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千万不要有异能_分卷阅读_31

  韩东生和沈顾都在一边不说话。
  韩东生和沈顾都比同龄人要聪明,但也仅仅是聪明而已,有些事情他们没有机会去接触,所以根本不了解!
  沈顾沉默片刻,开口说:“到时把那边的情况告诉我。”
  高洋郑重其事地答应下来。
  直至送走高洋,陶鸣还是懵懵懂懂的。
  流浪猫跑了过来,见高洋已经不在,问陶鸣:“高洋真的要走吗?”
  陶鸣说:“是啊,他说要跟他师父走。”
  流浪猫坐在屋顶上望着往远处延伸的路发怔。
  棕鼠坐在流浪猫身边,看着黄灿灿的夕阳往山底钻下去,又看着白澄澄的月光升上山腰。
  眼看流浪猫似乎要一动不动地呆到第二天,棕鼠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说:“我们去找他吧。”这个他指的是高洋。
  流浪猫说:“没有必要。”它恳求棕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棕鼠沉默片刻,转头跳下屋顶。
  它一步不停地跑到陶鸣房间外敲窗。
  第二天是周末,陶鸣正准备收拾点东西去森林那边玩,看到棕鼠的时候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棕鼠说:“请你帮帮大灰。”
  陶鸣惊讶地问:“大灰它怎么了?”
  棕鼠坐在月光下伸出爪子抓了抓自己的尾巴——它没有和陶鸣说过话,所以有点紧张。它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陶鸣说:“大灰它在害怕。大灰它很喜欢交朋友,它的朋友很多。但是,它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它的第一任主人搬离这边的时候抛弃了它,它看起来不在意,事实上却被伤透了心。它的朋友很多,但它只愿意帮助朋友,而不愿意朋友帮它。它非常骄傲,难过也不愿意告诉别人。像这次,这一次高洋先生要走,它害怕高洋先生一去不复返,又不愿意去和高洋先生道别。”
  陶鸣一骨碌爬起来,穿起外套:“那我去把高洋找过来!”
  棕鼠说:“谢谢你!”
  陶鸣说:“你要一起去吗?坐到我的肩膀上来怎么样?”
  棕鼠说:“可以吗?我可是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
  陶鸣说:“你看起来很干净,下水道虽然很脏,但你没有沾上脏东西,你的毛毛好像很柔软,每一根都服服帖帖地贴在你身上,”说完以后他又大胆地问,“我可以摸一摸吗?”
  棕鼠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受宠若惊地说:“可以。”
  陶鸣小心地摸了棕鼠一把,让它跳到自己肩膀上一起出门。
  沈顾本来正坐在一边看书,闻言抬脚一拦。
  陶鸣说:“阿顾我们一起去吧!万一我找不到人的话你可以帮我找!”
  沈顾黑幽幽的眼睛瞅了他一会儿,站了起来:“走吧。”说完自己已经先跨出几步。
  陶鸣抱起椅子旁的衣服追上:“外套,外套!晚上出去不穿外套会着凉的!”
  沈顾面无表情地任由陶鸣帮自己穿上衣服,口里不饶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弱。”
  陶鸣不反驳,反而还大大点头:“我是有点弱,我要多点锻炼才行!”
  两个人边聊边走,没一会儿就跑到高洋的学校。
  这座校园显得很沉默,沉默得就像原来的学校已经移割到另一个世界,留下来的只有一个黑黢黢的影子。
  沈顾说:“不对劲。”
  阿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出来,飞快地往里跑,没一会儿又化成一道白影跑回来,对陶鸣说:“有人在哭,很多人。”
  陶鸣对沈顾说:“很多人在哭。”
  空气像是突然被眼泪浸润过一样,带上了伤感的湿意。
  陶鸣叫着:“下雨了。”然后拉着沈顾的手往里跑,跑到宿舍楼檐下才停下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朦胧的雨幕,笼罩着整个天穹。
  陶鸣听到了哭声,有压抑的,有放肆的,有哽咽的,有嚎啕起来的,它们像是会传染一样在整栋校舍蔓延。
  陶鸣和沈顾对望一眼,快步跑到高洋的宿舍。
  高洋没有哭,他用手撑着脸,遮挡着脸上的痛苦。
  陶鸣紧张地问:“怎么了?高洋,你们怎么了?”
  高洋说:“死了,都死了,天天杵在宿舍一楼撑着腰骂我们的老头儿死了,天天杵在校门口骂我们的老头儿也死了,天天抓着我们绕着学校跑十来圈当操练的秃头主任也死了,他们坐的飞机出了事儿,再也不会回来。他们管着我们的时候,我们恨死他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管我们了,这所烂学校也没有人管了,再也不会有人在意我们会不会变成社会渣滓,再也不会有人在意我们以后吃不吃得上饭,再也不会有人管了。”
  陶鸣不认识高洋说的人,但还是红了眼眶。
  陶鸣说:“高洋你不要太难过。”
  高洋说:“我难过什么!虽然我们很多人都是孤儿,但我们可不会把他们当成家里人,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啊!”他努力放大嗓门,克制着涌上来的泪意。
  流浪猫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这时它突然从栏杆上往下一跳。
  它走到高洋的脚下,蹭了蹭他的小腿。
  这对于骄傲的流浪猫来说是极其难得的。
  高洋怔了怔,张手抱住流浪猫,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眼泪像是突然开了闸门一样,簌簌地往下掉。
  他嚎啕大哭起来。
  陶鸣愣了好一会儿,拉着沈顾走到门外,问:“这就是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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