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重生日常_分卷阅读_64

  果然,晚上阿娇身体好些之后,就对四姝及楚云做了罚俸一年的处理,也算是她不满的态度。
  罚过了四姝心里也好受多了,自然办事更是仔细了。
  既然对外宣称阿娇得了风寒,那么宫中贵人自是有表示了。长乐宫和椒房殿、玉堂殿都赏赐了不少东西来,阿娇一律锁入库房,至于汤汤水水,也只有象征性的喝了长乐宫的。然后谢恩的时候长乐宫中就派江氏亲自去叙说了一下。
  阿娇并不想瞒着窦太后。听江氏说窦太后当时并没有表示,可阿娇知道,只怕她外祖母已经怒道心头了。
  果然三日后,长乐宫就找了一个借口将李顺要回,重新派了一个名叫苏慕的寺人,至于李顺的下场,阿娇也没有在意了。
  苏慕是阿娇的熟人,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所以阿娇对他没有任何试探,很是放心的只是将大长秋之位交给了他。
  苏慕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跪下对阿娇,说:“奴婢必定不负太子殿下及太子妃殿下。”
  阿娇笑着扶起他说:“我是相信苏常侍是不会糊弄太子与我的。”
  苏慕深深的看了她一样,感叹道:“太子妃还是一样的赤子之心。”如小时候一样的聪明,以后整个大汉都是太子的,他们这些宫婢自然也是太子的。所以太子妃无论什么时候带着太子的名称总是不会错的。
  东宫出了这些事情,虽然刘彻封锁了消息,但是人员的调动,自是瞒不住权势顶端的几个人。
  椒房殿。王娡气的摔了几个杯子,并令人前往平阳公主处勒令她最近不要进宫。等人走后,才对着汪德平说:“你去收尾,万不能让彻儿和平阳产生罅隙。”
  汪德平拱手道:“诺。那小柿子还在太子殿下手中,要是被审问的话。”
  王娡想想说:“这些天彻儿没有时间管,尽快让他闭嘴。”
  “诺。那东宫是否安排别的人手?”
  王娡又摔了一个杯子,道:“暂时不要在派往东宫了,红绡这个东西竟敢背叛,你去看看。”
  这就是要处理的意思,汪德平会意道:“诺。那奴婢去办,中宫去宣室殿吧,听说王夫人这几天缠着陛下让几位皇帝就藩呢。”
  王娡又是一阵烦躁,总觉得最近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彻儿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会话了,虽然知道他很忙,要在陛下跟前伺候还要处理朝政,但是一想到他竟然每天晚上都回东宫,就让她对陈阿娇有些不喜。
  再加上陈阿娇这事又牵扯到两个女儿,要不是她的后台太硬,她都想和普通婆婆一样好好调教一番的。但是最终还是忍下去了。道:“我这就去。”
  可是还是晚了,等她到了宣室殿,景帝已经写好就藩的旨意发出,看着王儿姁在哪里装模作样,一阵心恨,面上笑盈盈的说:“既然瞬儿他们要就藩,不如妹妹快回玉堂殿替他们准备准备吧。”
