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掌上七星_分卷阅读_120
不过盏茶的工夫,小豹子便悄声的从台阶窜了出来,四只脚子天生肉垫饱满,半点声音都没有,嘴里正咬着一只已经死掉的野狐狸,它先是跑到之前的石室,没见着陈鹤,便嗖的窜向不起眼的小石室,然后叼着猎物不撒口,探出半边脑袋,偷看陈鹤看在干什么。
见陈鹤正看手里扁扁的东西聚精会神,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它,于是小豹子忍不住不满的甩了甩尾巴,直到喉咙里呜了一声后,见陈鹤终于眼神移向它了,这才大摇大摆的走进。
说是大摇大摆,实际上身小爪短,看起来就是屁股一撅一撅的扭动的跑着,然后把狐狸往地上的一扔,顺便将嘴往那狐狸身上蹭了蹭,把嘴边沾的狐狸血都蹭掉了,这动作看在陈鹤眼里只觉得眼皮直抽抽。
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凝神果的原因,这小东西是越来越聪明了,而自古聪明与龟毛是相对的,本身狐狸血便有股异味,即然明明知道并且还咬死了,就别拖进来炫耀,嫌弃对方血臭,还知道把血抹到别人身上,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王八邪气,让陈鹤直想拉过来教训一顿,作为果腹的食物而言,要感激,而不是没心没肺的对其歧视,在末世没有食物,饿得两眼发绿的时候,再骚的狐狸肉也是美味。
小豹子跟着陈鹤现在是皮毛光亮,肚子圆滚
滚长得很壮实,平时也是极为口叼的,除非是饿极了,否则只吃陈鹤做的烧肉炖肉,就是吃生食也都是用灵谷喂大的灵兽,肉质也比一般妖兽鲜美的多,根本不缺食物吃,不过这次它捉到了只小狐狸,追着跑了很久,钻了很多坑洞,即使狐狸血有味儿,也还是忍着叼了回来,就是想在陈鹤面前炫耀一下,得一两句赞扬和笑容,就够它乐一天。
陈鹤盘坐在地上,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翻掌放在膝上,此时看着眼角直抽,本是想忍忍移开视线,但是见它那佯装大豹子猎到食物的风淡云轻淡,一边又时不时小心冀冀的扭头看陈鹤。
一下,两下,三下,陈鹤不由的露出丝好笑的表情来,自从第一次猎了只兔子后,自己夸赞了句,再以后每次猎到食物都要叼给他,爪抱腿求赞美,几天的工夫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吃了几株龙灵草的关系,这就要长大了?
陈鹤像往常一样拍了拍它黑黑丑丑的小脑袋,念头刚一闪过,便见它之前还维持的那点小傲气在他手落到头上后,转眼便半点不剩,像往常一样嗖的就窜到陈鹤的腠盖上,四个小脏爪子踩在上面蹲着,仰头冲着陈鹤便呜呜两声,似乎得了点笑容赞美就觉得自己是英雄一样,立即开始翘尾巴。
陈鹤见着好笑,用手挠了挠它下巴,顿时便又恢复成幼豹,挠舒服了,便仰躺着四只爪子紧紧抓着陈鹤的手不放松。
小豹子颈间的毛黑中带灰,十分柔软,肚皮则是有一点白毛,覆在圆滚滚的肚子上,陈鹤挠了两下,见它得寸进尺,便在它圆肚上敲了敲然后松了手,小豹子见抓不住陈鹤,便露肚皮躺平着,爪子垂在身前,眼睛圆溜溜的盯着陈鹤的动举,袖袍口时不时的从它头上划过,它立刻不甘心的伸爪子去挠,甚至勾着陈鹤的袖子爬到他手臂上,然后像抱着树的熊一样。
陈鹤早已习已经常,它没有玩伴,现在又正是皮的时候,这样的举动很正常,不过是想同他玩耍,他不至于因为点顽皮事就对它横眉冷对,只要不爬到头上,其它的就随它去。
随即他看了下地上那只小狐狸,还是个小豆丁,没几两肉,成年狐狸最为狡猾,否则也不会被幼豹捉住,在看到狐狸脖子上的牙印,陈鹤一愣,随后看了眼挂在他手臂上咬衣服玩得不矣乐乎的小豹子,显然它在猎杀食物时,已显露了天性,这一口咬得极为凶狠,不留活口,一口上去几乎咬断了皮肉和脖颈。
火云豹虽然是低阶灵兽,在修士来说无论是速度和防御都算下乘,但是它们却是低阶灵兽中寿命最长的,也是最隐秘的妖兽,一头成年火云豹基本是平日难以见到的,它们最擅长于隐秘自己及偷袭,走路悄无声息是它生来便有的本事,而黑色的火云豹更是稀少,通常它们都是不合群,孤僻独来独往的夜行性妖兽。
