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合围

  他这番话,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哪怕是简儒两不相帮,就凭静虚道人想要对付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至于易安,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一个跟燕赤霞的毛头小子,只怕比之燕赤霞还有所不及,这般修为就敢挑衅他,简直就是不知者无畏。
  况且,燕赤霞有着玄阳子这般的名师指点,这才达到了现在的半步出窍境,他虽然不知道易安的具体底细,但想来不过超过归元境的范畴,这还是他尽可能的高估对方。
  简儒沉默了少许,这才神情复杂的说道:“段兄,对不住了,我也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可是你为什么要勾结摩罗教,你已经陷入魔障了,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我会请求副府主,尽可能的保全你的性命。”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幕的发生,直到现在,简儒都感觉有些如梦似幻。
  段无涯闻言,不禁心下一颤,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朝着易安的方向奔去,在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他务必尽快离开这里,他对简儒还是很了解的,在大是大非面前,跟对方讲私情乃是没用的。
  至于简儒那番劝降的话,更是可笑至极,勾结摩罗教的行为,可是无异于谋反的重罪,就算刘步荣答应网开一面,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对方会彻底废除他的修为,然后将他囚到异人府内,直到彻底的消亡。
  这般生不如死的下场,段无涯想都没有想过,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死的畅快淋漓,而不是充满了憋屈的苟且偷生。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生死存亡的地步,就算他的计划败露,他也有绝对的把握,从静虚道人跟简儒的围攻下逃出生天。
  段无涯已经来不及去想自己究竟是如何暴露的了,如果不是证据确凿,那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般情形了。
  他现在除了尽快离开这里,已经无路可走了,异人府已经容他不下了。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想到这里,段无涯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狠戾。
  就在段无涯冲到易安近前的时候,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易安在受了他的一掌之后,却纹丝未动,他可是动用了最起码五成的力道,别说是一个归元境,就算是出窍境,在他的这一掌之下,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这般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让段无涯有些失神,就连眼睛都忍不住睁大了不少,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他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何在第一次见面之时,刘步荣口中被府主看重的真正含义。
  易安说道:“这重要吗?”
  说罢,他便运转真元,身形前纵,如一直离弦之箭,朝着段无涯射去。
  对方的意图,明显就是拖延时间,他也没有跟对方废话的必要。
  段无涯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对方简直油盐不进。
  而且,有着易安的存在,还给他带来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刚才的简单交涉来看,对方显然是不弱于他的夜游境强者,如果只是静虚道人跟简儒的话,那他还有信心从他们的手上脱身,可是有着易安的加入,那结果可就很难料了。
  “且慢,你们不妨先听我一言。”段无涯眸光一闪,连忙在易安将要动手之前说道。
  “段无涯,别再耍诡计了。”静虚道人可不吃对方这一套,段无涯分明就是想要拖延时间,伺机脱身,她又怎会被对方得逞。
  况且,段无涯的话,在他这里没有丝毫可信度。
  “这……静虚,反正我们也胜券在握,不妨听一听他究竟想说什么,或许,他心有悔意呢?”简儒迟疑了一下,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在他看来,段无涯也只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也就会悔悟了。
  毕竟,当初的段无涯,也是一腔热血,亦是有功于雁北王朝。
  “简儒,现在可不是你妇人之仁的时候,先前的时候,就是因为你的擅作主张,险些打草惊蛇,段无涯诡计多端,尤其是这个紧要的时候,我们更是不能心生懈怠,至于他的话,依我之见还是等到将其生擒之后,再听他说吧。”静虚道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先前就差点酿成大祸,如果这次再被段无涯的诡计得逞,那他们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
  简儒想了想,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了,正犹如静虚道人所言,对待这件事情,他确实夹杂了许多的个人情绪在内。
  段无涯见状,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愠色,不等他们答应,他便直接说道:“我将自己的数十年光阴,全部都奉献给了异人府,这些年更是劳苦功高,更有数次险象环生,你们承不承认?”
  静虚道人微微颔首:“不错,但这并不是你勾结摩罗教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莫要找这些借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手吧,到时我会请求副府主从轻发落的。”
  “想让我放手,倒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你们拥立我为府主,我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还不都是你们逼的,那些摩罗教的妖人狼子野心,我们完全可以设局将其在长安城内的势力一网打尽,我们异人府跟摩罗教斗了这么多年,可是一直都处于弱势的,只要你们肯答应我的条件,我便能够率领整个异人府扭转眼前的弱势,甚至稳压摩罗教一头。”段无涯大声的喊道。
  长安城重中之重,这里一定是摩罗教的精锐所在,如果能够将这里的摩罗教一网打尽,那摩罗教可就元气大伤了。
  这可是异人府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仍旧相信自己犯下的过错情有可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正犹如他方才所言,他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不想沦为别人的垫脚石,那他就势必要奋起反抗。
  摩罗教又如何,还不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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