  王儿姁眼中不舍的看着景帝,景帝一挥手,道:“去吧。”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王娡气的差点又想扔杯子了,总算记得这是宣室殿,才忍住开始慢慢的替景帝擦拭。景帝等王儿姁走后,才拉着王娡的手说:“皇后,你这些年朕对彻儿很满意,然后他定能将大汉江山发扬光大。”
  王娡这才心里好受多了,王儿姁无论怎么蹦跶,最终还是她的儿子会登上皇位,她才是正宫皇后。
  虽然很想刘彻立即登基,但是王娡还是知道分寸,对着景帝有些哀痛的说:“陛下,彻儿还小,好需要陛下多多教导才是。”
  景帝拍拍她的手背,只是说:“皇后这些年一直很贤惠,当年粟姬深得朕心时,朕问她可愿善待后宫诸子及姬妾,她不愿。你却是愿意,希望皇后能记得。”
  王娡心中一凌,知道这也算是皇帝的遗言和敲打了,夫妻这么多年,王娡自是了解的,这时只要稍微有差池,彻儿会没事,但是她就说不定了。
  于是更加坚定的说道:“陛下对臣妾说的每句话,臣妾都会铭记于心,必会照办。”
  “那朕就放心了。”景帝缓缓的闭上眼睛。
  玉堂殿中,王儿姁沉静的给刘瞬系好衣带,道:“瞬儿,快点回封地,万不可耽搁。”
  刘瞬心里不愿离开长安,赵地哪里比得上长安的繁华,可是一想到阴沉的刘彻,他决定还是保命要紧,遂立即说:“那母亲也早点过来。”
  王儿姁笑盈盈的说:“母亲知道,瞬儿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要回来,知道了吗?把你父皇的旨意带好。”
  等确定刘瞬及其他三个儿子已经平安,王儿姁才起身,对着身边的侍婢说:“走吧,我们去宣室殿,妾要和陛下同甘共苦。”
  陶氏是跟随王儿姁的老人了,是王儿姁最信任的人。听到王儿姁这个话,心中一痛,哽咽道:“夫人,不如跟随大王一起走,宫中就由婢子支撑着,料想是能糊弄三五日的,那时夫人早就安全了。”
  王儿姁冷哼,说:“我不会走的,就这身体,早就被姐姐的各种手段掏坏了,还不如拼着最后的力气为瞬儿几个兄弟努力一把,总得叫他们长大,娶妻生子吧。以后就随他们自己了,虽说生死由命,可是姐姐不也是一样吗?”
  陶氏没有办法,只好作罢,心里想着拼死也要达成夫人的心愿。想到东宫最近的动静,她说:“夫人,这次被陈阿娇识破,只怕以后就不好下手了。”
  看着身边的这个侍婢如此忠心,王儿姁有些心软,坐下说道:“陶姑,就到这里吧,我也并不是想要陈阿娇绝子,只不过是想在她心中埋跟刺罢了。否自我也不会让颜八子和青菊去了。”
  陶氏点点头,的确,此两人做事的确不牢靠,并且都是野心不小。
  王儿姁继续说:“刘彻羽翼已封,陛下哪怕到最后关头都不肯给瞬儿换封地,这是防着瞬儿几个兄弟做大,成为了刘彻心腹大患呢。况且还有长乐宫在,换太子是绝对不可能的。再说刘嫖的女儿还是太子妃,你说刘嫖岂能袖手旁观?有了这几个人,刘彻的地位已经动不得了。要是十年前我还能一搏,现在只能退一步,保住瞬儿几个的性命和荣华富贵就足矣。”
  陶氏有些糊涂,以前她只是执行,是绝对不敢问的,但是现在看王儿姁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也想弄清楚她这位主人的意思,以防以后做错事。
  随有些犹豫的问:“那夫人还对陈阿娇?”
