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掌上七星_分卷阅读_95
“一路保重!”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此时的心情,唯有这四个字可以勉励。
邱洞主听罢,倒是笑着拍了拍张书鹤,“别担心,老道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即使马上死了也是值得的,就当是报答张修士当初的救命之恩,先替你开开路。”两人都心知肚明,末世虽然过去了,但这个地方资源严重损伤,并且太少,想要在大道上再上一步哪那么容易,早晚有一天所有的修士都要走这一条路,邱洞主说报恩半开玩笑的话也只是让张书鹤心情略放松一点罢了。
随即邱洞主转身,看了看面前空无一物的沙漠,然后抬脚向前迈了一步,张书鹤手拿着本命符,本想开口,但看到邱洞主坚定的背影,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便沉下心,手指挟着本命符,看着邱洞主的身影。
在走了十数步后,接着一步间邱洞主整个身影便突然在张书鹤视线中消失无踪,张书鹤顿时清醒,立即看向手中的本命符,只见本命符上所用的精气正忽亮忽暗,波动极大,显然在裂缝中的邱洞主正陷入到危险的镜地,张书鹤顿时紧张起来,欲抬起本命符看个清楚时,只见符纸突然不点自燃起来,在风中慢慢化为了灰烬,消失贻尽。
张书鹤猛的一抬头,眼前只剩下空旷无尽的沙漠,而邱洞主几分钟前留下的脚印,却是在风中逐渐的被掩没掉,不留一丝痕迹。
而接下来百年的时间内,张书鹤再没有下过山,而是在不断的闭关苦修中度过,每一日都在不间断的修炼,直到他手中所存的玉桃全部的用尽,可是全灵功法却仍然没有大成,他感觉到要突破这层屏障就差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一点点他足足用了三十年仍然无法触及。
接下来的二十年他如同当年的邱洞主一般走遍大江南北,搜集了不少罕见的宝物,研究起邱洞主留给他的几本炼器册,研究了十载。
山中无岁月,一年,十年,百年,仿佛眨眼而过,他的功法仍然只差那点薄“膜无法触及,这应该就是邱洞主所谓的瓶颈吧,也正如当年邱洞主所预言一般,有一天,他也同样要走上这条路。
现在的修道士越来越少,因为已经没有了可以修炼的环境,当修炼遇到了瓶颈,但玉桃也无以为继,当寿元在预感中到了尾声,他不得不另外想办法,他如当年的邱洞主一样开始收集宝物,开始炼器,防身的,攻击的,为了能多点一把握,连一点材料都不敢浪费。
大概因为张书鹤所修功法的缘故,着重于肉身,所以即使快到寿元,他仍然还是保持着年轻的模样,没有半点衰老。
而身后的金斩元,仍然是数十年如一日,妖兽类的寿元比来就比人类多,即使再过千年,金斩元仍然不必为了寿元而烦恼,这一点人类差得不止是一点半点。
金斩元紧紧抱住张书鹤的腰身道:“别想悄悄丢下我,我定要跟你一起走……”
张书鹤皱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番话,于是伸手佯作玩笑般摸了摸他额头:“居然发烧了?”怪不得说胡话。
金斩元却是眸子沉暗的盯着他道:“别以为你一声不吭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即然想走姓邱的老头的那条路,我不拦你,但是休想丢下我……”
张书鹤听罢却是不悦哼了一声,看了看山中云雾的风景道:“你还有数千年可以逍遥,何必急着去送死……”言语间已是透露出此去凶多吉少的预测。
金斩元听罢目光有了些怒意,但是想了想却是有些自嘲的笑了,言语间有些咬牙切齿:“我不过是嘴狠,你向来心狠,数千年又怎么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短短几年也是快如神仙,孤单一个就算能活万年,也是生不如死,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张书鹤无言,让它活得久点就是折磨它,这是什么道理,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脑中却是想着那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句话,一时间心情异样。
