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世祖日常_分卷阅读_28

  她把昨天陈氏下厨的趣事挑了些讲给太子听,见他露了笑脸才问道:“殿下今天是怎么了,瞧着不大爽利?”
  殷怀瑜默了片刻,这才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昨天父皇下旨,让老三也过来跟三位帝师一道读书。”
  沈琼楼一惊,帝师可是帝王之师,讲的是治国之策,为君之道,她这个侍读的过来伺候人能听几耳朵也就罢了,三皇子虽然也是皇家人,但以后前程至多是个王爷,听这个干什么?这不是没得让他起歪心思吗?
  她想问下陈皇后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但又不敢胡乱插嘴,只是抬眼瞧着他。
  殷怀瑜自己却说了出来,面上似有几分忧色:“母后自打开春以来就病了,这些日子也断断续续不见好,也不好为这种事儿再让她烦恼。”
  沈琼楼皱起眉头,这绝对不是偶然,不然三皇子早不来玩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了。
  殷怀瑜这点倒是跟她看法一致,直接说出了她的心声:“他倒是会挑时候,专挑母后身子不便的时候讨好卖乖,蹿腾着要过来。”
  两人齐齐皱眉,就听门口有道斯文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子说什么?说什么蹿腾着过来,该不会是说为兄来跟你一道儿学习的事儿吧?”
  两人转过头去看,就见殷怀锦立在门口,一身皇子常服,头上戴着乌纱折角向上巾,很是儒雅斯文,正微微笑着对着两人,然后一撩袍袂走了进来,和太子并肩立在一处。
  太子生的像陈皇后,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美男子,殷怀锦生的偏向昭睿帝,最多算是个清秀公子,两人站一起基因的优劣差距就对比出来了。
  殷怀瑜压根懒得理他,殷怀锦轻叹了声,很有几分绿茶气息:“太子何必如此,是父皇发话,反正一个人听课也是听,两个人听也一样,所以让我过来也见见世面,学好了也能为父皇争光,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殷怀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你的不是了,是你非要往自己头上扣的,我方才不过是和沈侍读说她家里的趣事罢了。”
  三皇子微微一怔,似有些尴尬,很快又回过神来:“既然如此,倒是我误听了。”
  他转向沈琼楼,和气笑道:“沈侍读方才和太子在说什么趣事儿?”
  这一看不由得微微怔了怔,他还是两个多月前见过沈琼楼一回,那时候只记得她身形痴肥,所以他也懒得多瞧。
  这不过几时没见,眼前的少女身形略有丰腴,皮肤雪白,颊上带着浅淡的粉色,似是春睡未醒,眉翠而唇朱,极是标致俊美,只是看人的时候神情淡淡的,竟似换了个人一般。
  他眼里乍浮起一抹惊艳,脱口赞道:“沈侍读风姿越发出众了。”
  沈琼楼对他的印象相当不好,虽然他话语和气,但怎么说呢,像是主子对奴才的和气,虽然自以为藏的极好,但说话时候的居高临下的神态还是不知觉地露了出来,远不及太子当时的热枕诚挚。
  她故意忽略了他后一句话,随口瞎编道:“回殿下的话,方才说的是我身边丫鬟有个姐妹,听说在府里当差月钱丰厚,也蹿腾着想要进府当差。”
  殷怀锦长长地哦了声,目光还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这时候谢太傅已经进来,就见三人泾渭分明地站着,暗里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眼里竟有些不悦,不过想着没到火候,暂时没说什么,仍旧照常讲课。
  不过三皇子进来也不是全没有好处的,往日太子学习跟陀螺似的,抽一鞭子动一下,现在跟打了鸡血似的,呼呼呼转成了小旋风,就是最无聊的谢太傅的课也听得精神百倍。
  三皇子也十分勤勉,几乎是凑在太傅身边恭敬讨好。
  沈琼楼作为侍读半天上下来倒是瞧出些别的,三位帝师似乎都对三皇子这个插班生很是不满。
  虽碍着皇上的面子不好说什么,但一致采取了不冷不热的态度,对着三皇子的恭敬殷勤也无动于衷,倒让他颇闹了些尴尬,三位太傅就是对沈琼楼这个伴读都比对他好些。
  殷怀瑜心里暗爽,沈琼楼也默默地给了三十二个赞,在这三人眼里,太子纵然再多不是,那也是嫡出正统,三皇子这个妃妾养的庶皇子凭什么来学治国之道?要怪就怪他没投在皇后的肚子里吧。
  第31章
  三位太傅的教学中心很明显就是太子,对三皇子和沈琼楼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也不能怪三人偏心,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正统大于天。
  沈琼楼谨记着豫王和沈老夫人的叮嘱,那一摞书本子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闷头写字,绝不参合两个皇子的事儿,反正三位太傅也不会管她,只要不碍着太子课业就行。
  殷怀锦显然就没她这份觉悟,脸上挂着平缓的笑容,凑在太傅身边请教功课,有时候课上几位太傅会让背书或者抄写,他也绝对是背的最大声,抄写的最快最整齐的那一个,抢着在三位太傅跟前露脸,比起不走心的沈琼楼和先天有余后天犯懒的太子,简直是听课班的一股清流。
  这番学习的劲头好是好,但不要忘了,太子才是正牌学生,他一个插班生,这般已经有越过太子之嫌,偏太子还不能说什么,不然就是嫉妒无德。
  一上午好容易熬完,沈琼楼不由得伸了个懒腰,对着殷怀瑜道:“臣要沏壶薄荷茶,您要不要也来一杯?”
