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以貌取人的下场_分卷阅读_28
“六十年一遇的好东西,”祁晏猜得没错,虽然普通人不能吸收帝流浆,但是他却能把帝流浆送进别人的体内,“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省下来的。”
看着老板跟祁大师一本正经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保镖觉得自己三观有些碎裂。
“谢谢。”岑柏鹤笑了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你刚才说带我去个地方,是现在就出发?”
“现在就去,”祁晏看了眼时间,“早去早回。”
“地点在哪?”
“红梁山。”
红梁村的村民最近很失落,因为他们听说旅游开发项目要搁置了,这让以为会小发一笔的他们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在听说开发商虽然不继续开发这座大山,但是还是会照付二十年承包费以后,他们顿时又高兴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什么也没付出,却白得了一笔钱,怎么想怎么划算。
祁晏带着岑柏鹤以及两个保镖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气场和煦了很多,他指了指山腰处,对岑柏鹤道:“我们去那。”
保镖犹豫的看了老板一眼,山里人迹罕至,老板身份不凡,万一……
“好,你们两个在山下等我。”岑柏鹤跟在祁晏身后,踏上了山间小道。听着这里的鸟鸣声,他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很好。”
“不是这里空气好,是这里有充裕的灵气与生气,”祁晏继续往上,只不过他有意配合岑柏鹤还不算太康健的身体,爬山的速度很缓慢,“在这里待一待,对你身体好。”
听到这话,岑柏鹤的心顿时犹如泡了温泉,温软一片。
今天没有山灵发怒,他们一路走上去非常顺利,祁晏走到自己昨天用过的瘸腿桌子前,拿出一支香点燃:“祁晏再次来访,请上神一见。”
微风拂过,被祁晏开过天眼的岑柏鹤看到,四周突然浮现出很多绿色光点,这些绿色光点在树林中穿梭,让他想起了春雨过后万物复苏的大地,生机盎然又充满希望。
“多谢上神。”祁晏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岑柏鹤,“在下别无所求,只求上神送他一线生机。”
绿色光点飞舞得更加厉害,岑柏鹤看到它们围在祁晏身边,似乎在跟他说话,又像是依恋在他身边。就在这时,祁晏身上金光大盛,这些疯狂飞舞的绿点安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几分钟,又像是过了很久,岑柏鹤看到这些绿点再度飞散开来,而祁晏朝山头又拜了一拜。
“多谢上神。”祁晏摊开手掌,一团绿色光芒出现在他手心,岑柏鹤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祁晏反手把这团光芒拍进了他的胸口。
“钱钱?”岑柏鹤疑惑的看着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山神给我的谢礼,”祁晏笑看着这些绿色小点在自己身上穿来穿去,“我昨天帮了他一个忙,他还我一个人情。”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帮了李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帮山神。
随着污染越来越严重,山灵已经越来越虚弱,如果不是地底下有龙脉加持,他早已经消散在天地之间。
祁晏昨天让李福立神观,就是为了加重人类对山灵的信仰,让它得以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守护着山间的生灵以及……山脚下那些已经不再相信他存在的人类。
这个山灵还记得很久以前,有稚童在山间走失,他有意把稚童引出山后,稚童的家人来到山中焚香跪拜,那个被他救了的孩子,也常常来祭拜他。他还记得自己让无数饥饿的人类与动物在他身上找到了果腹的食物,它害怕自己死去后,这些动物这些人类无人保护。
他如此眷念着这方土地上的生灵,祁晏又怎么忍心告诉山灵,被他救过的孩子们早已经过世或是垂垂老矣;现在人类有了手机,有了定位系统,大人也不会再舍得让小孩独自玩耍,更不会食不果腹。
山灵情绪简单,守护它管辖内的生灵几乎是他本能,所以在发现有人竟然要侵犯这片土地时才会如此愤怒。
“我们回去吧。”祁晏躬身朝山头一拜,转头对岑柏鹤笑道:“我想去吃千味居的菜。”
“好。”岑柏鹤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他看不到飞舞的绿点,也看不到祁晏身上的气息。但是吹着糅合的山风,闻着草木的清香,他觉得自己或许明白钱钱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因为钱钱有一颗别人无法懂得的温柔之心。
两人下山的速度不快,岑柏鹤看着身旁的祁晏,忍不住问道:“钱钱,你为什么要让山神把生机给我?”
