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妄想(1)

  徐品羽喜欢看滚烫的水,慢慢浸湿银杏干叶。
  它玻璃杯中渐渐蜷曲自己,最终绵软的浮起。
  味道有点苦涩,并不好喝。
  以徐品羽的家境,想要就读德治学院,需要参加入学考试。
  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所以没有收到入学通知,也不会感到太失落。
  然而,当徐品羽在普通学校就读一月有余时。突然,又收到了德治学院的通知。
  与其说是通知单,不如说是致歉信。
  信中称,由于学院系统出错,导致徐品羽的成绩被跳过排名,重新录入后,她是符合入学条件。
  如果她仍然有意转入德治学院,为表歉意,将减免她一个学期的学费。
  陈秋芽询问她的意愿。
  徐品羽眨了眨眼,回答,“当然去啊,免学费呢。”
  来到德治的第一天,是下午。
  黄昏的光刷暖路面,又被将至的夜风吹凉。
  初来乍到难免会有些紧张,再加上忙着办理入学手续。
  徐品羽只记得,她曾扶着一位同学去了医务室。
  具体是谁,长得什么样,模糊不清。
  她也没放在心上。
  陈子萱是个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实际上很可爱的女生。
  她比徐品羽对德治的了解,稍微多了那么点。
  例如,她知道目前校草,是3年纪a班的某某学长。
  这些无关学习的字眼,才是青藤般覆盖时间的记忆。
  徐品羽不会像其他女生那样,装腔作势的说一句,“无聊,我才不感兴趣。”
  其实内心好奇的要命。
  徐品羽会凑近她,然后问,“是谁呀?”
  所以,她喜欢坦率的徐品羽。
  陈子萱拉着她,“走,我带你去看。”
  跨越两栋教学楼。
  虽然格局是一样的,但见到的面孔全都陌生,感觉很奇妙。
  千山万水而来,可据说是校草的学长,并没有让她们非常惊艳。
  徐品羽安慰她,“也许有人格魅力。”
  下楼时。
  她看陈子萱突然趴向楼梯扶手,往下瞅了眼,回头轻声说着,“学生会的。”
  徐品羽愣了愣,与几人迎面碰上。
  她主动侧过身,让出上楼的路。
  不知道谁把风车插在楼道的窗沿,影子落在地上,呼呼的转着。
  走在最后的人,衬衣长裤,肤白唇红。
  他视线向下,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那么纤瘦,却不显病态,像杂志里的模特。
  很高,所以徐品羽目光扫过,是他的下颚。
  侧脸的线条太流畅,喉结在刚刚好的位置。
  一股淡淡的烟味。
  徐品羽往后缩了下肩。
  大概因为这个动作,他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
  目光相对,只是一眼。
  窗外云层压低,暗了一瞬。云走,视线内又亮起来。
  他们离开后。
  陈子萱很兴奋,“靠呀,长得比校草好看。”
  徐品羽回过神,半响,才说着,“啊,还好吧。”
  但是陈子萱已经跑下楼了,她也匆匆跟去。
  那个人叫沉佑白。
  他莫名的,让徐品羽想到了,一种叫天堂鸟的花。
  听说,它原来是只鸟,但犯下不可原谅的罪,因此被上帝惩罚,永远禁锢在花中。
  她以为不会再与沉佑白有任何交集,直到那日。
  搬道具箱的学姐下楼时,掉落了一段彩灯,徐品羽边喊住她,边蹲下去捡。
  谁知身后还有搬着箱子的人,未看见蹲下的她,就这么撞上了。
  混乱之中,徐品羽差点滚下楼梯,装饰品散落一地。
  学姐们着急的围上来,“你没事吧!”
  徐品羽头上挂着几串星星灯,愣了片刻,倒是笑了,“没事没事。”
  就是膝盖擦破了皮。
  她坚持自己去医务室,毕竟这一地的东西还要收拾。
  男校医让她坐在病床上,从柜子里拎出个医药箱来,放在床边。
  然后捂着肚子边走,边对她说,“你先自己找找碘酒抹,我去个厕所马上回来。”
  徐品羽哑然,盯着医药箱懵了许久,她还真不清楚该怎么处理外伤。
  隔了一段时间,医务室的门被人拉开。
  她握着半天才辨认出的碘酒,以为是校医回来了,撩起病床前的白帘。
  结果却不是。
  徐品羽看见那个人站在柜前,正寻找什么,没有发现她。
  医务室的窗帘随风,一股一股的翻动,遮掩着他的背影。
  回过神来,徐品羽出声说,“你,是在找这个吗?”