金斩元说完就又恨又恋的在张书鹤耳旁轻咬,但是看到他蹙眉,却又是心下怜惜,但想到他没心没肺,又是一通忿恨,此时当真是爱到了深处,一举一动都能让它失去心守。
张书鹤想了半天,却是点点头:“那就明日吧。”金斩元有他在时看着,这些年倒是安份,若是自己走了,恐怕又是人类的一次劫难,这样的话,把它带走也好,他心里安慰的想。
虽然这样想,却又从口中吐出一滴血来,然后点在金斩元额头处,因为之前修炼,他早就将在金斩元体内的精血收了回来,此次又付出一滴。
金斩元一愣,顿时脸色欢喜起来,这滴血如此滚烫,不同于以前的血液,虽然只有一滴,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要与它要生死与共的,它缠了眼前这人数百年,要得不就是这个人对自己的真心实意吗,如今终于如愿以偿,血液溶合之时,心中如翻滚在油锅,即使再疼痛出心甘若饴。
第二天外面下了茫茫的大雪,仿佛为整个世界穿上了一件白衣,张书鹤望着天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茅草屋,随即闭目向后随手掷了一张符,头也不回的和黑豹离开了。
不久后,这草屋和院子便化为了灰烬,被这场大雪彻底掩埋,再也看不出曾经住过人的痕迹。
这次有黑豹,行起路来的速度非常的快,半天便到了这片沙漠,张书鹤取出了那把绿然的雷剑,此时这雷剑已经脱胎换骨,一击之下足以将一座小山击毁,实在是攻击的利器,而张书鹤身上也穿了防御衣,护心镜,空间数十万张的防御符,上千颗的桃木核,防御的手段十分的稳妥。
黑豹并没有化为人形,仍然以兽形载着张书鹤,只是尾巴却是将张书鹤牢牢卷在,怕他一会儿会脱离自己的掌控,此时它并没有缓下脚步,只是回头眸中温柔的看向身后的张书鹤。
而张书鹤却是冲它微微一笑,用手缓缓抚了下它的头顶,心中极为安定,虽然没有人为他们送行,但是有它在身边,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只焦急的尖锐的鸣叫声,一只雕自远处如箭一般飞了过来,张书鹤闻声讶然的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丈许的凶猛金雕向他们飞来,他记得走前给金雕喂了特殊的水,足以睡上三天,不知道它是怎么醒过来的。
而黑豹闻声却仍然没有停下半许,张书鹤微微叹了口气,本以为此次走得无牵挂,终究还是有相送的,随即回头冲金雕高声说道:“等你日后化成人形后,再来找我……”他知道,金雕从来都是听他话的,只要他说了,它就不会违抗,张书鹤从来没有想过同邱道长一样留下本命符,这是给别人留下了希望,也许在以后数千年金雕的心中,自己和金斩元还是活着的,只不过通往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这将是它日后向往的动力。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人一豹便突然消灭在了茫茫沙漠之中,再无影踪,只留了一只金雕在空中飞了数天,鸣叫声戚哀至极,闻之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番外会写一些,但是和正文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有兴趣的姑娘可以看看,嗯,这个月拖了这么久总算是将它完整的写完了,回头看一看真是一把辛酸泪,中间也有过弃文的想法,但是你们的评论实在是我不得不前进的动力,真得可以说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从内心感谢你们每一个人的支持,千言万语浓缩成一句话,我耐你们=3333=
【修仙篇】
修仙篇,可以接正文,也可以单独看
第一章
此时烈阳高挂,直晒得人打不起精神来,陈鹤弯腰正在院子里翻动着摆满石台有些干燥的风灵草和雾花草,这一批灵草都是管家今天高价收来的,晒干后磨成粉末要做成丹丸出售,所以为了尽快晒干,需要每半个时辰就要翻动一下灵草,可是全部翻过一遍就几乎要用了半个时辰,所以一下午的时间,只有这会儿陈鹤才直起了腰,额头湿漉漉的一手汗。
