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高深莫测的正确方法_分卷阅读_27
作为白缎的颜粉,周佳玲更是激动不已,彻彻底底拜服在了对方的牛仔裤下,化身为了脑残粉。——白缎大师哪里是在饰演琼华上仙啊?他本身就与琼华上仙一般无二,宛若仙人临世!
众人重新回到山脚下,同样远远望见山中异象、一直在焦心等候的周老先生看到他们的表情,顿时松了口气,连问都不需要问,就知道已然大功告成。
周佳玲快步跑到周老先生身边,迫不及待、叽叽喳喳地向他讲述了山上发生的事情,甚至将当时十分震撼的场面夸张到了十二分,但在场众人却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反而还时不时附和两句,将白缎的手段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周老先生笑呵呵地听着,并没有向自家激动中的子孙们泼冷水,同样顺着他们将白缎夸赞了一番,并盛情邀请他去周家住上一阵子,待到事情完全解决后再行离开——毕竟,周家的危机尚未完全过去,如白缎这般强大的风水师傅,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才更为安心。
白缎转头看向楚尧,发现他微微颔首,这才答应了下来,与楚尧一同坐进了周老先生的座驾。
周家车队一路浩浩荡荡返回周家老宅,下车后,白缎跟在周老先生身侧,对于周家人的赞美、好奇与惊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但却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不满。
白缎走在众人的中心,隐隐带着股众星捧月的味道,而当他进入大厅之时,却看到一个头上缠着白色绷带、相当熟悉的面孔惊讶地从沙发边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指向他:“你……白、白缎?!你怎么在这里?!”
“周子庆!你在叫谁呢?!”周佳玲紧走两步,一把将那人有些不礼貌得指向白缎的右手打下来,生怕他会惹白缎不悦,“这可是白大师!我们周家的大恩人!”
周子庆:“…………………………………………”
——白大师?!白大师是什么鬼?!
——恩人?恩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过在医院躺了两天而已,怎么一出院,这个世界就变得让我完全不认识了?!
☆、第27章 安心的家
周子庆是周家旁支,虽然他在旁人面前颇为霸道,但却自小就被父母们谆谆告诫,从来不敢在周家嫡系子孙面前嚣张放肆。
甚至,他这一身伤也是为了保护被煞气波及而险些遇险的周佳玲兄妹,借此才被周家另眼相看,准许他时不时来周家老宅坐上一坐——毕竟,周家人先前并不喜欢周子庆这个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生怕他将自家嫡系的好孩子们给带坏了。
这一阵子,周子庆没有出现在白缎眼前,一来是在养伤,二来也忙着讨好周家人,以便帮自己父母的事业铺路。
此刻被周佳玲打了手,周子庆下意识就是一怂,终于一个激灵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讪讪一笑:“不,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吗?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白大师。”最后三个字,让不太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周子庆说得格外纠结。
只不过周佳玲却并没有看出他的不自在,反倒兴致勃勃地追问:“照这样的说法,你之前见过白大师?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见的?”
周子庆抽了抽嘴角,根本无法回答——难道要说是在蓝泉会所,他把这位“白大师”给嫖了吗?!
周子庆憋红了一张脸,下意识看向白缎,而白缎却还记得自己曾答应过楚尧要离周子庆远一点,对于他的目光微微偏过头去、视而不见,态度冷漠得一塌糊涂。
周子庆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格外委屈,而白缎也实在不是个东西——先前向他要钱买石头的时候这么“热情”,还笑靥如花的,如今再次见面却直接翻脸不认人,连声招呼也不打一个。
只可惜,这种憋闷的感觉却无法发泄,周子庆只能尴尬地敷衍两句,随便扯了个见面的地点糊弄周佳玲。
所幸周佳玲很好糊弄,而其他周家人则根本不在意周子庆的表现,仍旧热情地将白缎围在中央,殷切得向他询问各种风水上的问题。
被问得格外头大的白缎默默将求助的视线投向楚尧:“…………………………QAQ”
太阳穴微微发疼的楚尧:“……………………………………”
——我真不该将这只喜欢惹麻烦,却有没有本事收拾残局的小动物放出来乱晃!
楚尧为白缎阻挡住了过于热情的周家人,表示“白大师”累了一天需要早点休息,为明日除煞做好准备。
周家人这才面露歉意,不再打扰白缎的清静,而是开始张罗起白缎的食宿问题,努力让“白大师”住得顺心愉快。
周子庆眼巴巴看着被周家人捧得格外高的白缎,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他凑到周佳玲身边,轻声问道:“这位白大师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刚刚说的恩人又是怎么回事?”
周家的困局只有被牵涉其中的几家嫡系才心知肚明,并未宣扬给旁支了解,周子庆自然半点也不知道。如今事情马上解决,再加上周子庆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周佳玲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
周子庆听在耳中,表情呆滞,只觉得自己无神论的科学价值观碎了一地,满脑子都变换成了风水迷信的泥沼。
眼见周子庆一脸的崩溃,周佳玲也有些感同身受,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毕竟,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风水之说的她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然而,周佳玲却并不知道,周子庆的震惊与崩溃不仅来自于三观重组,还来自于白缎那通天的手段。
“那位……那位白大师,当真有这么厉害?”周子庆声音颤颤巍巍、有些虚软发飘。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这可都是我亲眼所见!”周佳玲有些不满地皱起眉,“更何况,就算你不信我,难道我爷爷、爸爸、叔叔他们,你也不相信?!以为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骗过他们?”
“信!我自然信啊!”周子庆重重地点头——就是因为相信,所以他才这么崩溃!
如今,周子庆都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倘若白缎当真这么厉害,那他怎么还会被诱骗进蓝泉会所,然后被他给睡了?