  沉佑白怔了怔,转过身,看着她。
  这瞬间,她记起了,天堂鸟的来历。
  是因为它的羽毛太过美丽,人们认为它是从天堂而来。所以给它起名,天堂鸟。
  他看了眼徐品羽手中碘酒,和身旁的医药箱。
  以及,她膝盖上的伤。
  沉佑白皱起眉头,走了上去。
  徐品羽见他过来,便将手里的瓶子交出去。
  以为沉佑白会拿了就走,没想到他拎起一把矮凳,摆在她腿前,“放上去。”
  徐品羽下意识的问,“什么?”
  他抬眼,盯着她,“腿。”
  徐品羽无法思考的完成指令,一条腿伸直放在凳子上。
  沉佑白坐在她旁边,打开碘酒,用棉签沾着,触碰她膝盖。
  这举动把她吓得措手不及,只能愣在那,看着他低头垂眸的样子。
  他突然说,“你都不痛吗。”
  听到这么问,她才感觉到像被烫了般,刺刺的疼。
  徐品羽小声的回答,“有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说完,擦在伤口上的力道,更轻了。
  帮她处理完伤口,沉佑白扣上医药箱,拎着准备走。
  徐品羽急忙说了声,“谢谢。”
  他脚步一顿,目光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
  最终,在徐品羽疑惑的神情中,没说什么,就走了。
  她发呆的坐了一会儿,撑着床面站起来,小心的走到门口。
  恰好男校医进来。
  他看了看徐品羽的腿,“哦,你已经处理好啦,记着这两天别碰水。”
  她点点头,又想起,“老师,那个,医药箱刚刚沉……沉佑白同学拿走了。”
  “我知道,他们班有人摔了。”
  徐品羽走到厕所洗手。
  关了水,她抬头。
  在镜中,徐品羽看见自己的头发中,夹着一小片彩纸。
  刚刚沉佑白是发现了吗。
  那为什么不帮她取下来。
  真奇怪的人。
  但是。
  突然想到陈子萱的那句,长得比校草好看。
  如果,现在再让徐品羽回答。
  她会说,这个人。
  岂是庸脂俗粉能比的。
  某天,当徐品羽得知,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有了沉佑白的手机号码时。
  她才醒觉,天堂鸟犯了何种罪行,会受到那么重的惩罚。
  大概是,肆意蛊惑人心吧。
  道理很简单,喜欢就表白。
  但徐品羽是个很容易放弃的人。
  只要被拒绝一次,她就会放弃。
  而正因为不想放弃喜欢沉佑白。
  所以,不表白,就不会被拒绝。
  这样就可以,继续喜欢他。
  往往愈渴慕,祈求的人事,愈不可得。
  明知不可得,执意去留恋,即为妄想。
  第二十六章无眠(1)
  窗外的光没有下午刺眼。
  一束束接近铅灰的颜色,破开云层落下。
  这是徐品羽被下课铃吵醒后,第一眼看见的天空。
  拿出一套运动服。
  她和陈子萱几乎同时关上柜门。
  最后两节是体育课,她们抱着衣服,到走廊尽头的更衣室。
  锁好门。
  放下运动服,徐品羽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
  她随手把外套和毛线衣扔在椅背,解开衬衫的纽扣。
  正绘声绘色讲着昨晚电视剧情节的陈子萱,套上运动衫,突然愣住。
  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指着徐品羽,“啊喂……”
  徐品羽神情一顿,缓缓低头。
  她上半身只穿着内衣,肤色白皙,肩和胸上的一块块暗红,更加明显。
  徐品羽抓过运动衫,迅速从头套下。
  陈子萱眯起眼睛,“别说虫子咬的,幼稚园小朋友都知道这叫吻痕。”
  徐品羽笑了,“最近小孩涉猎挺广啊。”
  陈子萱轻哼一声,“不要转移话题。”
  她飞快穿上裤子,蹦到徐品羽身边,“快点从实招来。”
  徐品羽看看她,“我不是跟你说了嘛。”
  陈子萱扬着下巴,“屁,你哪有说过。”
  徐品羽不甘示弱的顶回去,“明明就有!”
  她斩钉截铁的反驳,倒是让陈子萱猛然记起。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徐品羽在某天晚上,曾经打过电话给她,说的什么来着。
  看陈子萱骤然放大的双眼,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起来了。
  徐品羽无奈的摇摇头,一脸‘你看我没骗你吧’的样子。
  陈子萱张着口好久没合上,等眼前的人换好裤子,又难以置信的问她,“你们怎么进展如此神速?”
