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诡_分卷阅读_96
既然决定要去参加画展的开幕会,封泽当然不能再让他穿着那些旧到快褪色的棉服参加仪式,定制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离开酒店后他就去名品店里买了这套限量版的西装和鞋子。顾易止掏出吊牌看了一眼,虽然上面的英文他只认识几个,但那一串阿拉伯数字已经叫他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没搞错吧?这衣服是用金子做的吗,这么贵!抢劫都不带这么坑人的!”
他朝封泽投去钦佩的目光:“你们有钱的人生活,真不是我这种小市民能懂的。”他又是摇头又叹气,一脸感叹资本主义腐败的惋惜表情,准备喝口水压压惊。
“这是给你的。”封泽慢悠悠说道。
“噗——”顾易止那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嗽,好半天才缓过神,“什……什么,给我的?!你别开玩笑了,把我卖上十回都不值那套衣服钱!”
“不用十回,一回就够了。”封泽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
“啊?”顾易止端着杯子发愣。
“去试试看。”封泽把纸袋子扔给他。
“我不要!”顾易止像接到烫手山芋一样给扔到沙发上,要真换上这样的衣服,估计连坐都都不能坐自在了。
“哦,那扔了吧。”封泽捡起袋子就准备从阳台扔下去。
“诶诶诶——”顾易止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来,“这么贵的东西,说扔就给扔啊?你家的钱难不成是大风刮来的?”
“既然没人要,留着也是占地方。”封泽叹气说。
“我穿!我穿总行了吧!”顾易止乖乖钻进他的套子里,“明天我肯定穿上!”
封泽看着他小心翼翼把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里,脸上露出不察觉的笑容。顾易止垂头丧气地从卧室走出来,指了指餐桌说道:“我买了烤鸭,你要吃的话就用微波炉热一下。”他刚才把衣服的价格换算成工资,再想想银行卡上那可怜兮兮的余额,感觉这债真是欠大了。
封泽看他买了这一打啤酒,不禁皱眉:“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现在我也没心情喝。”顾易止瘫在沙发上,愤愤不平的念叼着,“你是不是被人坑了,怎么会有这么贵的衣服?要不我们现在去把它给退了?”
封泽从来不觉得金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用阴阳术换取应得的利益,可以是帐户上激增的数字,也可以是一句真诚的“谢谢”,他对这项工作的衡量,从来不是用金钱来判断,他所拿的,都是应得的那一部分,至于怎么花,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我倒是有个主意。”
顾易止一骨碌从沙发翻起来,瞪着眼睛问:“什么主意?退货吗?”
“把你卖给我。”封泽意味深长地说道。
顾易止愣了一愣,抓起一个抱枕就砸过去:“吃你的烤鸭去吧!”
虽然这桩生意没谈拢,封泽的心情却是大好。洗完澡后,顾易止靠在床上玩手机游戏,这是一款新出的手游,是王浩推荐给他的,本来想凑和玩玩打发时间,没想到发现还挺好玩的。他左手还不太方便,只能把手机放在腿上,用右手玩得不亦乐乎。正起劲的时候,手机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拿起来,直接给摁关机。
“我这正要紧关头呢!”顾易止扑过去就抢。
封泽轻而易举把他压到床上,居高临下问道:“有多要紧?”
“不要紧不要紧,我睡觉了。”顾易止翻身缩到床角落里去,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第72章 过来
封泽坐进床里,打开手提电脑查看邮件,封家的四大分支每个月都会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汇报当月情况,虽然大部分时间封泽都不会插手去管,但对于历史悠久的封氏阴阳术家族来说,族规仍然是最威严的存在。
顾易止偷偷向他望了一眼,嵌在墙上的壁灯把柔和的光芒洒下来,封泽微垂着眼睑,灯影勾勒出他俊美无俦的侧颜,就是最好的艺术家,也无法雕刻出这么完美的线条。顾易止不禁看得出神,直到封泽向他投来目光,才像被抓住的小偷一样翻身把头埋进枕头里。封泽把电脑合上,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伸手关了灯。
大概是感觉那边没了动静,顾易止从枕头里抬起脑袋,又偷偷摸摸地瞟去。夜色中,封泽深邃如海的黑眸里正带了玩味的笑意注视着他,顾易止大窘,这回真是连避都没地方避了。
“过来。”短短两个字从封泽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也许是夜晚太安静,也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也许是晚上喝了两罐啤酒,也许……只是想这样做,顾易止偎依进那个怀抱。封泽避开他肩膀上的伤口,把他抱进怀里。
“封泽……”顾易止喃喃唤道。
“嗯?”封泽应了一声。
顾易止犹豫地抿了抿嘴,却没有再说话。窗外,夜色沉静而柔美,他靠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睡意渐渐袭来。
他想,自己真的不可能再交女朋友了……
这一夜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封泽已经不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顾易止以为昨天晚上自己是在做梦,但那道出现在卧室门口的人影很快打破了他的疑惑。
“醒了的话就去收拾一下,时间不早了。”
顾易止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他记得画展的开幕式是在九点举行。他急急忙忙从床上翻起来,冲进浴室一通洗漱,又冲回卧室把昨天那套衣服换上。他很少穿这正式的衣服,完全拿领带没辙,再加上肩膀上的伤还没好,越系越乱,差点把自己勒得喘不上气。封泽走过去帮他系好,顾易止抬头看见他专注的表情,心头猛得一跳。
镜子里映出顾易止被西装完美的剪裁勾勒出来的挺拔身形,沉稳内敛的黑色愈加衬托的他气质出众,层次分明的短发,五官如雕刻一般精致分明。封泽有些后悔了,或许他真不该买这套衣服,至少不会让他这样引人注目。
顾易止看着镜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扭。他平常对穿衣服从来不讲究,夏装套个外套就能凑和着过完春秋,冬天只要不觉得冷,就是穿件军大衣都行,今天突然换上这么一身束手束脚的衣服,他只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是不是很怪?”他纠结地问道。
“确实很怪。”封泽打击他的自信心。
“我就说我穿不了这些!”顾易止垂头丧气地说道,“他们肯定会笑话我像个唱大戏的。”
封泽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如果你是唱大戏的,那么他们就都是跳梁小丑。”
什么意思?这是在说好看还是说不好看呀?
顾易止听得一头雾水,封泽已经拉着他走出家门。车子就停在楼下,几个买菜回来的大妈看见他们俩,整个眼睛都瞪直了。元月里的天气已经有了明显的寒意,走在街上的人都裹的严严实实,天空阴阴沉沉的,连阳光都成了奢侈品。
文化馆二号前门的广场上已经铺好红地毯,装饰着鲜花与彩带的拱门鲜亮醒目,穿着浅紫色改良旗袍礼服的礼仪小姐姿态优雅,为每一个到场的贵宾带路。各路媒体记者举着长枪短炮捕捉每一个有价值的镜头,米白色椅子整齐摆放在红地毯两侧,汪开诚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几名保镖站在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有记者想要偷偷拍几张照片,但保镖一发现有镜头对着汪开诚,立即就伸手警告,所以没有人敢按下快门。
顾易止本来兴趣寥寥,但在看见汪开诚后立马来了精神,直接换转成工作模式:“汪开诚都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名保镖,会不会出什么事呀?”
封泽睨了他一眼:“你是来观礼的,不是来执勤的。”
“我之前听说汪家也是这次画展的赞助商之一,不知道汪乐安有没有回国。”顾易止还挺想念那个听话懂事的小女孩的。
“她暂时不会回来。”封泽冷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