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母亲?”唐舒窈疑问。
  蒋夫人管不了那么多,“随他去,我也不知道阿呈近来在忙什么,总是神神叨叨的,之前啊,三天两头往外跑,现在更没有规矩,直接不着家了。”
  蒋氏呵笑着赔礼,“阿呈顽劣,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司沂摇头,“无事。”
  唐舒窈连忙跟了一句,像是为司沂的寡言给解围,“母亲多虑了,都是一家人,殿下不会介意。”
  说完她心里慌怕司沂拆台,幸好司沂没做声,看似顺从,实际上更像是懒得搭理她的一言一行,由着她像跳梁小丑一般,自顾自的演戏。
  蒋夫人看不出端倪,满意笑,“看到殿下待舒窈好,我便放心了。”
  唐舒窈抿笑点头,低头抿下嘴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嚼着嘴里的饭菜,没滋没味,她觉得唐令呈变了,没有之前那么在乎她这个姐姐了。
  唐令呈的性子,唐舒窈深知,在他心里姐姐占一定地位,不论如何,他都会来找自己,所以上次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她特意嘱咐了宫人要放唐令呈进来,耍的就是欲擒故纵。
  唐舒窈等了一些时候,唐令呈居然都没有找她,司沂冷落她,唐令呈也不见来哄她,唐舒窈心慌了。
  趁着蒋夫人的生辰,想要好好给唐令呈送些他喜欢的,贴近姐弟的关系,也算是低头。
  认真备送的,唐令呈素来喜欢的玩意已经送出去了,他不仅没什么反应,就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桌上冷淡疏离,看到司沂对她不好,他也并没有替姐姐出头的想法。
  膳后,蒋氏叫了唐舒窈进房训话,一直在询问唐舒窈有关太子,有关宫内。
  承伯候倒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在宫内要注意一言一行。
  蒋氏告诉她要尽早怀孕,好稳固在宫内的地位,唐舒一一应下,跟着蒋氏说了不少贴心话后,出来时,唐令呈已经没有影子了。
  再问人,才知道他又出去了,知道了他的去向,唐舒窈打算过去找他谈谈,不希望跟他生疏。
  出门时,没想到太子的马车没有走,司沂在门口长身玉立,抬眼打量着承伯候府的牌匾。
  他的目光仿佛在思忖,承伯候府的匾额还能挂多久。
  唐舒窈上身福礼,“殿下,臣妾许久没见阿呈,想多和他说说话,可否晚些回宫?”
  没想到司沂居然说好啊,“孤闲来无事,也一道随你过去看看。”
  他要看看唐令呈嘴里卖的什么药。
  唐舒窈受宠若惊,心里辨不明白,司沂要跟她随行的用意。
  马车一路往外宅驶去。
  这条永巷非常的清静,来往的人少,下了马车,迈步才走,围墙内传来一阵悦耳清铃的笑声。
  太像过去死掉的那个人了。
  司沂和唐舒窈的脚步都被这阵熟悉的声音给惊得顿住了。
  司沂浑身一僵,是梦吗?
  “……”
  还是她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还差3700 加上29那天欠的6000 一共9700
  周三之前补齐
  给我点时间噶这两天考试,家里又有白事,比较忙碌,谅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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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给孤挖地三尺,搜!”◎
  笑声短促, 仅一小阵空灵过耳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是错觉。
  唐舒窈自然是听到了, 她浑身一颤, 目光极快的掠过高墙。
  是邺襄女吗?
  是不是听错了,一旁的司沂快步上前,唐舒窈收拾好恐怖的惊吓连忙跟上。
  唐令呈许久没有见到芙潼笑了, 准确来说是,是从没见过她笑。
  原先在东宫只打过几次照面而已,来到永巷的外宅之后, 她脸上更没有笑意,见也只见她哭。
  在唐令呈的眼中, 芙潼是一个绝色的邺襄女子。
  她哭起来的时候,眼泪汪汪, 声音纤细娇柔, 格外惹人怜爱, 比唐令呈任何见过的女人都还要会哭。
  姐姐因为生病,常年泪悬于面,唐令呈看着也觉得心疼,但跟他见芙潼哭起来的心疼完全不一样。
  至于什么不一样, 唐令呈说不上来。
  今儿个见她笑, 才知道她笑起来, 竟然如此美, 只不过偶露出来的一抹清浅笑颜, 转瞬即逝, 唐令呈傻愣看着她的小脸。
  芙潼很快收敛了笑意, 小脸恢复冷淡样子。看着面前的白毛鹦鹉。
  “你刚刚是笑了?”唐令呈揉揉眼睛。
  梨涡转瞬既逝, 可甜的稀罕。
  芙潼皱眉, “什么....”
