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矜持一点 第31节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矜持
  ◎约会愉快吗?◎
  隔着七个小时时差的线上商务会谈, 屏幕那端的陈时序一席得体的西装衬衫,清晰流利的德语,逻辑思维缜密, 丝毫不落下风。
  持续半个月的谈判,就此尘埃落定。
  祁铮悄悄松了口气,陈时序临时推迟欧洲行程, 接替谈判的高管出师不利, 他原本以为这次的合作案就要泡汤,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陈时序拿下了合同。
  还是隔着屏幕的越洋会议,视频通讯。
  对面的德国人一直严肃板正的面孔,在会议结束后难得泻出了点笑意:“chen,我以为这次我们会见面的。”
  这个问题其实不好答, 德国人最为严谨, 私事耽误公事,怕是印象分要大打折扣。祁铮紧张地望向屏幕里的陈时序,却没想他淡定一笑。
  “抱歉, 家里夫人突然身体不适。”
  “理解,理解。”德国人也跟着笑, “那祝她早日康复。”
  “谢谢。”
  “合作愉快。”
  直到会议结束, 祁铮惊慌睁大的眼睛还没有阖上, 他几乎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
  家里夫人?
  结婚?
  他这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
  啊……不是,怎么又是他听到?
  陈总到底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就去结了个婚?居然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
  视频会议结束,陈时序揉了揉眉心, 静坐了一会儿,才拿起车钥匙准备下班。
  见办公室门被打开, 祁铮跟过来问:“陈总, 您最近熬了很久了, 要让卫司机过来开车吗?”
  陈时序摆摆手:“不用,我要回老宅一趟。”他的脚步停了一下,忽然转头对他说,“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吧,该庆功就庆功,该奖赏就奖赏,大家都辛苦了。”
  说罢,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复往日的冷淡:“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早点下班,注意休息。”
  祁铮愣在原地,有些不适合陈时序突然的体贴。
  这真的是陈总说的吗?怎么感觉换了个人?
  结个婚,是把他夺舍了吗?
  还是说这就是已婚男人翻天覆地的转变?
  等一下,陈总跟谁结婚?
  那位梁小姐?!
  ——
  陈时序回老宅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林姿还没睡,她正整理着几盘新茶。
  见他回来,微微点头,指了指桌上的几盒茶叶:“这是李太太儿子送过来的茶叶,越然这孩子是懂礼数的,特意上门来送的。”
  陈时序坐下来,暼过木架上被林姿刚摆好的茶叶,微微垂了眼,掩住瞳底情绪,云淡风轻地说:“回头我让祁铮来给您送几盒茶叶。”
  他的食指轻轻敲在桌面上,没什么情绪地说:“有些新茶没有经过沉淀,口感是差了些的。”
  林姿觉得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可见他样子又像不愿多说的样子,也没继续追问。
  打开一包新茶,夹起一撮茶叶放进壶中,两泡过后,林姿给他面前的杯子添上了茶水。
  “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跟您说件事情。”陈时序没动面前的那杯茶,静静地看着那澄澈的茶水,神情很淡。
  陈时序说得很郑重,林姿也不由端起来姿态:“是什么事?”
  他大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肃认真地要跟她讲事,公司的事情她已经很久没有插手,家里也平静如常,林姿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但看起来似乎很重要。
  “您前一阵子总是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高香馥郁芬芳茶气在房间里蒸腾,水雾是一张清隽俊美的面孔,所有棱角似乎都被那朦胧的水汽模糊。
  林姿以为他是嫌恶相亲,低笑一声:“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你安排相亲了。”
  “不是。”陈时序缓缓掀睫,细长的眸子像是滚了一团黑云,比窗外的夜空还要深沉。
  “你——”林姿好像猜到了他的意思,表情几分微妙,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对象了?”