他是这个仙城里的一个低阶修仙者,只有炼气期三层的修为,可以说是仙城里最底层的修仙者,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在仙城的一家小作坊,这家作坊专门制作低阶灵酒和一些低阶丹丸,尤其是灵酒,口感和灵气都很纯正,很受欢迎,偶而能酿出一坛高阶的灵酒,都会被人一抢而空。
他在这里做了一年了,如果没有意外,还会继续做下去,因为一个月可以拿到七块下品灵石的差事不好找,他很珍惜这份差事,毕竟仙城中招人的地方有限,而低价修仙者数量又多,找到一份有固定收入,又不用冒险的事做,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他虽然做事认真,但不免会有人看不惯,在陈鹤起身时,作坊的总管正好走了过来,眼中顿时露出了不悦神色,似抓住了陈鹤偷懒的小辫子一样揪着训斥了他几句,然后又检查了下周围铺在地上的草药,不过陈鹤做事一向认真,精细,转了两圈才鸡蛋里挑骨头的拣了几个晒得有些发黑的又训斥了几句。
陈鹤只是听着并没有作声,即使说话也只是低头一个劲称是,接着又马上开始又一轮半个时辰的翻动,为了一个月七块下品灵石,足以让他半丝脾气也无,并且对方还是一位炼气期六层低阶中的高阶修仙者,自然要作低伏小。
见状,管家又嘟囔了几句,无趣便转身离开了,结果两天后到了结余灵石时,陈鹤却是被掌柜打发了,并且以做事不精扣了两块灵石,只给了五块。
陈鹤见状并没有跟掌柜理论,只是拿着五块灵石悄声离开了这个仙酒作坊,他早就料到可能有这么一天,因为这段时间管家实在诸多挑剔,加上平日休息时听其他跑腿小厮说管家最近有个远房侄子来了,想弄进来做事,只是作坊用人有限,人手也都满了,只能打发个人,而这些人中要么是与掌柜有些关系,要么都是做了几十年的老手,只有陈鹤是个新人,自然就盯上了他。
陈鹤回到了他租的一处偏僻的破旧宅落,房子破烂勉强能住人,不过好在清静,独门独院,一个月两块下品灵石,在仙城里来说已经很便宜了,还有一个小药圃,周围布了简单的阵法,可以种点灵草。
陈鹤推开门进去,躺在了那张旧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房顶,半响突然坐起来,然后取出最便宜的一个储物袋,里面空间很小,只能放些小东西,只见哗啦一声,从里取出了一小堆灵石,然后一个个数了起来,一共是十七块,这是他三个月攒下的积蓄,拿在手里看来看去,最后全部收了起来。
接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木盒,然后小心冀冀的打开,顿时一股灵气扑面而来,只见里面是一株灵草,不是十年左右的幼草,而是五十年以上的黄凌草,香味浓郁,陈鹤看了两眼后,放下心来,小心的压在枕下。
这才一咬牙,小心冀冀的伸开了左掌……
他出身本来是仙城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山村小子,自小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后来十岁那年被一个修仙者发现有灵根带进了仙城打杂,只是他的灵根太低劣,是最差的五灵根,所以用了五年多的时间修炼,也不过才是炼气期三层,连中阶都没达到,要知道炼气期前五层是最容易进阶的,他却要用别人十余倍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做到,一度让他有些想放弃这个修仙梦,做回个凡人算了。
但是一个意外,却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从小到大一直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在他左手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一小堆碎木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去除不了,平日会隐藏在手心中,会随着他的意念而出现。
因为他一向孤僻,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即使觉得怪异,但是从来不曾将此事告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在有一次他晚上数完了灵石后,因为太困手放在灵石上便睡了过去。