  “哎....我看见也听见了,你笑了。”笑起来真漂亮,外头的传言果真不需,邺襄小公主的美貌无人能比。
  不过是只白毛鹦鹉,唐令呈是料想邺襄那边没有,芙潼或许没见过,刚提来的时候,晃到她的眼前,她都不抬眼皮子。
  直到唐令呈在她旁边不停地唠叨,芙潼被他烦得受不了。
  才撂下书,说了一句,“你好烦呀。”
  谁知道被白毛鹦鹉学了去,它跟着芙潼一直在叨叨,你好烦呀。
  学得有模有样,特别是那个呀字。
  芙潼睁着懵痴的大眼睛看向白毛鹦鹉,它还在一直重复学道,“你好烦呀,你好烦呀.....”
  白毛鹦鹉模样抬头挺胸,说的话又极具反差,芙潼没有憋住,一瞬间就被它给惹笑。
  唐令呈哇哇叫起来,恼得芙潼背过身。
  唐令呈连忙转过来,“别躲啊......你是害羞了吗?”
  有了身子,芙潼脾性躁,又不想给唐令呈好脸色,她预备要拿手里的书册砸打他凑过来的头,让他滚开呐。
  笃笃笃——
  传来了急匆匆的敲门声。
  知道这块地方的人少,唐令呈不疑心有别人,他心大得很,防备也没有,嘱咐芙潼,“你在这里别挪动,我先去开门看看。”
  敲门声接连不断,芙潼的心跟着紧促不断的敲门声慌起来,心里浮升起不好的念头。
  会是谁来?
  来往这里的人只有唐令呈和她以及璟淮哥哥,里面伺候的人少,采买食材的婢女都是从后门进入,不会失了规矩在外头敲门。
  璟淮哥哥是谦谦君子,他就算要敲门,也不会这样毫无章法,真有急事他也会叫潼儿。
  芙潼张口想要叫住唐令呈,可惜他已经走远,唐令呈和孟璟淮在时,芙潼周围寻常不留人伺候。
  “谁啊,别敲了。”唐令呈不耐。
  眼看着唐令呈下了青石板台阶,就快要到了,芙潼把书放到勾栏处,一手撑着腰,另一只手扶着柱子站起身来。
  肚子的孩子不老实蹬了她一脚,芙潼强忍着不适,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庭榭。
  前脚迈入厅堂,芙潼听到了唐舒窈的声音,隔着屏风,芙潼转过背,远远的,不知见到唐舒窈,还有站在她旁边俊美无双的男人。
  看着他的那张脸,小姑娘蔚蓝色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门框都被她抓碎了,指甲流露出血。
  芙潼快步离开,怕出岔子。
  芙潼没有回房,她猫着身子,非常不便地躲到了屏风后面的大长檀木柜里,大着肚子,腰不好弯,芙潼的两只腿屈膝跪着,手撑着后腰小心翼翼关上柜门。
  从院门到正厅有些距离,她的动作无比的慢,关上门时,三人前前后后正进了门,芙潼的心高高悬起。
  唐舒窈和司沂怎么会来这?
  司沂察觉到侧面有视线,他偏头望过去,芙潼吓得心惊胆战,逼不得已收回自己的目光,像猫儿似地窝成一小团,不在框空里露出自己的头发。
  若是现在可以,芙潼恨不得用一把隐形的刀将二人千刀万剐,血溅当场。
  大跨步绕到屏风后面里里外外都看了,并没有发现有人。
  他的目光落到了角落的木柜子上,不留一寸的打量。
  林简心领神会司沂的授意,早在踏进门时,趁着唐令呈和院子里的人不注意,已经前去搜查了。
  院子不大,林简不动声色站到司沂的旁边,朝他摇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槐树养身招鬼都是无稽之谈,殿下聪明一世,怎么还信鬼神之说。
  他到底有多想再见到邺襄女啊。
  林简私底下还听到司沂宣人进来打听,有没有什么招魂转生的方法,他在宫中的佛像后面给芙潼供了一座积福的木碑,享受宫内的香火。
  芙潼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林简看到他腰间象征太子身份的玉佩,后面雕刻成了芙潼的样子,原因无它,那块玉佩被芙潼捏过,唯一跟她相关。
  从前司沂薄情,芙潼碰过他的物件,都被他给扔了烧了洗了,唯独这块玉佩不能丢,如今竟然成了他唯一的思念之物。
  唐令呈拦不住人,若是唐舒窈在他可以直接撒泼堵住门,司沂说要进来,他的目光锐利凝盯着人,唐令呈想虚张声势,奈何抵不住小半柱香,完全不敢看他。
  余光扫到亭榭没有人了,他才把人给放进来。
  唐令呈闪到司沂的前面,他有预感,芙潼可能是藏起来了,藏在哪里,唐令呈不知道,厅内能够藏人的地方他都要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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