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89节
田红穿着身雪白的裙子,化了很浓的装,脸涂得煞白,嘴唇涂得极红,长头发披散着垂在两边,冷不丁一看,像个女鬼似的。
路圆满:“恐怕是来砸场子的。”
田红真要是来砸场子的,不光田红和毛小刚夫妻两个,毛小刚全家都会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沦为笑柄,这事儿太大,不能置身事外看热闹了。路圆满想了想,往另外个方向侧过身,捅捅胳膊桌那位和毛小刚关系最好的男同学,示意他往门口看。
那位同学先是不解,看到门口的人“我操”一声,立刻站起,招呼桌上其他人,“田红恐怕要闹事,咱们得把她带出去!”
这桌坐的是毛小刚最好的同学、朋友,几个同辈的兄弟,都知道他之前和田红差一步谈论论嫁,又闹掰了的事儿,一听这话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瞧见田红这副打扮,心中警铃大作,全都站起来往门口走。
田红也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意识到被人发现了,立刻加快脚步,往礼台方向小跑而去。
所过之处的宾客,无不被她吸去目光,纷
纷议论这人到底是谁。负责过来堵截的人连忙加快脚步,兵分几路堵住田红的去路,田红见自己肯定是去不到台前了,便想张口高喊,刚喊出一个音,就被毛小刚人高马大的堂姐胳膊一伸,堵住嘴巴,田红立刻开始挣扎,其他几个人一拥上前,抱胳膊的,抱脚的,一气儿将她给抬了出去。
几人默契地都没有出声,这番动作,被埋没在舞台上巨大的声音中,只有附近几桌人发现了。台上的司仪和新郎新娘视野宽广,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司仪连忙提高声音,讲了个笑话,将众人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着。
毛小刚嘴唇紧抿,面色泛红,直到众人上前,将田红带出去,脸色才松懈下来。
等到仪式结束,到了新郎新娘敬酒的环节,那几个人才回来。
路圆满拉着那名男同学问:“怎么样了?”
男同学拉了拉自己被扯松了的衣服说,“我们报警了,警察同志把她带走了。”他很是疲惫,罗琳专门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让男同学坐下,看他嘴唇起皮了,又找了个杯子给倒了杯饮料,男同学一饮而尽,愤愤不平地说:
“路圆满、罗琳,我跟你们说,田红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你们别听她瞎说,他们俩的事儿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毛小刚这人就是太念旧情,明知道田红在外面到处败坏他的名声也不管,非要说什么清者自清!”
路圆满:“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一人一个说法,我们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男同学说:“虽说我跟毛小刚关系好,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我说的是实话,是客观的,我就帮毛小刚澄清一下,你们在同学里边帮忙散散。”
罗琳:“行,那你客观地说说。”
男同学:“毛小刚分配的学校是咱们这些留在城里面最差的,你们都知道吧。”
杨薇薇的最好,毛小刚的最差,全班同学都知道,路圆满便点点头,示意他赶紧进入正题。
男同学接着说:“其实分配名单一出来,田红就开始跟毛小刚吵架,她想让毛小刚托关系送礼找人帮他调换,毛小刚不愿意,他父母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不想再扣父母那点老底。”
“田红就天天哭闹,用分手当借口逼迫毛小刚。毛小刚一开始还
好言好语地哄她,跟她解释自己的苦衷,后来时间长了,毛小刚被闹烦了,不愿意再哄着田红了,就说分手就分手吧,两人就算是分手了。过了一段时间,毛小刚跟他们同事好上了,田红不知道在哪儿听说了,就非说毛小刚早就和同事勾搭上了,开始到处败坏毛小刚的名声。
他又感叹:“田红她今天来这一出,我们是着实没想到。她怀里揣着个墨水瓶,准备要泼新郎新娘一脸,要不是我们给按住,这场婚礼就搞砸了,毛小刚他妈心脏不好,田红这是冲着要她老人家的命来了,你们说至于吗!”
路圆满有些惊愕,她以为田红大不了就是准备在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同事面前揭穿毛小刚脚踩两只船的事情,破口大骂、谴责一番,却没想到田红竟然还想泼新郎新娘一身墨水,这是情人做不成就做仇人啊!
这名男同学是第三方,不是当事人,不牵扯到自身利益,按照常理来说他的话更可信。假如他说的是事实,从路圆满这个外人的角度来看,田红也太偏执了,遇上她这样的,毛小刚确实很无辜。
人总是自私的,只从自己角度看问题,考虑得失,也许在田红眼中,毛小刚就是个背叛者,她便是交了新的男朋友也难以平息对他的怒气。从田红自己角度来看,她委屈,干出什么事情来都理所应当,但在外人看到,就是纯粹的有病。
这种报仇的方法实在不高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听说田红也是新交了男朋友的,她难道就不怕毛小刚也报复回去吗?
