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_分卷阅读_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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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北郊,快马直驰向城门,烟尘席卷中传出一阵咳嗽,即有锦衣卫喊道:“等等,停一下!”
  喊话那人说着说罢就下了马,疾步踏上马车,揭开帘子询问:“殿下,您……”
  “没事。”孟君淮抬了抬眼皮,蹙眉说,“则旭,你别总叫人停,会误大事。”
  “您歇一歇吧!”劝话的人显有些急,“咱就是慢一些,天明之前也必定入京了。”
  “不,天黑之前必须入京。”孟君淮倚着身后的靠垫缓了口气,跟他说,“你不用担心,进了宫皇上自会传御医来看我,到时我便多歇一歇。你可以先回府看看你姑母,或者去谢家跟你师父回个话。只一样,若王妃问你什么,你不许跟她说这事。”
  孟君淮说着又一阵咳嗽,腹部的伤口被震得厉害,他捂着缓了会儿,信念一时有些动摇,却到底忍住了没松口。
  他们是在去山东的途中遭了夜袭,锦衣卫伤了好几个人,他被一剑刺中腹部,到现在伤都没好。
  原本,他们以为那只是山匪,后来却意外地发现几个杀手都是宦官。
  孟君淮的头一个念头,便是这件事十有八|九与皇长子的病有关,否则他们暗杀他一个亲王干什么?他就想赶紧将此事禀进宫去,却没想到自那日开始,暗杀接二连三。
  对方显然掌握了他们的动向。如是这样,差人送信进宫便也不会太顺利。
  孟君淮苦恼了两日,后来发现家书来往正常,便猜是对方不愿让京里察觉异样,所以不敢断他与府中的书信往来。
  所以他虽不想让玉引知道这些事,也只得借她的手去传这个话。
  他想,现下事情该是禀进宫了吧。皇兄能赶紧得空见他就好,见完之后他立刻走,决不在京里多留,决不让她知道他受伤了的事。
  尤则旭看他坚持便也没别的法子,只得上马继续赶路。一行人半刻不停地往京城赶,进了城门又半刻不停地往皇宫赶。到宫门口时,刚好听见子时的钟声。
  早有宫人候在那里,见他们来了,有两个疾奔向乾清宫禀话,另几个看见孟君淮时一惊:“殿下?!”
  他们赶紧七手八脚地扶住他,又喊来了煖轿扶他上去,接着便也往乾清宫去。
  乾清宫中,玉引等孟君淮等得魂不守舍。
  她总时不时往殿外看,好像多看一眼就能早一点见到他似的,弄得殿里候着的宫女都忍不住想笑。
  后来,端柔公主孟瑜婧来了,去陪皇长子说了会儿话后就过来陪她,见她总往外看,端柔公主便说:“婶婶,我那儿有个望远镜,是西洋人送来的,拿来给您用用?”
  被这么个小姑娘打趣,玉引一下子脸红得都不行了。
  现下,她终于听说他带着人进了宫。
  她不好直接去殿门口等,因为他肯定要先进去见皇帝,她坐也坐不住,就在侧殿里踱来踱去地打转。
  好像又等了好久,玉引听到了脚步声。
  是锦衣卫的靴子踏出的声音,人似乎不少,正一起往这边来。
  而后,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声中,有人惊呼:“殿下!”
  “没事……”孟君淮摆摆手继续往里走,乍见有人从侧殿冲出来又一停。
  然后他便这样怔住了,望着站在门边面色发白的人,一下子手足无措。
  玉引也怔住了,她只是怕他有什么不妥于是忍不住跑出来看看,却没想到他是这样被人扶进来,而且腹部有一处很明显的伤,现在还在往外渗着血。
  “君淮……”她连声音都发了虚,宫女怕她出事,赶忙上前将她扶住,轻轻道:“王妃,您别急。”
  孟君淮又滞了会儿,挥手让随来的锦衣卫都退远些,独自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她的手凉得太厉害,被他的温度包裹时不禁一栗。
  下一瞬,他只觉胸口被人一撞,然后撞进来的人就情绪爆发般地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他们以为那只是山匪,后来却意外地发现几个杀手都是宦官。
  阿箫:Σ( ° △ °|||)︴等等?孟君淮你解释解释你们怎么“意外发现”他们是宦官的?你们谁把他们扒了?
  孟君淮:…………………………你自己写的文你装什么无辜啊!!!不是该你跟读者解释吗!!!!
  阿箫:_(:з」∠)_是这样吗?该我解释?
  孟君淮:你快解释!!!!!!
  阿箫:_(:з」∠)_哦,其实脑补的是,看到了腰牌,而已。
  孟君淮:(╯‵□′)╯︵┻━┻所以你刚才瞎给自己加什么戏!
  阿箫:_(:з」∠)_没什么,嫉妒杨公公在小剧场的知名度,想把主场抢回来而已,谁还不是小公举啊
  杨恩禄:………………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124章 排查
  孟君淮全未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她,加之本来“精打细算”地要隐瞒,这回蓦被撞见,除却将她搂住之外一时做不出其他反应。
  玉引则是对他受伤的事一点准备都没有,只觉心里难过得很,一哭就哭得停不下来。
  皇帝在寝殿里等了片刻没等到人进殿,又依稀听见外头的动静,便往楼下走去。
  孟君淮面朝着大殿,看见皇帝从二楼下来,搂住她的手一紧:“玉引。”
  玉引下意识地侧眸看去,扭头看见了皇帝,赶紧退到一边,忍住泪低头:“皇上。”
  皇帝略一点头,看看孟君淮又看向玉引,道:“王妃让我们先将正事说了,六弟不必急着再出京,回府把伤养好再说。”
  二人齐应了声“是”,孟君淮捏了捏玉引的手示意她安心,自己就跟着皇帝往二楼的寝殿去。
  玉引退回侧殿等候,兄弟二人到寝殿落了座,皇帝就打趣了一句:“你们夫妻两个真可以,这都成婚几年了?”
  “……”孟君淮顿时窘迫,清了清嗓子,回说,“这不是……小别胜新婚吗,再者她从未见过臣弟受伤,所以……”
  “行了,别解释了。夫妻和睦是好事,朕又没怪你们。”皇帝说话间,有宦官进来奉了茶,二人就静了会儿,待得那宦官出去,皇帝才又道,“说说吧,怎么回事?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孟君淮便一五一十地将受伤的经过与后续的凶险说了,皇帝蹙着眉听,当中一语不发,直待他说完后才道了四个字:“穷凶极恶。”
  “是。”孟君淮颔首,“臣弟也觉十分震惊,是以未敢在信中同王妃细说。”
  “所以,你是觉得皇长子的病,和这些个宦官有关?”皇帝道。
  孟君淮点头:“若无关,臣弟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皇帝“嗯”了一声,目光停在他面上:“可东西两厂,现下都在咱们兄弟手里。”
  这句话,让孟君淮喉中一噎。
  是的,打从皇兄登基开始,就清洗了东西两厂。西厂给了十一弟,东厂是七弟管着。从前有权有势的大宦官能砍的全砍了,当时众人都是“宁可错杀”的态度。
  可皇兄这话……
  孟君淮心里冒着寒气儿,起身一揖:“皇兄,臣弟认为七弟和十一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对他们没好处啊?
  皇帝凝神想了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是,他们是不会,朕是想说,如若他们掌着东西两厂的权、又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那此事查起来……或许就该往其他方面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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