  陈时序薄唇轻扯,眸光深敛,声腔散漫,话里却是十足的认真。
  “我有一个想要一起携手走下去的对象。”
  虽然林姿早就做好准备,但还是被他的话突然惊住。
  “是……是谁?”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是李太太家那个……哦,不是,你们还没见过。”
  陈时序给她面前的水杯斟上热茶,语速沉缓,即使在说着这种感情问题,依然从容不迫,仿佛在谈什么严肃公事一般。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他垂眼,冷淡的面容上仿佛初阳照霜雪,温和了些许,薄唇溢出一点淡笑,他说:“我想跟她结婚。”
  声线清冷慵懒。
  林姿愣住,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陈时序对她说这些。他一向是让她安心的儿子,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差池,更没有让她操心过任何。
  她没想到,陈时序直接就这样解决了她焦心已久的人生大事。
  林姿笑容满面:“那你赶紧把女孩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啊。对了,你们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要对外公布吗?妈妈不是封建老旧的那一派,不在意那些虚的,门第家庭不重要,身世学历也不重要,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
  陈时序指骨屈起,在杯壁上蹭过,轻轻吐出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
  淡音道:“我们会的。”
  林姿:“那太好了,最近还真的是喜事连连。”
  窗户没关,一阵夜风吹来,卷卷凉意袭来,神经突然被吊起。
  “连连?”陈时序敏锐地抓住一个词,“还有什么?”
  黑眸眯起,几分寒光闪过。
  “双喜临门。”林姿笑得温和,“除了你,还有梦因。”
  陈时序提起的眉心向下放了些许,拿起手旁的杯子,却没喝,放在手心把玩,语气慵懒:“她也跟您说了?”
  “是啊。”林姿笑容几乎放不下去,“没想到你们两个人就这么闷声解决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陈时序瞳孔放大,似是陷入回忆,乌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色。
  “是很不容易。”
  林姿没意识到他的失态,继续说:“梦因难得同意再和李越然见第二面,这次我终于可以和芷莹交代了。”
  眼底的怅意倏地凝结,迅速聚起冷霜,夜风卷来,肃然一片。
  林姿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在沉寂中偏过头看他。
  男人突然笑了声,手指捻着那只杯子,指节越扣越紧,终于杯子在他的手心翻倒,热水顺着手指,淌入泛着银光的腕表之中,濡湿袖口一片。
  冷淡的眸光没有在手中那只杯子上逗留,他抬眼望向窗外。寂静的夜色,高悬的弯月,京城已经入秋了。
  晚风也渐凉。
  水汽蒸发带走指尖热度,那点凉意顺着皮肤渗入脏器。
  “时序?”林姿连忙叫他,抽出几张纸巾覆在其上,“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摇了摇头,瞳光在室内暖色调的黄色光线下,依然幽冷暗沉,像不见底的深海,无人知晓其中的暗潮涌动。
  陈时序漫不经心地摇头,又是喜欢的冷淡漠然:“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姿还想继续问关于他那个神秘的“结婚对象”,人却已经离开。
  她站起来,从窗口向外望,只有那辆黑色轿车极快地甩尾,徒留尾气远远。
  林姿只望着已经没有了车影的路口,低头笑着摇头。
  ——
  李越然的第二次邀请,梁梦因是想拒绝的,她还未病愈,再加上膝盖红肿并未褪去,还有几张设计图要赶,她是不想出门的。
  可是林姨一直劝,她也不好再拒绝。
  转念一想,她又为什么要拒绝呢?
  自从那天和陈时序谈崩之后,他们已经有数天未见。
  她一个人住在这间市中心最顶级的公寓里,俯瞰璀璨街景,心底却涌上几分孤清。
  原以为陈时序那日说的搬家,已经随着他们的争论不做数了。没想到第二日十个人的家政团队,就将她那间小屋里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原样又帮她复原。
  陈时序的衣帽间被她挤了大半个空间,原本一排摆放整齐的衬衣西装,都被她推到了最角落。为解怨气,她甚至都没有收拾陈时序被打乱的领带盒,任它乱成一团。
  只是原来住在小屋里不觉,现在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公寓里,却觉得格外空旷。陈时序不回家,她每天见到的只有那位上门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
  甚至时间久了,阿姨还劝慰她:男人嘛,当然是事业重要,不管怎样,总归都是为了这个家的。
  梁梦因只是笑笑,没说话。
  阿姨可能误会了些什么,但她没解释。
  陈时序的事业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他这个人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那天他离开前,只留下一句:“我只听过发烧会影响少儿智力发育,还没听过你这个年纪还有被影响的。”
  一贯的冷嘲热讽。
  让她从惶然失措中抽离,倒有几分从前他们吵架的感觉。
  梁梦因觉得自己是该生气的,但她忽然不确定这番折腾和发烧是否真的有必然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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