男同学坐下来时,其他的同学都围过来了,听他讲完,绝大多数人都选择相信了他,纷纷感慨着,又说田红不讲理的,没看出她是这种人,又说毛小刚着实可怜。
眼看着新郎新娘敬酒时还直往这边瞅,同学们赶紧自觉地结束讨论,在座位上坐下,喝酒吃菜。
同学们开始互相敬酒,路圆满没打算喝酒,有人过来敬酒就喝饮料。
喝了一杯饮料后,又觉得太甜,一股子香精味,又换成茶水。桌子上有一道西芹百合炒白果很好吃,清脆爽口,很好吃,路圆满不由得多吃了两口,胳膊肘被罗琳碰了下,示意她抬头看。
“呶,找你来了。”
路圆满抬起头,就看见频频和她目光相碰的康倩笑吟吟地向她走
来,身后跟着在学校期间和康倩形影不离,唯她马首是瞻的王小晨。
“圆满,我原本没打算来,一听说你要来,也赶紧来了。要不是今天来了,还被田红蒙骗着,以为都是毛小刚的错呢,路圆满,还是你聪明,我敬你一杯。”康倩友善地说。
王小晨赶紧附和:“我也是,我也是,路圆满,我也敬你。”
路圆满站起来,端起自己的茶杯,同样友善地微笑,说:“不敢当,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孰是孰非,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感情这种事,咱们这些外人也说不清楚。不过他俩都是咱们同学,总是希望他们能和好的。”
康倩:“还是你想得周到,向你学习!”
王小晨:“向你学习。”
路圆满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自己周到的,但还是笑着跟他们碰了杯。
康倩正要开始进入正题,一直坐在旁边,低头凝神的杨薇薇忽然站起来,有些激动地看向康倩,“康倩,你爸是教育局的干部对不对?”
康倩有些懵,看杨薇薇这个表情感觉她是有事相求,就不想承认,但大专三年,她经常在班里念叨,并以此为傲。她爸爸虽然只是区教育局一个科长,但在同学们眼中,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了,康倩因此在班里颇受尊重,王小晨成为她的应声虫于此也有关系。
康倩还没回答,王小晨抢先一步回答,很有些与荣有焉的得意,说:“是呢,康倩的爸爸是处级干部!”
杨薇薇眼神陡然发亮,一扫刚刚的颓唐,紧紧握住康倩空着的那只手,“太好了,康倩,能不能请你为农民工子弟教育事业贡献一点力量!”
康倩的脸色从警惕到莫名其妙,再到厌烦,她自己想做的事儿没做成,就被杨薇薇横插一杠子给搅和了。上学时听杨薇薇喊口号,喊了三年,那会肯听,是因为她是班干部,手中有权利,不得不听,这会儿谁也管不了谁了,管她说什么!
她正要找个借口拒绝杨薇薇,忽地想到杨薇薇现在就住在路圆满家的出租房里,立时就改变了想法,脸上的不耐缓慢褪去,说:“要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帮。”
王小晨刚看出康倩的不高兴,还没等发挥自己的作用,眼看着康倩又变了脸,她猜不出康倩在打
什么注意,就没说话,在旁边附和着,“肯定帮。”
路圆满自然明白杨薇薇在打什么主意,虽然明知道杨薇薇这条路行不通,但并没有试图阻止或者劝阻。她好奇的是王小晨,在学校时王小晨就是康倩的跟班、应声虫,没想到都毕业这么久了,两人的关系还是如此,她闹不清楚王小晨作为一个有独立思想,独立行为意识,生活在现代社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是怎么像个大清朝的奴才一般,对另外一个人盲从附和,甘心当应声虫。
王小晨家庭困难,虽说师专生有各项补助,学费不花钱,餐费也有补助,几乎是免费的,但作为一个妙龄又爱美的女性,要想吃好,买漂亮首饰、衣服还是得自掏腰包,王小晨就傍上了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康倩,蹭着一起吃点好饭好菜,蹭着用康倩的日用品。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渐渐地,王小晨在康倩面前就矮了三分,习惯了讨好康倩,成为了她的马仔小弟。
对康倩的听从、讨好成为一种习惯,便是现在王小晨赚工资了,也没有改掉。
杨薇薇和康倩彼此都抱有目的,相谈甚欢,很快就双手紧握。路圆满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给他们,自己去跟别的同学敬酒。
过了一会儿后,新郎新娘过来敬酒,两桌都是他的同学,就一起敬了,面对老同学,脸上装出来的喜悦就维持不住了,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紧紧搂着旁边的新娘,端着酒杯说:“今天多亏你们,不然我这婚礼搞砸了不说,后果不堪设想,我干了,敬你们!”说着,仰头将一杯酒都喝光了。
又将自己旁边的新娘介绍给大家,说:“我对天发誓,拿我将来的前途发誓,我是跟田红分手之后,才跟我媳妇好上的,田红偷拍的我那些照片,都是我们分手拍的,这个家伙,故意弄这些整我,你们都被她给利用了!”他转头看向新娘,深情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连累你了!”
