的斯巴达少年。酷炼令得他们去争抢,令得他们好斗。鞭挞和棍击的惩罚又教会他们在敌人的面前掩饰身体上的伤痛。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斯巴达少年,他却在强敌入侵之时选择跟随他们的王。
波斯来使带着被征服的国王头颅和王冠来到国王的阶前。
他们想要剥夺高傲的斯巴达人最为崇尚的自由。
他们用最甜蜜的语言蛊惑最高傲的战士成为他们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因此,斯巴达的三百勇士啊,他们跟随着王出征,他们骄傲的去赶赴一场还未开始就已知道结局的战役,为圣洁的希腊驻守住最后一块净土。
场中人以一个大一字步法由外刃变为内刃滑过全场。他扬起头,将双手随着壮阔的音乐缓缓抬起,眼中闪现着强大的敌军所不能理解的坦荡以及高傲,甚至是令人为之战栗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