——等、等等,他真的把对方给睡了吗?
再次回想起来,周子庆只记得那种飘飘欲仙、令人欲罢不舍的美妙感觉,但其他多余的记忆却分毫没有——虽然他当时有些醉意,却也不至于醉得人事不省,什么都不记得吧?毕竟,那些将白缎带入包厢之前的记忆,在周子庆脑中却是分毫不差的,而常年混迹于酒场,周子庆虽然称不上“千杯不醉”,但酒量也颇为可观,很少会当真被人喝趴下来。
所以,他那所谓的“将人给睡了”的认知,莫非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真实情况,则是自己被“白大师”用什么诡异的手段给弄晕了?!
一旦去掉自己“睡”了“白大师”这一既定前提,那么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当真称得上迷雾重重、破朔迷离,满满都是违和感。
越是这样想,周子庆便越是觉得靠谱,不由得后背有些冷汗津津。
虽然这位“白大师”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并没有计较他狗胆包天想要睡了自己,但一想到自己被对方弄晕,毫无反抗之力得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差点没熬过来,周子庆便有些森森的后怕。
那么一来,白缎在赌石场讹了他一大笔钱,莫非也是因为心气不顺,所以给他一个教训?周子庆摸了摸自己泛着凉气的脖子,他方才还在恼恨白缎不厚道,如今却反而觉得对方太厚道了——倘若换成是他,一定会将想要占自己便宜的混蛋大卸八块才能消气,而讹钱这种手段,实在是太过于温和宽容了。
想明白自己先前做下的糟心事,周子庆顿时有些如坐针毡,半点都不敢在周家久留,生怕自己碍了那位“白大师”的眼,又被对方想起这段过结,然后再教训一顿。
与周佳玲草草聊了几句,周子庆便借口有事,火烧屁股一样告辞离开,所幸周佳玲也没有在意,很快将周子庆的异样甩到了脑后,欢快地跑去网上向自己的小姐妹们炫耀自己此次与“琼华上仙”的意外相逢。
——嗯,她还要建立一个“琼华上仙”的后援会,哪怕白大师以后再也不演戏了,也要自己留着多多舔屏!
随后的日子里,周家上下全都殷殷勤勤地伺候着白缎,生怕 “白大师”有任何不满。毕竟,在每次吸纳煞气后,白缎的身体总会有一些不舒服,脸色看上去也格外苍白,使得周家众人如临大敌,各种药膳山珍纷纷送到白缎眼前,生怕这位年纪轻轻、身形纤细的风水大师因为太过操.劳而弄垮了身体——就算要垮,也得把周家的麻烦先解决了再说!
楚尧在一边冷眼看着,只觉得白缎似乎被补得胖了不少,一张小脸简直称得上白里透红、神采奕奕。
——而白缎自己也不否认这种改变,只是这却并非因为周家过于丰盛的饭菜,而是由于小苍山那漫山遍野的煞气。
为了担心夜长梦多、想要尽快将煞气吸进肚子里,白缎这一阵子当真算是拼了。正所谓“有压力才有动力”,为了自己的“食物”,白缎动力十足,竟然破天荒地动起了自己不怎么灵光的脑筋,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将噬灵貂转化煞气的本能进一步提升为了自主行动,通过不断打坐、催化体内灵力而更快得转化煞气,极大提升了自己的“消化能力”。
当然,这也与他在楚尧的高压教导下塞了一脑袋的阴阳五行、八卦经脉的知识有关。虽然这些知识让白缎如坠云雾、极为抓瞎,但却也勉强帮他打下了理论基础,使得白缎在遭遇瓶颈时可以拥有足够的理论知识,勘破困境、更进一步。
接下来的一周,就在白缎白日离开周家、前往小苍山吸纳煞气;晚上回到周家,打坐消化直至天明这般的循环往复中缓缓度过。
虽然煞气入体的感觉仍旧不太好,但白缎却觉得这是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过得最快活、最充实的日子——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每天吃得饱饱的,再也不必为生计而发愁。
只可惜,幸福的日子总归是会到头的。五日后,白缎终于将小苍山的煞气吸纳一空,留恋得打了个饱嗝。而周家上下则振奋不已,再三向白缎确认小苍山的风水已然恢复后,很快便开始着手迁移祖坟的问题。
虽然小苍山上那座为周家添了不少麻烦的孤坟已然不足为虑,但为了保险起见,赵钰仍旧提议要开坛祷祭,并在将其移往他处后供奉香火,进一步消解孤坟被鸠占鹊巢的怨气,以免再生事端。
周家众人对于这座孤坟颇为怨恨,但所幸周老先生一锤定音,接受了赵钰的提议。
至于最终勘测风水与迁坟的相关事宜,就与白缎无关了。他并不了解此中的弯弯绕绕,更没有兴趣参与其中,很快便被楚尧以“将养身体”为理由带走,返回了碧水湾小区。
得到消息的李妈早早便候在了门口,见白缎进门,连忙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发现他非但没有变瘦,反倒还被养胖了一圈,这才笑着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离家这么久,真是担心死我了!”说着,她将目光投向楚尧,意有所指,“在周家,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俩没有被周家发现是骗子,乱棍打出来吧?
楚尧笑着耸了耸肩,俯身在李妈颊边亲了一下,语气极为自满:“有我在,能出什么问题?”
而白缎也跟着迟疑了一下,微微弯下腰,有些依恋地将头靠在李妈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在周家的日子虽然被伺候得妥妥帖帖,但毕竟不是自己家,难免有些不自在。一旦回到这间白色的别墅、见到李妈慈爱的笑容,白缎这才骤然放松下来,只觉得整只貂都有些懒洋洋的,腻在李妈身边半点都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