新娘忙说:“怎么能怪你,你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两人含情脉脉地深情凝视。
经过刚刚的事情,这些同学们都已经接受了这种说法,就有男同学高喊着活跃气氛,“亲一个,亲一个!”
毛小刚脸上立时就浮现出笑容,看了众人一眼,在新娘脸上亲了一口。
有人又高喊道:“亲脸不算,得亲嘴!”
毛小刚嘴巴动了动,又在新娘嘴唇上亲了一口,沾了一嘴唇的口红,立时招来众人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路圆满心想,自己结婚那天,一定得提前叮嘱好了,不许他们起哄,她可不想让程昱沾一嘴唇的口红被他们取笑。
路圆满和同学们一起被新郎新娘一家送出酒店门口时,程昱早已等候多时。
路圆满一眼就看见他,听着毛小刚父母说着寒暄感谢的话,心却早就飞到程昱那里。
有眼见的同学看见了程昱,指向那边,喊道:“路圆满,你对象接你来了。”!
第57章 成长
……
我可以的。”
们都很缺。”
!
第58章 丢内衣
配得上。”
什么事儿?”
云云。
!
第59章 成功
隔了一天的傍晚,路家正要吃晚饭的时候,路光提着烟酒、熟食上门了。
“一叔一婶,我来赶饭了!”
何秀红赶紧招呼着路光洗手上桌,说:“大满跟他对象看电影去了,在外面吃,家里就剩下我们两口子,正好你来了,跟你一叔好好喝两盅。”
何秀红便说便打量着路光神情,见他表情轻松,看不出什么异常,猜想着大概是跟路先阔谈妥了。
“欸,一婶,我就是闻着饭香来的。”路光将手中的熟食递过去,“路上买的,加个菜。”
何秀红接过来,去厨房把熟食切好装盘。餐厅里,路志坚开了路光带来的白酒,两人碰杯,就着做好的炒菜喝起来。
何秀红把熟食一一摆在桌子上,笑着说:“你俩别光喝酒,多吃点菜,尝尝你一婶的手艺。”
路光:“嗯,正吃着,一婶手艺还是这么好,我可是从小吃着您蒸的馒头长大的。”
酒至半酣,路光开始说正事,“一叔,一婶,我确认了,那些内衣裤就是我爸拿的,之前的也是……我应该早些发现的!”这话说得很是艰难,要是不借着酒意,何秀红怀疑他根本说不出来。
路志坚拍拍路光的肩膀,“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路光朝着路志坚扯扯嘴角,说:“一叔,我这些年忙着工作,忙着往上爬,光顾着自己了。”他垂下头去,拿起酒杯,跟路志坚碰了杯,然后喝了口白酒,等辛辣的感觉散去,才开口继续说:“我问了我爸这么做的原因,他说……他说,就是太寂寞了,情不自禁。”
路光说得隐晦,但何秀红和路志坚都明白,他们原本也是这么猜测的。本来单身男人有点绮念很正常,不犯法,也不违背道德,可是路先阔这么做不光不道德,还龌龊,属于耍流氓的行为。
这种事儿,何秀红不好插嘴说什么。路志坚本来就不善言辞,这会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又拍拍路光的肩膀,说:“来,喝酒。”
路光又喝了口酒,说:“一叔,一婶,我爸听说我知道他的事儿后,非常羞愧,我看他,上吊的心都有了,到现在看见我还抬不起头来,我不敢往太深了说他,他跟我发誓,以后一定不再犯了。我觉得我爸就是一时糊
涂,不是无可救药的变态流氓。”
路志坚顺着他说,“是,你爸一直老实巴交的,这辈子也没坑害过谁,应该是一时糊涂。”
路光得到了认同,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吃了几口菜后,看向何秀红,说:“一婶,我昨天晚上睡不着觉,琢磨了一宿,想着不然就给我爸再找一个。我妈去了好几年了,我两个姐姐各有各的家,也不常回来,我也是忙,工作上的事儿,老婆孩子的事儿,不能时时看顾他,就想着给他找个伴儿,能热菜热饭的照顾他。”
这倒是个主意,路先阔干出这种事来,多半是因为没有女人,长期压抑造成的,要是有了媳妇儿,之前的问题就不存在了,也能管着他不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