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着迷[先婚后爱] 第42节
车辆行驶约半小时,在抵达北江湾时,这两个世界彻底融合。
狂风暴雨呼啸着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奚澜誉从后座拿把伞递给宁枝:“你先回去。”
宁枝被那风吹得睁不开眼,“你呢?”
奚澜誉将旁边的西装一并递给她,说:“我把车送过去。”
……
奚澜誉的这栋别墅位于较清幽的角落,地下停车场不足以满足他的停车需求,因此他在小区里还有另一片区域更大的停车场。
宁枝依言下车,仅仅三两步路,她在输入密码开门时,依旧被雨刮得近乎湿了半边身子。
她捞过沙发上的毛毯,一边擦一边担忧。
这么大的雨,等奚澜誉回来,岂不是全身都得淋透。
正这么想着,那门发出沉闷的一声。
窗外雨水混在泥土的气息在屋内流转一瞬。
奚澜誉全身湿透,正在往下淌水,他头发最近有些长,他索性抬手将那湿淋淋的发全都往后捋,露出他平坦的额头。
他的脸部轮廓堪称完美,这样随手一弄的大背头,竟意外很衬他那深沉的气质。
宁枝心口缓缓跳动的心跳刹那漏掉一拍,忘记开口讲话。
奚澜誉没在意她这异样,扫了她一眼,俯身捞过宁枝手上的毛毯,随手将身上擦了擦。
他这样湿漉漉,却丝毫不显狼狈,姿态懒散着,随意往客厅一站,看着反而更有一种无声的潮湿的勾人感。
宁枝别过头,刻意不去看奚澜誉那被淋湿的衣料勾勒出的完美身材。
——宽肩窄腰,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以及那两颗微微凸起的小红豆样的……
宁枝指尖扣了下掌心,手指抓紧沙发边缘,她的指尖因微微用力而泛白。
“你要不先去洗澡?”
宁枝嗓音有种紧张过后的刻意紧绷。
奚澜誉没说话。
宁枝以为他没听到,转过身正准备再说一遍。
眼前忽然出现奚澜誉那张放大的带着潮气的脸。
他额发微湿,额角落下一缕碎发,那常带的眼镜被他随意地拿在手里,整张脸看着极具冲击力。
宁枝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是:原来他拿下眼镜也是这样的好看。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悄悄往后挪了一寸。
奚澜誉一手撑在沙发边缘,一手将她拢在身下,俯身看向她,嗓音低沉喑哑:“就这样?”
宁枝愣了下,还要怎么样?
她不是让他去洗澡了吗?
宁枝没来由的更加的紧张,她平缓呼吸,尽量神情坦然发出个疑惑的“嗯”。
那声音轻得像顶上那盏昏暗的小夜灯,隐约而朦胧,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娇气。
奚澜誉轻笑声,似包容又似无奈:“算了。”
什么算了?
怎么又变成算了?
宁枝略有些苦恼地咬了下唇,他这个人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难道是……
他觉得帮她的忙,从无回报。
现在突然犯了资本家的职业病,觉得有点亏?
