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吻你吗 第23节
他无声地淡笑一下,嘴角弧度一闪而逝。
他们过了马路,车就在路边,司机下来,给他拉开后门。
舒云也看见不远处正在等她的许雯和周骏。
她指一指他们的方向:“……那梁老师我先走了。”
“舒云。”梁遇臣喊住她。
“嗯?”璀璨的夜幕下,她顷刻转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手记得擦药。”他手扶着车门道。
“噢,好!”舒云红着脸,一口答应。
看着他坐进车厢,她这才收回目光,转身跑向许雯。
寒风吹在身上,为她发烫的脸颊降温。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某种预兆。但那一刻,他们站在路口,灯影照路,霓虹映身,那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风吹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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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前座的李宗然转回头:“解决了?”
梁遇臣没什么情绪地:“秦玥玥你挑的?”
李宗然察觉到他话里的不悦:“……呃,确实是我挑过来的。”
“你亲戚?”
李宗然直呼冤枉:“拜托,别给我扣帽子啊,我是中规中矩按着庄黎那边的评分机制选的,她前一个项目经理还说她机灵好办事来着。”
他道:“确实是机灵。”
就是机灵过头,把别人都当傻子。
梁遇臣:“后面把她调走。”
“行。”李宗然说。
他知道梁遇臣手里不留心术不正的人,更不留拿工作公报私仇的人,工作上不懂的都好说,慢慢教总有上手的那一天,但人心可教不了。
车慢慢驶上大路,梁遇臣目光往人行道上落了一眼。
路边,舒云背着包和许雯还有周骏走在一起,她身影化为鲜活的一个点,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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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酒店有自助早餐供应,中式西式都有。
舒云端着餐盘在寻找食物,这里的鸡胸肉做得特别好吃,咸香多汁,她昨天吃过一次后,今天又忍不住来拿。
准备拿夹子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也准备夹鸡胸肉的秦玥玥。
舒云对她友好地笑了一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往旁边让了让:“玥玥姐,你先吧。”
秦玥玥则十分诧异,半天没反应过来,僵着嘴角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笑,好一会儿,才回以一个笑:“谢了啊。”
拿完想要的食物,两人匆匆擦肩。
舒云端着餐盘找了个地方落座,她不由摸摸自己嘴角,心里一种落寞的情绪。
原来,她也要变成,之前自己最讨厌的,表里不一的那种人了。
另一头,秦玥玥也落座了,她和虞饶、林晓楠坐一起,说说笑笑地喝咖啡吃早餐,她们一行人,马上就要跟着李宗然去南城了。
出神间,周骏过来了,他看见舒云,微微笑了一下,走了过来。
“你下来得挺早。”他在她对面坐下。
“骏哥好。”她回过神,点头问好。
舒云下意识去看他的餐盘,发现他还拿了一个塑料盒子装着的小蛋糕,上面淋着果浆,点缀几颗葡萄草莓,看起来很是精致。
舒云睁大眼,“哇”一声:“在哪拿的啊?”
周骏指一指角落,原来那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冰箱,就是颜色比较隐蔽,需要拉门才能看见里面各式各样的甜点和冰镇饮料。
舒云摸摸鼻子,她其实从这个冰箱前经过好多次,但一次都没发现过。
周骏笑了笑,把蛋糕推给她:“这个给你?”
舒云摆手:“你拿的,你自己吃呀?”
“我随手拿的。”他说,“你喜欢的话你先吃?顺便帮我试一下味道?”
“……那好。”舒云心里蠢蠢欲动,她真的很难拒绝好看的甜品。
她小心翼翼尝一口,立马比大拇指:“好吃!”
周骏也笑:“好吃就行。”
吃到一半的时候,许雯下来了,她端着餐盘打着哈欠坐到舒云身边,一边回消息一边往嘴里塞鸡蛋。
舒云不由问:“你昨晚几点睡的呀?”
“三点半。给人打代练呢。真难伺候,还要代入感,技术又那么烂,本来我两小时就能打上去,生生陪他玩了四个小时。”她说完,往嘴里灌了杯咖啡,“要不是他给的钱多,我早睡觉了。”
舒云好奇:“他给了多少?”
