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_分卷阅读_164

  吴景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姿态让金美宣不得不抬眼看他。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吴景安很感激她的提醒,弯下腰微微鞠躬表示敬意,转身走出咖啡厅。
  许家在s市多有影响力他不是不知道,廖胜英曾不止一次提醒他,别以为许辉爱他是多了不起的事,有些山是你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的。
  对他们的和好,郝时并不抱乐观态度,他用一根烟的时间和他分析其中利害关系。
  许辉正式出柜,等于打响了他和许家的战争。
  不能把这想得太简单,许辉不是公务员的儿子,不是一顿打可以了结的。
  许董对自己儿子都可以做到这么绝的地步,更何况一个已经成为他眼中钉的人。
  万事小心。
  张音劝他,既然想跟许辉一起扛下去,那么真有什么事就要和他说。他老娘泼一杯水,你就要说成是十巴掌。他老子一句骂,你就要说成是掐了脖子。别以为电视上那些忍气吞声的小媳妇真能修成正果,那是演给每天磕瓜子打麻将的人看的。要做就做大,什么都不说,再把隔阂增大了,你还玩个屁啊!
  吴景安心情突然欢快起来,迈开大步走在午后的阳光下。
  是啊,谁怕谁啊,许家有钱有势,那又怎么样。
  大不了让他卖房住窝棚,大不了让他半年吃不上肉,大不了把他打得和许辉作伴去,大不了----
  这一次,他得挡在许辉前面,反正他皮糙肉厚,吃得了苦,只要,那个人,能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他义无反顾。
  110、约定
  吴景安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廖胜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病房里只有许辉一个人。
  他靠坐在床头,脸色仍不太好看,腿上放着本用来打发时间的杂志,不时翻翻。吴景安走进来时,他抬起眼角瞄了人一眼,懒懒地问道:“去哪了?”
  吴景安如实回答,“约会,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许辉想了想,怀疑地问,“我妈?”
  吴景安点点头。
  许辉放下手里杂志,“聊什么了?”
  吴景安:“她让我离开你。”
  许辉脸色蓦地一沉,“你怎么说?”
  吴景安一脸沉重:“我把她气得心脏病发了。”
  许辉先是一愣,随后眯起眼,“我妈没心脏病。”
  吴景安改了词:“那就是气出心脏病了。”
  许辉不满地嚷道,“大逆不道,那是你婆婆!”
  吴景安怒目而视,“你还真想让她坐回120!”
  许辉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床边,“我妈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吴景安笑笑,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坐到他床边,身子靠近,认真看着他,“你,真想好了?”
  许辉没好气地说:“你当我皮痒,故意给我老子当靶子玩呢?”
  吴景安:“许辉,你家人会有可能改变吗?”
  许辉:“很难。”
  吴景安意料之中的答案,却仍会让人感到沮丧,未来太渺茫,连希望也看不到。
  却有人,握紧了他的手,用一张轻松的笑脸让他安心,“有我呢,你怕什么。”
  许辉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时时要他哄着,让着。可这一刻,就是这么一个大小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了他许多勇气和信心。
  许辉说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天塌了,有他顶着。
  这句话抵过太多甜言蜜语,吴景安心酸地笑着。
  “你会陪我到什么时候?”
  许辉想了想,“到我陪不了你的时候。”
  吴景安不满意他这个答案,“你就跟我玩文字游戏,让你说一句甜言蜜语能把你腻死。”
  许辉笑着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非要说那么清楚,你还不了解我?陪不了你的时候,那就是我进棺材了呗,连这种潜台词都听不懂,你说我爱你干嘛!”
  吴景安在他唇上回了个吻,“是啊,我爱你干嘛!谈个恋爱就跟判死刑一样,处处被打压,你还是个靠不住的,哪天叛变了都不知道,你说我爱你干嘛!”
  许辉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嘴角,“谁让咱们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呢!”
  吴景安诧异,“哟,难得听你贬低自己啊!老许同志,有进步。”
  许辉的小舌尖一点点攻陷吴景安的口腔,“那,总得有点奖励吧!”
  吴景安毫不客气地抱着人来了个法式热吻,吻得两人身上都着了火。
  有人解扣子,有人扯皮带。
  有人说:“你行不行啊,伤还没好透,还是等以后吧!”
  有人笑,“亲爱的,坐上来,主动点,今儿看你表现了。”
  有人咬牙、不甘,有人兴奋、期待,关着门的病房里隐隐传出几声不和谐的呻吟。
  事毕,吴景安从口袋里掏出烟刚想点上,看了看这病房,又看了看那伤患,硬是忍着了。
  许辉:“你抽吧,我不介意。”
  吴景安把烟塞回口袋里,“算了吧,不差这几天。”
  许辉修长的手指在男人身上摸索,“等我出院,多做点好的,你也得补补,瘦成排骨了。”
  吴景安不悦地瞟他一眼,“这都因为谁啊!”
  许辉低头在他胸前乱啃了一气,嘴里含糊不清、不情不愿地吐出三个字。
  吴景安笑了,双手捧着他的头拉到眼前,许辉英俊的面孔蓦地放大,他贴着他唇边说:“再说一遍。”
  许辉红了脸,横眉竖眼地把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吴景安满意地笑:“我接受你的道歉。”
  许辉直视着爱人的眼睛,那里的自己不过是个男人,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一个,缩在壳里不愿探头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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