“因为你需要啊,”祁晏伸手摸了摸路边大树的树干,“我师傅他老人家跟我算过,他说我会长命百岁。”
岑柏鹤沉默下来,仅仅因为他需要,所以就给他吗?
他伸手摸了摸跳得有些快速的心脏,原来这就是被朋友真心相待的感觉……
祁晏见岑柏鹤伸手捂着胸口,以为他身体不适,担心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岑柏鹤微微移开目光,摇头道:“我没事。”
钱钱的眼神真好看,黑白分明明明亮亮,让他想要多看几眼,又觉得不好意思多看。
为了转移话题,岑柏鹤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尖:“你师傅一定是位特别了不起大师人。”
祁晏脑子里浮现出老头子的形象,邋邋遢遢不修边幅,没事就爱去拆穿神棍骗人时的小伎俩。两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老头子懒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多动,他们师徒两人为了谁去做饭的问题,经常发生矛盾。
这么一想,老头子跟“特别了不起”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大。
他笑着点头,对岑柏鹤道:“嗯,我家师傅可是天一门第二十二代掌门人。”
“第二十三代掌门人是谁?”
“我……”
岑柏鹤见祁晏昂首挺胸的模样,笑着道:“你的师门真厉害,竟然传承了这么多年。”
祁晏干笑几声,没有告诉岑柏鹤,这些都是他师傅口述的,他就没见过二十二代之前有关师门的任何资料。
鉴于老头子喜欢吹牛的前科,祁晏非常怀疑这是老头子胡说八道,他或许不是天一门第二十三代弟子,而是第二代。
不过自家师傅吹的牛,做徒弟的跪着也要继续帮他吹下去,谁叫他如此孝顺,如此贴心。
唰……
唰……
在祁晏与岑柏鹤说说笑笑走出山林时,树叶飘摇清爽的风吹得人心旷神怡。祁晏朝身后摆了摆手,“再见。”
风很快停下,祁晏扒拉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笑眯眯的继续往前走。
即将上车时,他看到有辆大卡车拉着建筑材料过来,车停下后,司机朝山头拜了拜,表情虔诚又敬畏。
作者有话要说: 钱钱:我可是天一派第二十三代掌门人。
师傅:因为咱们派就你一个人!
第39章 我赶时间
在好友面前,祁晏是正经不到三分钟,帅不过三秒,懒散的模样简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大师范儿。
岑柏鹤见他这副软绵绵的模样,忍不住笑问:“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昨晚我就没睡,”祁晏伸长腿,“你这车空间真大,坐着真舒服。”
“要不要喝一点冰咖啡?”岑柏鹤看向祁晏,“喝些咖啡精神可能会好一点。”
祁晏摇了摇头,指着肚子道:“我留着它吃饭呢。”
见他这样,岑柏鹤忍俊不禁,笑着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就要到。”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到老板这么说,便开始提速,顺便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同事,然而他的同事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塑。
千味居的经理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岑五爷竟然会第二次来他们这里吃饭,他心里差点没有乐开花。不过看到与岑五爷同行的人以后,他隐隐约约猜到了真相,恐怕喜欢他们这里饭菜的不是岑五爷,而是这位年轻帅哥。
引着两人进了包间,经理确定两人不需要他服务以后,在面带微笑地退出包厢,哪知道出门就被人叫住了。
“黄经理,我今天要请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能不能把那件最好的包间给我安排出来。”
“袁总,真是不巧,刚刚有贵客用了那个包间,”黄经理认出这位是袁家老大,这种大人物轻易得罪不得,所以他态度非常客气,“不如我安排您到满堂芳?”
袁鹏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高兴,“你能不能去跟包间里的人商量一下,就说我袁鹏欠他一个人情。”
“这个……”黄经理心里暗暗叫苦,如果包间里是其他人,他还愿意帮袁鹏问一声,可现在坐在包间里的是岑五爷这位煞神,他哪敢开这个口。
见黄经理犹犹豫豫的模样,袁鹏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没有想到以他的身份,竟然还会让人犹豫。他正准备说什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得体的微笑。
“阮小姐,您好。”黄经理终于明白袁鹏为什么想要最好的包间了,这是要追求佳人呢。这位阮小姐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富美,人长得漂亮,出生豪门,名校毕业,追求她的男人无数,只可惜谁也没有夺得佳人的芳心。
黄经理甚至还听说过某些小道八卦,说是这位阮小姐对岑五爷芳心暗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岑五爷从来没对哪个女性表现出热络。
阮佑衣矜持地朝黄经理点了点头,才看向袁鹏道:“怎么了?”
