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一只成功的魔宠_分卷阅读_46
那位相貌坚毅冷冽、满身虬结肌肉、乌黑的短发间露出一双牛角的年轻领主拼命护住自己的下三路,对正研究他身体的几只魔兽吼道:“我是皇后陛下的外甥,圣伯多禄大区的领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对我无礼!放了我和我的随从,禁止对我们任何人做出这种无耻淫丨乱的举动,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吼——”在场唯一一位雌性九阶魔兽云狮深感受到了侮辱,回头对叶迟说:“老师,这家伙污蔑我会喜欢上一只头上长角的兽人,让我吃了他吧。”
叶迟不动如山地坐在小红肩上,感受着从打倒这群兽人开始就不断提升的信仰愿力反馈。自从抓住那些兽人,魔兽们信仰之力顿时有了个激增,比之前讲化形法时感受到的愿力更多更纯粹。更令叶迟不可思议的是,从那些兽人身上,他竟也感觉到了一股信仰之力,云狮对他说要吃了领主时,那股信仰之力反而更强。
这便是因恐惧而来的愿力。
恐惧也是一种信仰,这种信仰来得反而比替人类实现愿望来得更快,只不过中国有修士有方士有道士,妖怪得怕闹得太欢了被人盯上。可这个世界是没有修士的,光明神都看不穿他的化形法,人类就更没有能对付他这种知识丰富的专业妖精的手段……
等等(尔康手)!继采阳补阳之后,他难道又要走上抢男霸女的道路了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遵纪守法,可不能因为现在没人管着,又有了一群小弟打手,就放松了对自己道德品质的要求啊!叶迟痛切地追昔抚今,在心底苦劝自己不要为了加快修行速度而拉低做人的底线。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云狮要求吃掉领主时,他终于横下一条心,喝止了她:“不要杀他,把他们的衣服都还给他们吧。”
领主激动得眼眶都红了,紧按着下半身,冷厉地哼了一声,由仆人服侍着穿上了衣服。他带来的猎兽和骑兽都已经被啃得差不多了,衣服更是破破烂烂,起身之后盯着周围魔兽的脸看了一圈,转身就要走。
叶迟在小红身上歪了歪头,大雪立刻有眼色地跳了过去,一爪子拍在牛角领主肩头质问:“谁允许你们离开了!”
兽人结实的肌肉紧绷了起来,可是在魔兽们的包围之下也不敢先动手,领主的胆子最大,直面叶迟问道:“你的主人是谁,想要什么?让你的主人来说话,我是贵族……”
叶迟威严地挺起背,大声说道:“我是这座山的主人,叶、胖达……胖达王。我留你们一条性命,就是让你出去告诉其他兽人,不准再踏上我的土地,不然的话这块石头就是你们的榜样!”
他从炎狼背毛里抽出几张雷符,一抖手扔到小红面前让它烧了,口中念念有辞,手中雷击木的短杖直指旁边一块小山一样的巨石。天上顿时黑了一片,雷光如银龙般落下,照彻了大半天地,直接把那块巨石劈成了齑粉。
强大的恐惧阴影笼罩在兽人甚至普通魔兽心头,又转化为信仰愿力反馈到叶迟识海中。
小熊猫憨厚的笑容在雷光映衬下,凶恶得令人崩溃。再加上周围那些类似兽人,却总是显出些不和谐的怪物威逼,牛角领主的眼神也有些涣散,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梗着脖子与他们较劲的气节了。
叶迟不费吹灰之力便给他们种下了魔种,拍了拍手,魔兽们便主动让出路让领主一行下山。
与其为了这些人负上杀孽,倒不如让这些兽人心底蒙上畏惧的阴影,并通过传诵他的名字而给他提供信仰愿力。他们能吸取教训不来找麻烦最好,如果还敢再来,也不过是再打一回。这么险要的一座大山,稍稍修筑些工事便是易守难攻的险关,就是以后他走了,这群学生仗着关卡也能守住上面的地盘,不用傻傻地等着人杀了。
叶迟叹息着扫了一圈周围兴奋与担忧交织的魔兽,威严地解释道:“我的种族是熊猫,英语……也可以叫胖达,从今以后我就是圣伯禄山的王了。以后你们就叫我‘大王’,我会带着你们过上太平日子,直到这里安全了才会离开。”
“是的,呆汪!”
