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之下/昼色夜浓 第70节
那两天,开了荤,几乎一直都在做。
就连苏恩幼都有些害怕,想到段淮叙说过,他是个重欲的人,可之前根本就看不出来。
还是说,看面孔是察觉不出的。
只是,曾经她也只是知道他是个高度自律的人,这样的人一旦松懈可能也有一些自己的反差。
愈是克制,那么他的另一面……
就是放肆。
但。
她闭眼。
“没有什么,先忙吧。”
她找着借口好几日都在梅园宿,没有回家。当然了,段淮叙自己也忙,可想来王姨那边肯定也会告知他。
她不知道段淮叙会是什么想法,但想来应该不会知道她在躲他。
“我还约了人,待会儿得先去吃饭。”
她约了以前的大学同学,家中是做茶商的,她想请教请教生意经。
再者就是,对方的姐姐是知名评弹老师,她想去谈谈往后聘请对方来她的店子演出,每逢周一周五,也不忙,薪资全都好谈。
小助理点点头。
人几乎刚到饭店。
紧接着。
一辆黑色轿车也是同时到达。
段淮叙下车时侍者也是过来讲说:“太太也在这儿。”
段淮叙本在听别人说话,听见她名字下意识抬眸。
意识到了什么。
那天以后,苏恩幼多少是有些躲着他。
可能是少女羞赧,也或许第一次行房事两个成年男女之间的尴尬,他都懂。她不适应他,他当然会给她时间。
只是这段时间不论是去打理院子的事,还是说忙戏台上的排演,段淮叙再回去问王姨,对方总说恩幼不在。
-太太在忙。
-太太去了剧院。
诸如此类,久而久之,有些事段淮叙也懂了。
她有意避着他,不论是为什么。
既是她的意思,他当然不会强人所难。
万秘说:“要不要打声招呼。”
他知道她在谈事,自是不会打扰。
只说:“不用了,让她忙。”
那边,苏恩幼从左到右排序,依次泡了乌润红茶、西湖龙井、安化黑茶、福鼎白茶以及普洱。
一时,室内茶香四溢,清幽僻静。
她的友人就坐对面,宋家小公子,也是大学同学。
宋苍说:“以前只知道你知书达理擅长的才艺也多,没想到,原来这么有情调,茶曲都这么精通。”
苏恩幼也只是笑:“说实话,只是懂一点微薄的。如果这都不会我也不可能来开这个店了,你要知道,人总得对一个行业有些了解才能来担当,否则没金刚钻怎么揽瓷器活呢。我不如一直唱戏好了。”
宋苍笑笑。
那边小助理忽然过来,说:“我看到先生了,他也在这。”
苏恩幼心头跳一下,连带着手中茶水也倾斜一下。
知道段淮叙在,也是下意识看了一眼眼前人。
但立马想来段淮叙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他来吃饭,自己也谈事情,总可以吧。
苏恩幼垂眸,说:“知道了。”
“那……我们要不要。”
苏恩幼看一眼面前茶水,想到什么。
她把一品绿茶递给小助理,说:“帮我把这壶茶带过去。”
又说:“不要说是我泡的。”
那边,男人肩膀轻靠椅背,白衬衣显肩宽,那脸庞衬着衣服也是光风霁月。可这样的氛围下,复古调的饭店里,总显得他这男人有很深韵味。
今天非商务场合,大家自然随性些。
但很快,有服务员进来,说:“这是我们饭店今日特供的一壶梅园春情……”
这名字引人注意。
段淮叙都抬了下眼睫,看过去。
友人道:“这是个什么名,真稀奇。”
他看段淮叙:“你懂茶,品品?”
段淮叙没说话,只是第一次看向来人。
不是认识的,就一生面孔,青涩女服务员,长得算清秀挂,但确实没见过。
他在这圈子里知名,突然被他盯一下,那服务员还有点害羞。
段淮叙说:“这是你泡的?”
对方想到苏小姐说的话,说:“不算。”
“不算?”
段淮叙:“那为什么这样起名,这茶里是带了梅,还是春茶。”
谁都知道,春茶的品类里有什么。
对方却说不上来。
段淮叙想到什么,倒了一杯出来,察觉到是崂山绿茶,也想到什么。
只说:“知道了,你去吧。”
这名字,也只有苏恩幼起得出来了。
-
那边,会完客,宋家公子坐久了,找了个去洗手间的理由暂时离席。
第一轮暂时没有谈出什么结果,他的意思只是回家同姐姐商议,但话术这样,苏恩幼暂时还不太拿得准。
因为她唯一能想到对方会犹豫的点可能就是薪资了。
苏恩幼是要开店,可是这起步资金也是难题呢,知名老师是有那个人气,可她哪请得起,钱倒是能出,但出了,这人也被掏空了。
她叹一声气,把喝空的茶杯叠起来,也说:“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呢,感觉没戏。大家都是只谈利益的成年人了,又不是说还在读书那会儿讲究人情,钱不到位,谁也别想。”
小助理收拾着东西,也说:“那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不答应,咱们再谈谈?”
“怎么谈。”苏恩幼也忧愁。想到什么,轻声说:“难不成,我用计骗人家啊?”
小助理顿一下,接着抬眸。
“搞不好也行,美人计,人家喝茶的时候也看你呢。”
苏恩幼说:“……你知道现在我们可不能开这种玩笑的。我要是以前就算了,现在我结婚了。”
小助理笑:“咱们俩私底下的玩笑么,我又不去先生那儿说。”
苏恩幼小声:“谁那儿也不行。”
被他知道了,还得了。
刚收拾好茶杯要出去,抬眸,脚步却生生止住。
眼前,穿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就站那儿,单手揣兜里,也不知来多久了。
苏恩幼心脏陡然跳一下,脑袋也短暂空白两秒。
后边小助理也吓了下,作说错话状捂唇,赶紧端着东西走了。
苏恩幼也说:“车好像还停在后院,没上锁,我去看看……”
手腕被他扣住。
男人今天状态好像调整得还行。
单手揣兜,眼眸平和,看上去也泛松得很。
他只淡笑,说:“我车在外边,不用看。实在不行也可以坐我车走。”
苏恩幼自知走不了,抿抿唇,只得说:“你不是吃饭?怎么在这。”
段淮叙看着她:“这不是来看看你么。看你事情谈得怎么样。”
都是同一家饭店的,旁边包间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不知。
苏恩幼呼吸不由得更紧了。
段淮叙同她一起进了包间。
只是没提刚才的事,而是说:“这就是你送去的茶?”
“是,你尝了吗,觉得手艺怎么样?”
她知道他听名字就能懂,也不知能不能品出来。
他只看桌上剩的茶杯,说:“你泡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