小豹子要长大了,陈鹤心下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随即摸了摸攀在他手臂上撕咬着身上五色蚕丝织的衣袍,它对一直咬不烂的布料极为执着,在陈鹤手抚了抚小豹子身上的黑毛乳毛后,小豹子停了下动作,嘴里还咬着衣袍,眼神疑惑的看了看陈鹤。
在陈鹤揪着它后颈将它从衣袖上扯了下来,它在空中踢了踢四个爪子,然后老实温顺的垂着四肢,只是眼睛叽里咕噜的看着陈鹤,从小时陈鹤就经常揪着它拎来拎去,它早就习惯了,陈鹤把它放到地上起身。
顺手提起了狐狸,准备料理下,虽然肉少,但是毕竟还是肉,虽然肉骚一点但是处理好了比妖灵猪的肉还好吃,再混炖两只火灵鸡滋味还是不错的,见陈鹤提起狐狸。
小豹子从地上立即爬了起来,在屋里跑来跑去,它只要猎到的猎物陈鹤都会给它加餐,所以一见到陈鹤动作,它便知道又有肉可以吃了,嘴巴也不动的开始呜呜。
还没有煮好,就已经馋的火烧屁股了,陈鹤的速度极快,加上火属性木材火候易控制,一会儿的工夫肉就烧好了,陈鹤尝了一碗,小豹子吃了一锅,可能是火云豹天生便消化快,一锅的食物有它三个大,居然能装的进去。
陈鹤将东西收拾了后,坐在铺垫上,拿之前的阵法书边看边给腿间的小豹子揉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小家伙舒服的已经睡觉了,就算是睡了,也是用爪子紧紧的抓着陈鹤的手不肯松,陈鹤最后只得将手放在它肚皮上,它抱着睡了一天。
一人一豹待在这山中月余时间,陈鹤才终于找到了那阵法的阵眼所在,也恰好维持阵法的灵石耗尽,轻而易举的便破了阵,顺便将这套阵盘取走,这套阵法不错,日后放到自己住处倒是安全的多。
破了阵法,陈鹤便带着小豹子离开了此山,按照地图上所指,巩姓修士竟然带他到了修仙国边界处,十几万里的路,陈鹤没有飞禽乘骑,用法器御剑飞行不持久,且又太耗损元气,只得顺着地图所指的仙城方向,御剑一段步行一段,开始了返回丹门长途跋涉的漫长路程。
第三十九章
整个修仙国内大大小小的坊市不计其数,陈鹤原本从一开始只是赶路,在进了一处散修集市后,从中淘了些灵草种后,速度便放慢了一些,时不时的会打听到附近一些隐藏的坊市,进去转一转,撞撞运气。
这一日正好落脚在六岭山处,当日逢七正是坊市开放的时候,陈鹤后背背着一只竹篓,身上穿着一件不起眼的青袍,一只小豹子正趴在篓中,时不时的透过篓里的缝眼向外张望。甚至爬到陈鹤肩膀上,头拱在陈鹤肩窝眼睛瞪的圆圆的,恐惧又警惕的盯着四周。
像这样的小坊市,只有方圆半里大小,建筑也无法跟仙城相比,房屋都是年代已久的旧建筑,不过人却是不少,因为六岭山是靠近器灵山的五大山脉之一,物质还不错,并且因为器灵山在附近,周围炼器的人不少,所以坊间卖妖兽材料的十分走俏。
相比玉丹门附近的坊市,那里十分之六七卖的都是炼丹的灵草和辅助材料比,确实能看出,在修仙界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坊市基本都是租铺和地摊,陈鹤边走边看向周围地摊上摆的各种妖兽身上的炼器材料,像这样的材料卖给店里,价格都会压的很便宜,然后再高阶卖出,有些修士看中了这一商机,便专门从一些出外狩猎的修士手中购得财料来这里常年摆摊,赚取差价,收获也颇丰。
不仅仅是炼器材料,还有各种矿石晶石,用一些无颜六色的盒子装置,吸引路人的目光,而不值钱的一些下阶的陨铁矿料则是堆在一边任人挑选。
陈鹤边走边留心着周围晶石,妖兽材料他并不太懂,但是矿块晶石倒有些感应,这归功于他修炼的全灵功法,此功法以陈鹤多年修习来说,应该是一种能够逐渐改善体质灵根的极品辅助性功法,到大成时,身体与天地灵气甚至可以互相转换,甚至达到同化的地步,即为天地至灵体,操控元气不在话下。