“您还会教我们晋阶的方法吗?王,啊不,呆汪……”
“不是呆汪,是大王。的爱带、乌昂王,大王!”叶大王咬牙切齿地教着,把这群魔兽的发音一一纠正了过来。早知道就不教他们说大王了,可是中文的熊猫更不是这群异世人能说出来的,连小埃文和温彻斯特都发不对音,所以他后来一直没跟人说过他的物种……
叶迟长叹一声,按捺下回家的冲动,带着魔兽们修城寨、架拒马、练阵法,按着训练反贼的方法军训。
这座圣伯多禄山位于兽人国度,住在附近的居民和做任务的佣兵都习惯了捕杀山上的魔兽和普通野兽。这群魔兽千万年来一直都是兽人捕食和贩卖的源头,不是吓住一个领主就能让别人都放弃这座宝山的。
他们这边修着关卡,另一面山脚就会有兽人甚或人类来捕猎,锻炼的机会几乎天天都有。叶迟禁止魔兽吃人,却不禁止它们反抗压迫,那群原本还觉着“兽人捕猎魔兽是天赋权力”的魔兽,现在也开始觉着“魔兽绑票兽人是神赐的使命”了。
实在是上山的兽人太多,叶迟分不出身挨个面谈,只好从缴获的物资里弄了几块雪白的丝绸改造成旗帜,调了朱红颜料,亲手写上“熊猫王”两个单词,交给下山捕捉猎人的魔兽替他传播名气。后来不知怎么脑子一热,还做了一面“替天行道”大旗,插在兽神洞旁新建的竹屋上。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像流水一样快。
山上能化成人形的魔兽也有四五十个了,研究过的人类越多,魔兽能变化的模样也越多,基本改善了之前几个人共用一张脸的情形。这座圣伯多禄山上的魔兽呈现出了兽神还未陨落时也没有过的繁盛和气势,在兽人们上山捕猎时主动伏击,表现出一派反抗压迫的强硬态度。
圣伯多禄山上发生的变化也影响着山下的兽人帝国。
“熊猫王”的凶名已经远播四方,而且因为魔兽都化形成人的缘故,它们被传诵成了凶残好色的强盗杀人团伙。山脚下这片地凶最强悍的战士也曾尝过被绑被剥光的滋味,那些上山打猎的佣兵和商人更是被抢得连布毛都不剩。
这片曾经最美丽的猎场竟被喜好男色的盗匪占据,而且不分老幼美丑都要扒衣猥亵!这桩事情渐渐在暗中传扬出去,牛角领主和当地战士的名声变得非常微妙,却也终于引来了英勇正义的赏金猎人和流浪佣兵来解救可怜的领民们。
而这些英雄中正有一个三人小队小心地攀登着无人守卫的险峻悬崖,打算从插到熊猫王的魔兽军背后,暗杀这个凶残的强盗。这三人中有两人是从首都来的年轻兽人战士,剩下的那个则是自称“观察者”的精灵射手,是在佣兵公会登记任务时才和他们组上队的。
即便是爬着这么陡峭的山壁,精灵身上还穿着曳地长袍,兜帽遮住半张脸的亚麻披风,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只是偶尔从披风里滑出一丝闪着光茫的顺滑长发,还有背上精灵特制的木弓和无翎长箭,才让人敢相信他是个精灵。爬山的时候,两名兽人的手脚都变成了爪子,只有精灵仍是穿着长袍和软底靴,速度却比兽人更快,踏上了郁郁葱葱的山顶。
上去之后,两名兽人警惕地嗅着空中的气息,寻找周围守卫的人,精灵却站在一株古老的杉树旁喃喃低语,向树木和花草打听凶残的熊猫王住在哪里。
“从这边的山坡下去,向西爬过一道山梁,再绕一条盘山道过去,就能看到那个胖达王住的地方了。”精灵拉起长袍遮住自己下半张脸,轻盈地跳到树枝间行进。两名兽人紧跟在他身后,虽然姿态不够轻捷,却也是一样速度惊人。
这片森林里虽然有许多开了灵智的魔兽,但精灵天生就受森林庇护,一路并未惊动魔兽,轻轻巧巧地闯到了叶迟居住的兽神山洞前。
两名兽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当场实力最强的七阶钢羽雕时,早一步就跳到竹屋上方枝叶里的精灵却停下了脚步,从长袍里掏出一枚凸透镜似的,外圈包着雕有葡萄纹装饰金边的圆形晶石,小心地透过晶石往下面趴满魔兽的广场看去。
晶石中显示出一条条清晰的淡薄白线,从那些魔兽身上浮起,归拢成一条线落到视线中一处被金红色巨形炎狼挡住的死角上。
“这是信仰之力?果然是伪神……”精灵的声音轻得像树叶在风中沙沙的摩擦,兜帽下方露出来的嘴唇轻轻抿着,长睫后射出的深邃的目光似乎能透过炎狼过于巨大的身体看到被它挡住的人:“兽神已经陨落了,这个伪神是想继承兽神的位置吗?”