结果,第二天早上却发现那十余枚积攒的灵石居然不见了,他以为有人趁他睡熟闯进来偷走了灵石,但是屋子周围布的阵法却没有半点损坏,直到他第二天修炼,发现有灵气开始涌向左手,这才发现手心中那堆木屑的变化。
本来是一滩碎木,但是却是凝成了大块碎木,就像是被逐渐修补过一样,并且散发出了一丝丝灵气,这样的变化引起了陈鹤的注意,虽然他不清楚手心自他生来就有的碎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似乎不是凡人之物,而且好像与灵气有关。
于是几年间他省吃俭用,将攒下来的灵石大部分都“贡献”给了这块木渣,终于在几年后,这堆碎木成功修复成了原型,竟是一支尺长的细小树根,晶莹白透,并且每吸收掉十枚灵石,都会从根处滴下一滴乳白色液体。
这液体陈鹤小心冀冀的研究了半年多,才发现了它的实际功用,而盒子里装着的五十年的黄凌草就是出自于那乳白液体,这液体人食用是无害的,但是相对之下也没有什么益处,不过独独对草木之类却是大补之物,当初他便用一棵不值钱的两年黄凌草幼苗做实验,埋在了地上,在根处滴上一滴,第二天它居然变成了十二年份的黄凌草,足足让阵鹤发呆半天。
十二年的黄凌草仍然不值什么钱,一块下品灵石能买上四五棵,并且还耗费了十块下品灵石,但是一滴树乳居然就能增长一棵灵草十年的功效,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
随即他在第二个月发了灵石又凑满了十块,在接下一滴树乳后,同样再次滴在那棵黄凌草上,待第二日早早的去看,顿时欣喜若狂,这颗黄凌草已经变成二十二年左右的灵草,这树乳果然不出他所料,不仅可以增长灵草的年数和功效,而且还可以反复使用,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争抢。
毕竟十年左右的黄凌草只能卖四分之一的一块下品灵石,但是二十多年的却足以卖上两块下灵石,这其中的差额是巨大的,那如果是五十年的黄凌草,是能够卖上百来块的下品灵石,而用作树根的本钱却只要五十块,一下子就是翻倍,但是要是一直这样滴下去,年数不断增加,那百年,千年的灵草也是可以培育出来,只要有足够的灵石。
这样逆天的东西,若是一旦被人知道,他一个小小的低阶修士是很难护住此物,恐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
所以震惊加惊喜之下的陈鹤仍然非常的小心谨慎,虽然一直用打杂赚取的灵石培育灵草,但却从不轻易将灵草裁种到地上,而是随时用盒子封住放入到储物袋里,随身携带,只在滴树乳时才会将它置入土中一夜,第二日仍然会挖出来放进盒中保存。
虽然留在药圃中生长效果会更好,也有遮掩的阵法,但是若是一旦不小心有高阶修士经过被发现,顺手带走还好,要是起了疑心将他制住询问,他根本解释不清楚,毕竟一个低阶的修士,是不能出去历练的,手里怎么会有一株五十年以上的灵草,实在是太怪异了。
陈鹤摸了树根半响,觉得自己不能再一直这么下去,这样犹如是守着宝山挨饿,捧着金碗去要饭一样,他要想办法赚些灵石修炼才是正事,这么一想,目光便移到了那棵五十年的灵草身上。
若是冒一次险卖掉它,那么他就可以有一笔灵石进些低级的灵草学着酿灵酒,其中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也极为安全,这么一想,以往被封住的想法便如被了封印一样蔓延开来。
第二天他便收拾了下早早的出去了,仙城里有几处坊市地摊,非常的热闹,里面卖什么的都有,他花了五块灵石买了只遮容帽,可以阻隔别人的灵识,又花十一块灵石买了件斗篷,与遮容帽一样的功效,走到拐角将斗篷披上,并将全身包住后,这才向不远的一处卖灵草的店铺走去。
五十年左右的黄凌草,店铺自然是收的,掌柜看了看面前这个人,因为一时无法探视对方的确实修为,也不太好定价,不过猜测对方可能是炼气高阶修士,因为最近不少高阶修士都穿这一身装置,至少也得十几块灵石,低阶修士很少能买的起,犹豫了下之后,便给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钱,一百零六块下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