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凶手我抓过_分卷阅读_30

  谁说的都不对,这两个身份都是假的。
  无论是“冯伟”提供给超市老板的身份证信息、还是“朱敬”的锁匠资格证,通通都是假的,裴遇舟在公安系统里根本找不到这两个人的相关信息。
  随后裴遇舟又在系统内做了人脸对比,结果依旧是查无此人。
  这个凶手根本就是个黑户。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里,找一个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的黑户简直和大海捞针一样难。
  就算两个小区内有不少人和他接触过,但谁也不会注意一个超市快递员、一个锁匠的离开,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男人在残忍地收割六条人命后,将现有的假身份轻松扔掉,如泥牛入海,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机缘巧合下秦千岚撞到了他,特案组甚至连发通缉令的素材都没有。
  “唉……”安歆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本以为已经抓到了凶手的马脚,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线索现在完全断掉了。
  沈峥把一叠尸检报告放在安歆瑶的桌子上:“叹什么气,不就是白跑了一趟?又不是第一次,别弄得和新人一样。”
  “新人”裴遇舟从电脑后探出头:“我可没叹气。”
  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咖啡:“动力十足。”
  沈峥也开始渐渐习惯起裴遇舟的两副面孔来,见这人现在处于顺毛状态,他干脆上手拿走了那杯咖啡:“总喝这个你也不怕失眠。”
  已经知道“内情”的安歆瑶表示她并不想因为看到沈大组长尬撩而被灭口,于是她低头对着那叠报告奋斗起来。
  “现在怎么办?”裴遇舟也没管那杯可怜的咖啡,而是拄着下巴问道,“我先让周小杰和何芬回去了,他们这几天会住在B市的亲戚家。”
  “凶手搞不好会对周小杰下手,我们得派出点警力去保护证人。”
  沈峥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已经让蒋哥带人去了,千岚现在在医院守着孙佳。”
  “凶手既然曾经出现在那家医院,难保他不会出现第二次。”
  “现在的重点应该是从医院那边调取的监控,”沈峥边说边回了座位,他的座位离裴遇舟不算远,说话倒也还算方便,“顺着医院附近的监控查下去,说不定能有些发现。”
  “今晚有的熬,”沈峥将一个U盘扔给裴遇舟,“这工程量不小,辛苦了。”
  他又叫了正在埋头装死的安歆瑶:“一会儿等纪桀回来你俩就下班吧,今天你们休。”
  可安歆瑶听到“下班”后却是满脸的不情愿:“头儿,我想加班。”
  “我家老头儿今天让我去参加个不知所谓的鬼聚会,我才不想去。”
  有人愿意主动加班沈峥自然乐见其成,于是办公室的三人看监控的看监控,看资料的看资料,加班加得毫无怨言。
  小王看了会感动,赵局看了会流泪,堪称警界之楷模。
  直到纪桀带着一个重大发现回到办公室后,这份安静才被打破。
  “什么?你说周浩和孙志坚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安歆瑶一脸惊讶,“怎么才查出来?”
  纪桀喝了一口水:“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加上这两个人都迁了户口,要不是我和小王查的仔细,根本就查不到这点。”
  “安庆村?”沈峥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地点道,“离B市倒是不远,可以去走一趟。”
  他摸了摸下巴:“如果凶手杀人的诱因真的与这个村子有关,那下一个受害者应该也是从这个村子走出来的人。”
  “或者是诱因本身。”裴遇舟接道,“两次的成功已经让他大胆了起来,况且他现在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凶手敢将尸体毫不掩饰地留在现场,这本身就是对警方的一种挑衅,既然他做出这种举动,那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和警方周旋到底的准备。
  “还有,鉴定科那边的报告出来了,”纪桀将手里的报告递给沈峥,“凶手遗落在超市内的注射器,里面检测出了X型毒|品和氰化|钾。”
  超市的仓库旁边有个小房间,超市老板一直把它租给有需要的员工,截止到三天前,小房间的住客都是那个姓名未知的男人。
  那瓶致死的果汁中只有氰化|钾,沈峥看了看报告:“凶手吸毒?”
  用注射毒|品的针管来注射真正的“毒|品”,这也许是凶手的一种冷幽默。
  “这支注射器上依旧没有任何有效信息,”纪桀有些着急,“它所在的位置太明显了,简直就像凶手的另一种挑衅。”
  “他好像知道我们会找到那里一样。”
  沈峥倒是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反派死于话多,他给我们留了这么多信息,早晚得被抓住。”
  他用余光瞄了一眼裴遇舟,自从听到凶手吸毒后对方就开始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遇舟在想什么?
  很简单。
  不管怎样,这安庆村他都去定了。
  *
  十二小时后,裴遇舟看着眼前被雪堵住的小路,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好想回到两个小时前把那个死活要跟沈峥出外勤的自己打死。
  停好车的沈峥拍了拍裴遇舟的肩:“走吧。”
  比起将自己裹成球的裴遇舟,沈峥穿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一件毛衣外加一件大衣就敢在外面到处瞎晃。
  瑟瑟发抖的裴遇舟:这简直反人类。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中走着,沈峥一说话便带出了一片白气:“你觉得让这个凶手陷入疯狂的诱因会是什么?”
  “家庭原因吧,”裴遇舟依然带着口罩,他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水珠,看着像是被冻哭了似的,“挺明显的。”
  “凶手的家庭环境应该和被害人的家庭环境差不多,他自己在其中则扮演着幸存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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