他思考叶迟身份的时候,那两名兽人已经被钢羽雕发现,原本在场上老实听课的低阶魔兽瞬间化身匪兵,结成阵势把两名兽人困在当中,按着近战在前远程在后的规律攻击起来。
但炎狼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恰恰挡着精灵的视线。这位“观察者”从背后取下弓箭,顺着茂密的枝条疾速移动,绕过炎狼所在的方向,边跳跃边拉弓搭长箭,往竹屋正面被炎狼挡住的方向移动。
他的行动极为轻盈,又有两名兽人搅乱魔兽们的视线,竟没人发觉他。等到有人看到他时,精灵已经从林中绕了出来,站在一个粗壮的树权上,长弓拉满,箭锋对准了被魔兽们层层护住,正坐在石制王座上的——
那是一只他从没见过的奇异魔兽,身上的毛色是纯黑与雪白交杂:颈下像是披了黑色围巾一样,长出一带细细的黑毛;四肢也是同色的乌黑,爪子浑圆、带着同样黑色的肉垫;鼻尖、半圆的耳朵和两眼周围的毛色也都是同样的漆黑,其他地方却是雪一般的短毛。其长相也特别得让人一见难忘,圆圆胖胖的身体,三头身的身材比例,圆圆的脸,尖长的鼻吻,眼周生着一圈近长方形、斜向下垂的黑毛,从树上往下看简直有种楚楚可怜的神情。
而这只奇异又可爱的魔兽正斜倚在长长的石椅上,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一半团起一半伸展开。一只黑色的短腿屈起来踩在椅面上,另一只则垂在椅子下方,两只前爪则抓着他从未见过的翠绿色植物枝条,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
看起来和传说中肚子像山一样高,眼睛巨大而无神、脸上带着诡秘阴笑的残暴熊猫王完全不同呢。
哪怕能确定自己长箭所指的就是为祸一方的熊猫王,是窃取信仰之力的伪神,精灵无法抗拒这外表的魅力。这毛皮远不及独角兽的雪白光滑,外表也不够纤细窈窕,可是他才看了一眼就觉着,这只伪神的魅力竟似更胜纯洁高贵的独角兽,越是细看越让人移不开眼睛。
精灵持弓的手不觉一松,长箭飞出几步就落到了地面。他本人却轻轻松松地从扑上树的魔兽中脱身,落到叶迟前面,揭开兜帽露出一张俊秀脱俗的成熟面容:“我是‘观察者’西尔维斯,你好,抢占了圣伯多禄山和兽神信仰的‘伪神’。”
48
48、扰乱 ...
养移体,居移气。叶迟当大王当久了,万事都有小魔兽去干,自然也不比当年独自一人养着头傻狼时那么警醒。精灵都冲到他面前了,他还是慢慢悠悠地咬着竹子,淡定地等着孩儿们——不对怎么串到西游记了,应该是等着弟兄们——上去捉拿这个刺客。
身为大王,就是要有这种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