  王儿姁呵呵笑起来,说:“你说我对刘彻那几位不允许,如果我对付王娡呢,她们几个只怕会拍手叫好吧?放心,即使青菊查出来是我的人,但她早就私底下投了颜八子是有证据的,我也不怕,但是小柿子和采买可实打实的是平阳公主的人,你说馆陶和长乐宫会相信谁呢?要是陈阿娇聪明点,给刘彻心中埋跟针岂不是有大大的好处?你说馆陶公主即便猜测我插了手,也只怕不会动我了。况且我是准备和陛下一起的,总算不枉陛下对我的恩宠。”
  说道最后心里竟然有种勇士奔赴战场的心绪。
  陶氏顿时又哭了起来:“夫人,夫人,您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是那椒房殿对不起您,您不必那自己与她斗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陶姑,我挣扎了十年,病痛的折磨你也看到了,我早就不想活了,只是为了一口气,才撑到现在。如今陛下也不大好了,我何必再受苦?不过,你等着,我不会让王娡好过的。想安安稳稳的做皇后,没有那么容易。”王儿姁恨恨的说。
  刘瞬四兄弟就藩的消息传来,阿娇虽然早就知道王儿姁的打算,但还是吃了一惊。前世王儿姁死的比较走啊,刘瞬几个基本上是王娡抚养的,一切都能掌握住。自然不怕他们谋反。
  可是现在王儿姁可还好好的活着呢,并且不是省油的灯。那几个还能安分吗?再说如今也可不是高祖年代,王娡也没有吕后那么大的权柄,可是皇帝舅舅还是让他们就藩,这个意味对刘彻来讲,只怕有些不好。
  等晚上时分,阿娇一直等着刘彻。并亲自服侍刘彻沐浴,看着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她也就轻轻的擦拭着。这段时间刘彻可是瘦了一大圈,身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看着有些吓人。
  不由得说:“彻儿,你可要注意身体,有些事情让别人去做就好了,总不能拿着你的俸禄不办事吗?”虽知他没有那么容易死,但是想起大汉已经有许多和前世不一样了,要是刘彻死的很早,她可控制不住朝堂,落得一个和张嫣一样可不是什么好下场。所以她还是努力的希望刘彻这时能健健康康。
  听到她话中的真诚,刘彻睁开眼睛,对她温润一笑,道:“知道了,你呀,都快成老婆婆了。”
  还敢嫌她啰嗦?阿娇瞪他。
  谁知刘彻竟然凑过来亲亲她的额头,才重新坐入浴桶,说:“娇娇,从明天起,我就不回宫了,有事我会打发人过来告诉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好身体。”
  阿娇手顿了顿,声音有些慌乱,“怎么,怎么了?可是皇帝舅舅不好了?”
  刘彻闭上眼睛,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说:“父皇这些天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侍医们已经束手无策了。”随即就感受到水中有些冷冷的水滴下来,也不管身上是湿的,一把抱住阿娇,轻轻的说:“娇娇,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个姑娘还是这么的心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哪怕父皇疏远了她,她还是记得他的好,为他的身体痛而哭泣。也好,至少他喜欢这样的她。
  阿娇不敢大声哭,只能埋在他的怀中哽咽着。等哭够了,才想起刘瞬就藩的事情,声音有些沙哑,说:“我听说刘瞬几个就藩了,你,你可有什么对策?”
  刘彻笑了,打趣道:“总算记得你夫君我的事情了。”看着阿娇泄恨的在他身上使劲的擦拭着,和擦桌子差不多,不由得啧了一声。
  阿娇才放软了手劲,说道:“还不是担心你,你还打趣我。”
  “好,好,是我的不是,以后不敢惹太子妃殿下了。”刘彻好心情的故作姿态。还是这里好,有她的地方,他总能忘记一切不愉快。
  随即才正色说:“不必担心,他们,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阿娇想起刘彻和那几个可是一起在博望院学习,想必是有些知根知底的。遂放下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阿娇也是心情很好准备着新年的事宜。可是注定这个年是不好过了,大汉景帝后元三年腊月初五,大汉第四位皇帝刘启崩于与宣室殿,享年48岁。
  。
  恶讯传来,阿娇惊得连手中的书籍落下都不知。虽然这几天刘彻连晚上都不回东宫,呆在宣室殿,她就有所悟,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脑子就一片空白,这是最疼爱她的皇帝舅舅啊。
  楚云一看阿娇呆住的样子,先是吩咐人去准备孝服,还要将东宫所有不符合的艳丽物品撤掉,再一把抱住阿娇,道:“太子妃,请振作。”
  这个时候万不能让内宫外臣抓住把柄,太子妃….即将是大汉的正宫皇后。
  阿娇身上一热,已经反应过来,泪水也留了下来,看着楚云安排得很好,才放下心里,穿上孝服赶往宣室殿。
  宣室殿已经人挤人了,看见她来,自是自觉的让了一条路,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嫁进未央宫半年,虽说也是奴婢一大堆,走那里都有人磕头,可是这次竟然让她觉得那些人给了她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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