宁枝看眼他的神色,愈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按住奚澜誉正准备拿开的手腕,不知是潮湿的雨水还是她因紧张而汗湿的掌心,她用力贴上他的。
奚澜誉微微诧异地挑了下眉,安静地等她动作。
微凉的,黏腻的,暧昧的,昏暗的,疯狂的……
窗外风雨交加,他们屏住呼吸,试探着触碰彼此。
宁枝全身绷紧,一手撑在身后,快要不能呼吸,她努力仰头,看向奚澜誉那似笑非笑盯着她的眼眸,克制着内心的慌张,小声问:“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第28章
宁枝说完, 背后那天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成两半,划过的闪电一瞬照亮奚澜誉的神情。
他眼眸渐深,情绪暗涌, 撑在沙发上的那只手缓缓收紧, 小臂青筋根根分明。
“你想做什么?”他反问。
宁枝不动声色咽一下口水。
她曾以为,是冰冷的镜片将奚澜誉的目光衬得深不可测, 然而现在,当他真的摘下眼镜, 宁枝同这样的他对上目光,她才惊觉,他那样深邃的眉眼, 若无镜片的过滤, 那眸光只会更加锐利, 更加的……让人出于生理本能地产生畏惧。
今夜有风,天边无月, 奚澜誉的气质在这雨夜毫无遮掩。
这随意捋起的大背头,让他看起来分外凌厉。
宁枝这才意识到,他哪里算淡颜,那分明只是他刻意的伪装。
她仰起脆弱的脖颈,看向他些微凑近的面庞, 嗓音柔颤, “都、都可以。”
微乱的呼吸将她努力装出的冷静暴露。
奚澜誉喉结不动声色滚一下,他克制住自己俯身捏住她下颌的冲动,捻了捻指尖,站起身, 嗓音磁沉喑哑:“上来。”
宁枝“哦”了声,屏住呼吸看他一眼, 跟在他身后,悄悄呼出一口气。
太危险,太危险了。
方才的一切,完全超出她的控制。
这让她几乎疑心他是收网的猎人,而她不过是那自投罗网的猎物。
奚澜誉估计懒得穿鞋,赤足踩楼梯,那滴落的雨水,在台阶遗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痕迹。
宁枝不由低头去看,她不经意地踩在那雨痕上,将这室内的一切搅得愈加的模糊而混乱。
从背后望去,行走在昏暗中的奚澜誉身躯高大,气质清寒,他虽缄默不语,但今夜的他绝非冷漠。
或许并非宁枝的错觉,她感到自己手心的那簇小火苗,已将他也点燃。
最后一级台阶,奚澜誉回头,居高临下扫她一眼,嗓音沉沉,“先去洗澡。”
那眼神,不由叫宁枝瑟缩了一下。
被雨淋过的不适后知后觉泛上来,有些凉,宁枝抱臂揉搓了两下,她抬眸看着奚澜誉,有种刻意叫人怜惜的示弱,轻声补充:“协议外的我不做。”
话没说完,她被兜头罩了条毛毯,宁枝从那毛毯里钻出,看着将毛毯扔给她,而自己却依旧湿漉的奚澜誉。
他混不在意,倚在台阶旁,饶有兴味盯着她:“比如?”
宁枝闭了下眼,咬唇开口:“比如超出普通朋友外的亲密举动,都不可以。”
短暂的沉默,奚澜誉唇角弧度下压,久未说话。
宁枝拿不准他心中究竟想让她做什么,虽说她认为奚澜誉并非趁人之危之人,但不知为何,黑夜中的他看着格外的危险,宁枝有些本能的害怕。
她看他,就像身处无边旷野,抬头仰望一轮巨大的,轻易便可将她吞噬的黑洞。
空气里响起短暂的一声轻笑,这宁静被打破。
奚澜誉开口:“你以为我会让你做什么?”
宁枝咬下唇,嗫嚅半晌,最终选择闭嘴。
坦白讲,她也不知道。
之所以对他讲出这番话,不过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馈他一些什么。
这样,她压在心头的,那不知因何而起的无力感便至少能减轻一些。
宁枝也没说话,她站在原地,等着他再度解释,然而回应他的,是奚澜誉一手抄兜,一手阖上房门的背影。
但那门并非关紧,留了一条缝。
宁枝知道,那是他给她留的。
……
回房洗过澡,宁枝深呼吸一口气,又坐在床边约莫等了一刻钟。
等她估计奚澜誉大概也洗完,她抬手敲了下他的门。
房间内传出奚澜誉沉稳的嗓音:“进。”
这是宁枝第三次进这间房,这一次的她比前两次都要来得局促。
她站在门框那里,迟迟未曾往内迈。
奚澜誉正坐在床侧的沙发上看电脑,他掀眸扫她一眼,不甚在意地朝书桌上抬了抬下颌,“过来把这个喝掉。”
宁枝抱着那杯姜茶,有片刻的呆滞:“就这样?”
奚澜誉跷着腿,懒散靠在沙发上,拖长尾音回:“不然你以为——”
宁枝一瞬间为自己的“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羞愧,她扣了下指尖,这次是真的很诚恳地问:“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奚澜誉屈肘撑在桌上,那指节闻言敲了下桌面,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屋内净是两人沐浴过的清爽气息,一瞬交融成令人有些头晕目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