“没事,”袁鹏对阮佑衣温柔一笑,对黄经理道,“黄经理请带路。”
黄经理装作没看见袁鹏心里的不快,引着两人往满庭芳走,他刚推开满庭芳的门,就见左前方御龙庭里面的服务员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点好的菜单。
“我就说今天黄经理怎么没带我们去御龙庭,原来是里面有人了,”阮佑衣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在这里面?”
千味居的人很会做事,明知道他们要来吃饭,还安排他们去满庭芳而不是御龙庭,可见里面的人身份比他们还要高。但是在这个地界,身份比他们出众的人又有多少?
在这个瞬间,阮佑衣脑子里闪现某个人的身影,但又觉得自己是魔障了,那个人向来讲究,几乎从不在外面用餐,又怎么可能来这里?
“抱歉,阮小姐,这是客人的隐私……”黄经理歉然一笑,心里暗暗叫苦,这两边人要是遇上了,场面可就热闹了。
阮佑衣闻言理解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别的,转身与袁鹏进了包间。
“麻小这种美味,我觉得自己还能吃十斤。”祁晏脱下手套,无视自己盘子里堆得高高的虾壳,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温热锦帕擦嘴。
一大盆麻辣小龙虾,岑柏鹤就吃了一只,剩下的全部被祁晏吃光,可惜他仍旧有些意犹未尽,“可惜你肠胃太弱,不能多吃。”
这要是他们寝室几个哥们,早被他这欠打的话气得暴起了。不过岑柏鹤显然比室友们性格更沉稳,也更有包容心,“你喜欢吃就好。”
实际上,对于岑柏鹤来说,看着祁晏吃东西是一种享受,他从没见过有人把巨大食量与优雅混合在一起却毫不矛盾的人。钱钱的饭桌礼仪很好,可见他师傅在这方面对他要求很严格,就是不知道在他成长过程中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饭量。
“先喝点清淡东西压一压胃,”担心他吃了这么多麻辣小龙虾胃会受不了,岑柏鹤给他舀了一碗蟹黄羹,“吃这么多也不见你长肉,平时吃的都去哪儿了?”
祁晏摇了摇头:“我师傅说,也许是我刚出生时营养太差,导致我吃再多也只长个不长肉。”
知道祁晏是被师傅收养,所以在听到这话时,岑柏鹤感觉自己心口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有种难以形容的酸涩。
“不过我觉得老头子肯定是在胡说八道,”祁晏接过岑柏鹤手里的蟹黄羹,“如果真是营养不良,我拿什么长个。我那些小学同学,初中同学,就没一个长过我的。”
岑柏鹤恍然失笑:“我以为你小时候都不上学,而是跟着师傅学本事。”
“我觉得世人对我们这个行业好像有些误解,”祁晏叹口气,“哪行哪业都不容易,我们如果不多读书多看书,怎么跟其他人竞争。小时候老头子还跟我说,我这张脸实在太不符合行业标准了。如果做不了风水大师这一行,好好读书还能找个工作,免得饿死。”
岑柏鹤忍不住想,钱钱肯定有一个很好的师傅,因为在提起自己师傅的时候,钱钱脸上满是怀念的温柔。
“可能是你们队普通人而言太过神秘,所以大家才会这么想,”岑柏鹤深邃的双眼看向祁晏,眼中满是温柔,“了解过后,才会知道人有多么好。”
祁晏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岑柏鹤的肩,“你这么会说话,长得好看又有身份,喜欢你的人会不会已经绕帝都一圈了?”
岑柏鹤摇头:“没有。”在他记忆力,身边几乎很少有其他陌生女性出现,他自己也从未关注过这些。
“说谎的人会长长鼻子,”祁晏晃了晃他的肩膀,“真没有?”
岑柏鹤诚实地摇头,“我没跟你撒谎。”
面对岑柏鹤如此认真解释的模样,祁晏拍了拍他的肩:“好吧,我相信你。”
“你在学校的时候,有人向你表示过好感吗?”岑柏鹤看着祁晏,这句话脱口而出。话出口过后,他才觉得有些诧异,他什么时候会跟人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了?
“有吧,”祁晏皱了皱眉,“室友说有,不过我自己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