  徐品羽拿起外套的手停住,转头看着她,坦诚的说,“我们是从这样,开始的。”
  这几日气温起伏变化大。
  而且让人感觉雨势来的没有规律,随时要下个痛快。
  所以体育课转移到室内的篮球馆,鞋底蹭在光滑的地面上,嘎吱嘎吱响。
  徐品羽提前向女助教报备自己的情况,随便做做热身运动,悠哉的坐在一旁看他们跑圈。
  在例假带来的诸多不便中,撞上体育课应该是唯一的方便。
  可惜,她窃喜没多久,体育老师就告知了本节课的任务。
  定点投篮,十进三及格。
  并且,“最后一个完成的留下收篮球。”
  体育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场馆里回荡。
  陈子萱拍了拍她的肩,十分同情,“辛苦你了。”
  徐品羽确确实实,完全没有运动细胞。
  期期补考,每次都求监考老师放点水。
  这水要放多少呢。
  打个比方,及格线是满浴缸的水,放到见底,差不多她就过了。
  于是,最后留下的。
  不是徐品羽,那还能是谁。
  沉佑白关上场馆的门,除了中心,四周的灯暗着。
  他所见的,只有穿着运动装的少女,往篮筐的方向抛去一颗球。
  球飞出去还未够上篮筐,先缓缓坠地,咚咚咚的弹远了。
  徐品羽叹了口气,按住肩活动着手臂,转身就看到他。
  她站在灯光中,嘴角上扬,“帮我捡球吧。”
  刚好沉佑白前方有颗篮球,他走上去俯身捡起,单手往旁边一扔。
  直接进了装球的车笼。
  徐品羽哇了声。
  要是在考试的时候,能把他的技术借用十分钟就好。
  他在前面捡球,徐品羽推上车笼。
  沉佑白直起身,回头对她说,“你别动了,不是例假吗。”
  她摇头,“没事,我例假不怎么难受,而且也快完了。”
  沉佑白盯着她一会儿,抬手将球扔进车中。
  今天他把衬衫领子也扣上了,系着领带。他走进光线渐暗地方,白皙的脸,冷的像冰。
  徐品羽偏头看着他,“穿得好整齐啊。”
  “下午公开课。”
  沉佑白投进最后一颗球,修长的手从她眼前夺走了车笼,往器材室推去。
  片刻失神,徐品羽追上他。
  拉开门,灯光像展开的纸片印进去。
  沉佑白将车推到角落的位置。
  她靠近,很近。
  “我好像可以理解,为什么你总说,想上我。”
  沉佑白手一顿,转头看着她。
  微弱的光中,她的眼睛,想用成堆的钞票珠宝去交换。
  她轻声说,“刚刚,我也想上你。”
  紧闭的门上,留有长方形的窗。
  窗外投进的,是器材室内唯一的光源。
  她跪在软垫上,沉佑白抱着她,手掌搂住她的腰背,往他的方向压。
  胸罩被推高,隔着衣料找到她的乳尖,用嘴含住。她不由得吸气,胸腔却因此挺起,送入他口中。
  感受到他的牙齿轻磨柔软的乳珠,她攥着沉佑白肩上的衣服,快将布料拧碎。
  他掀上徐品羽的衣服,没有阻隔的吮吸她的肌肤,掌心握住一侧乳房揉捏。
  一手抱着沉佑白的头,一手扶着他的胳膊,她合上眼,咬住嘴唇,阵阵颤栗席卷全身。
  他的手掌先聚拢起软润的乳房,再松开,捏住已经坚硬的乳尖搓动。
  “嗯……”她抿了抿唇,大腿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向后倒在垫上。
  沉佑白抬起她的脚踝,脱下她的鞋。
  又解开她裤子的松紧绳,连同内裤一起剥下来。
  他用膝盖分开徐品羽的双腿,稀少的灯光下,湿润的缝如同轻轻呼吸般,动着那两片唇。
  颜色像浓艳的花。
  徐品羽用肘撑起半身,他正掏出自己勃发的欲望。
  看起来似乎是准备,对着她的下体自慰。
  她直起腰背,又俯身趴上去。
  沉佑白眼眸中是她娇美的乳房,垂下,晃动。
  她指腹压向硕长欲望的头部,带走渗出的浊液。
  将手拿到眼前,拇指和食指间撑出一条白线,又崩断。
  “用……”
  她停顿,沾着白浊的手指,点在自己的嘴唇上。
  徐品羽认真的询问他,“也可以?”
  沉佑白紧紧盯着她,“不行!”
  她愣了愣,又说,“我就试一下,你要是觉得难受,我就不继续了。”
  他渐而沉下脸,“这不是难受的问题。”
  沉佑白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万一我忍不住,你嘴巴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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