  薄荷茶能提神醒脑,自打她从家里带了些来冲泡,太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每天都得喝个几杯才能集中精神,所以东宫里也备了好几罐。
  太子摆摆手:“用得着你动手吗?让常永做就行了。”
  沈琼楼道:“不必麻烦常公公,我主要是想松松筋骨,还是自己来吧。”
  她说着就端了茶具过来,三皇子本来正在整理书本,见她动作,也笑着插话进来:“我在宫里也算喝过不少好茶了,唯独没有喝过薄荷叶点的茶水,劳烦侍读也帮我泡一盏。”
  薄荷在古代人眼里跟杂草差不多,沈琼楼瞧了他一眼,低声应了,太子纵然不满,倒也没小气到一杯茶水都要计较的地步。
  殷怀锦见她扣着紫砂壶把把茶壶提起来的时候,宽大的官袖自然滑下一截,露出小段雪白耀目的手腕…摸起来想必也是柔滑温软。
  他不比太子这种傻白小男生,虽然还未选妃,但已经被掌寝教导过鸿蒙人事了,自然知道女子的万般妙处,但德妃怕他年纪尚轻就沉溺女色,选去伺候他的都是些既不出挑也不丑陋的女子,单论容色,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位沈侍读的一根手指头。
  他目光从那截皓腕上好容易挪开,却又不由自主地落到纤细的脖颈上,再往下就是宽大的官袍也遮不住的隐约起伏…他忽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不自在地咳了几声。
  沈琼楼沏好三盏茶递过来,殷怀锦接的时候不慎摸到她手指,竟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腻,他嘴上道:“多谢侍读。”就势摸了上去。
  沈琼楼抽回手,猛地一挑眉,淡淡道:“殿下?”
  殷怀锦冲她温和地笑了笑,浅浅啜了口茶,目光扔在她周遭徘徊:“侍读泡的茶,果然与旁人不同些。”
  殷怀瑜对男女之事还未开窍,只是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接过茶水来用了。
  接下来的几天,殷怀锦在课上越发高标准严要求,一下课却总转过头来对着沈琼楼言笑晏晏,太子有种心爱的玩伴要被人抢了的危机感,常常闹的跟乌眼鸡似的。
  沈琼楼这个夹心饼干当的非常尴尬,其实她觉得太子完全不用担心,不过从家族立场还是个人情感来讲,她都要向着太子,但这事儿没法明着说,只好努力跟三皇子保持距离。
  又转头劝殷怀瑜:“殿下何必这般跟三殿下闹呢,让圣上瞧见了又要说您心胸狭窄,三位太傅也未必会高兴,臣的亲娘是…所以臣的立场,您应该是清楚的。”
  这话说的苦口婆心,她说完觉得自己是个中二病少年的教育能手,要是能穿回去,没准能当个老师啥的。
  殷怀瑜默了会儿才道:“前年宁王送进宫里了几块好玉,其中一籽料本来是给我的,结果老三跑到父皇面前求了几句就得了那玉料,做成玉佩有意无意地就在我眼前晃悠,我认真地等了好几天,这才知道是给了别人了。”
  沈琼楼有些心疼他,沉吟道:“殿下,臣不是东西。”
  殷怀瑜:“…”
  她自己悟了过来讪笑道:“臣的意思是,臣自有主张,也不是被人三言两语就能摆布的了的。”
  殷怀瑜心头一暖,偏头对她笑:“我知道。”
  她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三皇子虽然是学霸,但绝不是清流,简直是一股泥石流!
  比如他们三个课上记笔记,课下做作业,要是想抄他的作业他绝对双手奉上,要是想听他讲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再比如,他上课总是有意无意地把太子心思往别处引让他不好好听课,自己回去之后却加倍努力学习,幸好殷怀瑜也不是傻的,上了一回当之后就再不肯理他了。
  沈琼楼在心里叹;学霸果然都是心机婊啊。
  三位太傅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动如山,现在还没到该出手的时候呢。
  又过了几天,谢太傅头天布置了背诵的功课,第二天便赶早过来抽背,太子是头一个背的,难得一个绊子都没打,朗朗上口,又把昨日抄写的功课交上去,也是整整齐齐,字体端正大气。
  谢太傅人虽严厉,但见太子这般好学,也不吝赞道:“殿下勤勉好学,乃是国之幸事。”又抬眼瞧着殷怀锦和沈琼楼;“三人行,必有我师,尔等要向太子多学着些。”
  沈琼楼低低应是,三皇子纵然心眼再多,也不过是个少年,见几位太傅瞧轻自己夸赞太子,难免不忿,转向沈琼楼浅笑道:“太傅说的是,昨日我还瞧见沈侍读特地留下来帮着太子背书,今日太子果然背的顺溜,这份用心,我也该多学着些。”
  这话明着是夸赞沈琼楼,其实暗里确实说太子能有这般好成绩全靠别人帮忙。
  虽然现在殷怀瑜的学业基本迈入正规,但沈琼楼也偶尔留下来帮他温一温功课。她听完眉头皱了皱,太子瞧了眼谢太傅,硬是忍住了没吭声。
  谢太傅淡淡道:“敦促太子课业,本就是沈侍读之职。三殿下,你来背。”
  殷怀锦胸有成竹,微微提高了声调,却不想打了几个绊子,不如太子流畅,递过去的课业却是工整端正,十分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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