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在警察厅溜出去摸鱼时，漫画无意间撞见安室透和风见欲也抓捕犯人的现场。
  头戴头盔的犯人逃过公安的层层追捕，最后被赶来的安室透拦住，一击击退。他沉稳，冷静，紫灰色的眼睛不再是拉近距离的助手，反而成了金发公安的利器。
  金发男人瘦削的身体爆发出的力量让漫画叹为观止。它蹲在不远处，嘴里叼着的试管险些掉落，手忙脚乱地接住后，一抬头又看见两名公安无奈的表情。
  翘班被抓住的它还来不及逃跑，就被抓回警察厅，唉声叹气地准备工作。还因为太过抗拒，被犯人误以为也是被公安抓住的逃犯，用自以为低声，但能被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蛊惑漫画联手干翻公安。
  “你也不想在牢里吧?现在跟我一起掀翻他们还来得及。”
  车前的金发公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两人。
  漫画一个激灵，大幅度地挪动身体，大有誓死不从的态度和犯人划清界限。
  ……不，我不想，谢谢。
  漫画刚开始以为：安室透将它留在公安，是为了更好从自己嘴里套出关于组织的事情。
  只是在后来的接触中，这种想法一次次被推翻。
  无论是公安的工作和身份，还是他带着自己认识的一些人，都让漫画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被乱七八糟的案件推着走，忙于抓捕逃犯，兵荒马乱的日子过去后，漫画终于打算将这个一直围绕着它的问题问出来。
  “为什么要帮我洗白……”
  漫画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开口，它单手撑住脸，闷闷不乐地说：“算了。”
  反正红方就喜欢做谜语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坦率地承认。
  手指烦躁地抠着榻榻米，竹炭芯的材质发出清脆的响声。漫画呆住，低头一看，果然被它弄断了一条口。
  ……强行来别人家做客，还弄坏东西，丢死漫画了。
  它愁眉不展地把自己的“成果”展示给房子主人看，在角落抱住双腿作自闭状。
  这段时间里，它提供信息，公安采取行动。除了公安提供的金钱，安室透还会额外给予更多，甚至有些人文关怀的帮助。
  这种帮助，潜移默化地让他们两人比一般人更加熟稔，不像它和主角柯南之间那种天生的，切不断的联系，更像是一种……它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总之，在漫画意识到后，自己和安室透的关系已经熟悉到可以夜半闯入对方家里。
  ——就像现在这样。
  而这种变化，让漫画下意识感受到不安，各取所需，保持距离的同事关系才是它最熟悉，也唯一和他人有过的关系。
  超过那个范围，就会变成不可控的存在。蓝发的创造者皱起鼻头，它不喜欢一切不可控，比如突然加上的设定，还有……
  漫画看向拿着工具修补榻榻米的金发青年，鬼使神差地放弃利用身份压制获得信息，选择直接询问。
  “降谷零，你为什么要废这么大的功夫来帮助我?”它双手在空中比划，做出一个“大”的动作。
  “我们不应该是卧底和……实验体的关系吗?各取所需，按部就班的走流程就好了，你又为什么要废这么多精力，来试图给我……嗯……洗白?”
  漫画歪了歪头，长发垂直落下，遮住眼中的疑惑。
  “……”
  “我觉得很奇怪，一开始我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和你来往的。你利用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去歼灭组织，我利用你来……摆脱组织。但是，我在得知你帮我的时候会觉得很感动，会想帮你做一些事情。——哪怕会有些越线，超过普通同事之间的距离。”
  它凑近身子，拿起一旁的小刀，割破手掌。趁着安室透惊讶张嘴时，将血抹入他的嘴中，火焰也悄悄掉落，修补着安室透透支严重，疲倦的身体。
  漫画看着安室透身体被渐渐弥补好，得意地挑高眉毛。它满意地收回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胳膊，说道：“好了！这下子就两不相欠了。”
  金发男人疑惑地挑挑眉，不明白它口中的两不相欠是什么意思。
  “果然还是因为欠了人情，才会觉得怪怪的。”漫画嘟囔着，它伸出一个懒腰，神情轻松， “回去睡觉啦！”
  “……等等。”
  安室透拉住它，抽出一卷绷带，在漫画“马上就恢复好了，没必要这么麻烦”的抱怨声中，模糊地意识到了一点。
  他剪断绷带，问道：“你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啊……好像是?”
  漫画不确定地挠挠头，以前在办公室里大家都忙于工作，没有人有时间去观察别人，更不用提结伴翘班溜走什么的。
  “这样。”安室透抬眼，望向漫画，它的头顶有一根头发，倔强地翘起。
  “你说得没错，最开始确实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但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关系会发生变化。”
  他将东西一件件归纳收拾好，继续说道：“原本互看不顺眼的两人会变成莫逆之交，萍水相逢的人也会因为一个插曲而转变态度。所以，想要替朋友做一些事件，是很正常的事情。”
  “朋友。”
  蓝发青年咀嚼着这个词，然后一脸严肃地拒绝。 “我不需要朋友，我只需要……”
  只需要推动主线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