前世只因为没有相对应的内功心法,所以操控灵气的能力受到了极大限制,不过感应灵气波动却是随着修习而一直增长,当年对于山中哪里有年代久些的灵草都是了如指掌,之后四处寻找炼器矿石时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而陈鹤因多年养成的习惯,走过一处矿石便运行起全灵功法细细查看,这一慢行便是半个时辰左右,才逛了大半坊市,修仙界的物资确实是丰富无比,当年在末世后想寻一块五千年的陨铁,几乎要走大半个世界,而这里,万年陨铁比比皆是,可以源源不断的拿来提炼铁精,而铁精这种东西只能炼制炼气期和筑基的某些灵器法器,高阶修士是不屑于使用的。
陈鹤缓步走到一卖晶石矿的摊前,只见那修士正在翻弄着摊上的各种装矿石的盒子,而旁边则是堆了一堆黄灿灿的石头,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脸盆大小。
扫了一眼后,陈鹤停下脚步,然后返了回来,看了一眼后,蹲下身取了一块掌大的石头看了看,而摆弄盒子的修士顿时停下手,见陈鹤同是筑基修士,便招呼道:“这位兄弟要买黄铜精啊?我这里的可是中品黄铜精,提炼出来的铜精正好能够炼制筑基初期用的法器,一斤只要十五块下品灵石,价钱公道的很。”
一斤五块下品灵石,陈鹤不由用手掂了掂手里这巴常大小一块的灵石,极沉,足足有十斤重,也就是说,巴掌大的一块便要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而这些能提炼出的铜精恐怕还没有指甲大的一块,可见炼器也是一种暴利的职业,甚至比炼丹尤甚。
陈鹤回头放下手里的黄铜精,冲那人笑着点头道:“兄台好眼力,我正好想要炼一件自己用的法器。”
“这样啊,那兄弟你可要好好挑一挑,满十块送你一块铁陨石,可以掺进去,也可以炼些灵器。”那人颇为热情,毕竟要炼一件法器所要的黄铜精可不是小数目,并且那些黄铜精都被人做了记号,只是被人收入储物袋就会立即被察觉,根本不怕有人偷。
陈鹤道了声谢后,便又随走拣起了一块看了看,实际上陈鹤并不想要炼什么法器,虽然他前世因为要穿过时间裂缝不得不学着炼器,有些炼器的基础和经验,但是目光他还需要提升修为,甚至要炼些筑基期丹药,实在没时间精研炼器。
不过之所以蹲在这里挑黄铜精则是刚才路过时,他感觉到了一直运行全灵的灵觉,在这一堆黄铜精里发现了一丝异状,就像是一片充斥着一片金属灵气和黑灰杂质两色中,突然出现了那么一丝浓黄的灵动感,一闪而逝。
但是再回头查探却是一无所获,这情况陈鹤以前没经历过,但是他对于那一瞬的灵气的波动却绝不会弄错,这才有刚才挑选黄铜精的一幕。
陈鹤一块块的取过,然后再放下,无疑是在确定矿石中是否有刚才那种浓郁的,灵动的让人灵光一闪的东西,在寻了大半的黄铜精,那修士脸上终于挂不住笑容时,终于入手了一块,竟然体积很小,五指微微观世界能抓拢的一小块,但是要比同等大的黄铜精沉上一些。
其它的黄铜精里面以灵识扫过都是黄黑掺半,黄应该就是铜精,黑则是矿石中的杂质,而这一块里面却是黄灿灿的黄,却又有些黄的发红,并且他能感觉到里面有个东西在横冲直闯,要从他手中逃脱,陈鹤顿时扣住了这块黄铜精,然后随手又拔动了数大块,足有九百多斤的黄铜石。
“这些我全要了。”陈鹤随手取了一袋灵石交到对方手上,而那卖黄铜精的修士见状,原本因陈鹤听挑不买颇有怨言,此时见他出手如此大方,顿时脸色转青为喜,乐得接了灵石,然后称了重量后,又打还了陈鹤十八块灵石,正要给他一堆铁陨石,却见陈鹤似随手取了一块黄铜精随意道:“铁陨就不要了吧,这块就当是填头。
那修士听罢随即看向他手里那块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黄铜精,顿时反应过来立即一脸大方道:“行,那块就当填头,不要钱,下次要买什么矿石可一定记得要到兄弟这里捧场啊……”转头见陈鹤走了,却是数着袋子里一堆灵石,不由骂了句,嘿,傻子吧,让又我赚了一小笔。
铁陨石虽不如黄铜石值钱,但是每买十斤黄铜石便送半斤铁陨石,九百斤就是四十五斤的铁陨石,铁陨石市价是五块下品灵一斤,四十五斤就是二百二十五块灵石,而那人拿走的好一小块黄铜精不过才四五斤重,顶多值一百块灵石,剩下的那一百多块就是白赚,一天多遇到点这样的傻子,他可是要发财了。