“两千。”说到这,许雯沉重的黑眼圈才绽开一丝笑容。
“哇,这么多?”舒云托着腮,嘟囔道,“我的实习工资塞牙缝都不够。”
说话间,那头的虞饶和林晓楠都吃完站起来准备走了。
他们赶飞机去江城,远远往这边招招手。
舒云以为是和自己告别呢,刚挥手准备说“一路顺风”,还没出声,李宗然便从她身后走过去。
她这才知道虞饶是在和李宗然招手,她手猛地缩回来,窘迫地低下头。
李宗然估计是发现了她这个举动,冲他们仨一笑,往后头扬扬下巴:“我们就先走咯,你们跟着梁总好好干。”
舒云睫毛微颤,立刻回头往自己身后看去。
梁遇臣坐在他们后面一桌,正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那手指在白色毛巾里穿梭、摩擦,指节修长白净,骨结会稍稍凸起,硬实又好看。
他似乎一早就坐这儿了,餐盘里只剩下一点食物残余。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掀掀眼帘,问:“吃好了?”
舒云呼吸一滞。而边上的许雯和周骏都极自然地答:“好了。”
梁遇臣放下毛巾,起身:“走吧。”
见他出了餐厅,剩余留在南城的同事也都陆续起身,跟着出去。
舒云望着他的背影,拉一拉许雯的衣角,悄悄问:“梁总……刚刚一直坐我们后面?”
“你不知道吗?”许雯愣了愣,“梁总一直都在你后面呀?”
舒云莫名紧绷,“……那我们刚刚说的话不都被他听见了?”
“小场面小场面。”许雯捏捏她手,“你又没说他坏话。”
“可我说我的实习工资塞牙缝都不够……”
许雯沉默一瞬,安慰她:“没关系。至少你说的是实话,又没冤枉他。”
舒云欲哭无泪。
前面,梁遇臣绕过旋转门,已经出去了,他的手闲散地插在裤兜里,风吹动他的衣摆,步伐沉稳利落。
她想起昨夜他模糊的温柔,想起方才他好看的手指,脸又不由自主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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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的人走了一半,会议室里愈发空旷。
梁遇臣虽和他们一起留在南城,但招待饭后整整一周,他都没出现在天星。
舒云一直记着他那天的话。
每天都在努力工作、恶补知识,偶尔闲下来,不是在看网课,就是在梳理资料,有问题也及时地去问许雯或周骏。
似乎这样真的有点用,后面她核对账目的时候,终于看得懂来龙去脉了,偶尔还能揪出一点小问题。
南城的天越来越冷,快到年底,辞旧迎新的城市繁华依旧,萧索的只有梧桐。
舒云悄悄问过许雯,梁总不在这边的时候都在哪。
许雯说,他在南城华勤也有独立办公室,估计是去那了。
舒云睁大眼:“南城的华勤也归他管吗?”
“当然啦。整个华勤中国都归他。”
她眨了眨眼,震撼地点头。
随后,翻开记事本,在里面贴着蓝色便利贴的那一页旁边写上:“华勤中国都归他”的字样。
除了这句,上面还写了“变强”“无可替代”“较劲没有意义”……这样的零碎语句。
哼,以后他要再说自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就把这拿出来给他看!
舒云颇为满意地阖上记事本,抿唇一笑。
终于,在他们年末盘点的这天,梁遇臣过来了,说要听一听工作进度。
并且很“良心”地提前了两个小时告知。
彼时的大家正在楼下商圈搜罗午饭,看见消息后,对美食的向往荡然无存。
午休也没人睡觉,各自整理着一会儿要汇报的内容。
有同事一边赶工一边对她叹气:“真羡慕你实习生,都不用汇报工作。”
舒云没有答,只笑一笑,目光转回屏幕继续敲键盘。
她还是想写一写进度总结,也看看自己这几天究竟学了些什么。
……万一,他会问自己呢。
两点,梁遇臣准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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