陈鹤这边却是收了黄铜精,转手逛了一圈便摆了地摊,以十四块灵石一斤的价钱出售,转眼便卖了精光,本钱赚回个八九不离十,随即便找了家供修士打坐休息的客栈住下,然后取出了那块黄铜精察看起来。
而小豹子却是从篓里自行跳了出来,在屋里四处走动,东瞅瞅西看看,甚至听到外面有人走过,扒着门缝盯着那人的鞋子,只怕对方敢进来,它就敢扑上去撕咬,在待了一会后,熟悉了周围环境,才终于找了个地方留下了它的气味,暂时宣示此地所有权,随即才跳上床趴在陈鹤腿边看他研究那块金色石头。
陈鹤将石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除了里面有个黄豆大小的东西,移来移去,外表看来根本只是一块普通的黄铜精,毫无出奇之处,即使再看上一天,也认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随即陈鹤只好收了起来,开绐在那巩姓筑基期修士的储物袋中翻找,那里有不少驯兽阵法及炼器的书籍玉简,在挨个查看一番后,终于从卷玉简上找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黄铜精只是低阶矿石,用以炼制些低阶灵器法器,不过有一种矿石却与黄铜精外表极为相似,两者极容易混淆,那便是土灵精矿,这种土灵精矿是土质底层灵气非常充沛的地方才会出产少量,乃是土灵气长期聚集形成的灵矿,极为少见,得到一块便可以炼制土灵根属性的极品飞剑。
而土灵精矿中又有一定小机率产生灵种,灵种便是土灵精矿数万年形成后产生的一丝懵懂的灵智,如一只豆子般大小,会在某一精矿中四处移动,用处暂无。
陈鹤本只是好奇那东西的真貌,但看到灵种两字却是眼神亮了下,灵种原来就是指土属性的灵智,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竟是让他找到了这万中无一的这一小块。
此时他手中有九品金莲的一截藕根,及土属性的黄莲莲籽两枚,加上这一小块土精灵智,如果再能弄到手一些万年黄晶,便可以试着炼制一把元神法器。
说到元神法器,陈鹤心中便是一动,自看到了那个上古修士仅凭着元神便能够指使元神法器随心所欲的攻击手段,想拥有一件的想法便一直藏于心底,没想到这么快这第一件便有了眉目,毕竟元神法器乃是存于丹田,心神相连,普通的法器即使百件也不如一件,长期以丹田元气温养之下,甚至如左膀右臂,灵活至极,其助力绝不是普通的法器可比拟,不仅是陈鹤,修仙界的任何一个低阶修士对其都是无比渴望。
第四十章
陈鹤空间那口上品灵泉位置处于石壁下方,在半月前路上休息时,陈鹤便顺着泉水引流到下方比较湿润平整地方,延着一处山壁一侧挖了一处几丈余池子,铺上些湿泥和废料,便将路上路过灵气相对较不错瀑布泉水引了不少到芥子空间,灌满了整个潭子。
之后便往薄玉盒内滴了半小杯树乳,将那截放在玉盒中不知多少年,已经微微有些干瘪九品金莲莲藕放入其中,据书上记载,九品金莲根系生长十分发达,植入了水中,就算是坚石经年累月也可磨穿,是五种莲中最为坚硬一种。
将九品金莲处理好后,他又寻了另一处依法而治,并将那枚已经泡好土属性黄莲莲籽连同树乳和薄玉盒植入其中,以土属性黄莲,生长之力足可以刺透玉石,破石而出。
随后陈鹤除了赶路,及在路过坊间寻觅外,便是要照顾芥子空间内一干灵草,每日都要接上两杯树乳,按时滴于莲花池中。
此时陈鹤芥子空间已经建了五座结实木屋,一间用来存放杂物,其它两间留作酿酒存酒所用,而另外两间则是专门放置收获各种年份灵草和丹方书籍,用来装置灵草灵果玉盒他已备用了不少,各种属性高中低档堆满了储物袋,以备不时之需。
光是凝神果,陈鹤便用玉盒装了几百枚放在储物袋中,需要喂食小豹子时便取出一枚来,酿凝神果灵酒也有数坛埋在地下。
当初他在矿洞挖了四年,空间着实有一些灵石,正在地脉凝神树周围堆放,两株地脉凝神果,每催熟一次,可得十枚,陈鹤每催熟百枚凝神果,便会缓上半月再催熟,天地灵物极为珍贵,即使有树乳养份,也需要维持产出平衡,但即便如此,手中大量灵石也是如流水般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