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反击(２)

  这一路上程恬恬几乎是偷溜上来的。
  自从上回的记者会事件后，她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公司传言的风暴绝对更强，只要她出现，就要有接受几百隻眼睛的注目礼恭送她上楼的心理准备。
  也因此，这就是她现在为何要偷偷摸摸的从送货电梯上来找严俊泰的原因。
  「不过俊泰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有事不会回家再说就好了？」她一边碎碎唸，一边也走到的严俊泰的办公室门口。
  才要开门时，她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你说谣言是我传的，你又什么证据？」庄艳雪不再笑脸盈盈，开始质问起他。
  「你是听到谣言的？」
  「是，这些话在公司早就不是新闻了，我有耳朵怎么可能没听到？」
  「你听谁说的。」
  「我不方便说。」她手心开始盗汗，大腿侧的裙摆已经出现些许汗渍。
  「如果这关係到你的清白，你确定你不方便说？」他的表情不再间适，冷视着她的眼眸夹藏着冰冷寒意，「我曾经说过，我会揪出造谣者直接以毁谤名誉罪移送法办，当我是随口说说吗？」
  「你敢说恬恬会上台去不是因为跟你有关係吗？」她嘲讽的笑着，「程恬恬的实力我又不是不清楚，她根本不是可以上台拍广告的料，就算论相貌、舞艺，我绝对是比她适合的人选！」
  在门外的程恬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声音就是庄艳雪，因为她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个恬静典雅、会倾听她心事的小雪到底跑到哪里了？
  「所以你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你的朋友？你让我很意外，恬恬怎么会认识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说够了没有？我表里不一？她才表里不一吧，明明就认识你还装作不认识，明明舞跳得很好，就偏偏假惺惺夸讚我说我跳得好，要跟我当朋友，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人，自己不敢找我理论，就靠关係找人向我……」
  「不是的，小雪……」程恬恬忍不住跑进来，「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跳得好才做朋友的，请你相信我。」
  「你少骗人了！还要装吗？我敢说你根本就不是实力上舞台的，说穿了，你不过只是想踩着别人的肩膀爬上去而已。」
  「我没有——」
  「你说够了没有。」严俊泰打断她们，「说完就拿着你的遣散费滚。」
  「俊泰，不要……这件事是个误会，没有那么严重。」
  「够了，这个误会让我和你揹了多少黑锅，你还替她说话。」
  「不是这样！小雪也不知道我以前失忆过，所以她才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好像不认识你，我们都很努力的为公司在付出，拜託你不要为了这种事断了我们的生路和友谊好吗？」
  庄艳雪也愣在当场，除了知道为什么他们俩会认识的真相外，就是她还是坚信她们友谊不变的那份执着。
  「对不起，我没那么仁慈。」他的作风是谁挡了他的路，就会毫不考虑的除去阻碍。
  「严俊泰，你敢辞掉她，我、我就跟你分手！」
  严俊泰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火气也跟着冒上来，一怒之下愤而拍桌，「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为了谁才这么做！你现在反过来为了这种女人反咬我？」
  「我不管，只要你要辞掉她，我现在就把我的东西全部带走！」她吃了秤跎铁了心，为了艳雪，程恬恬豁出去了。
  「算了！」
  他挥下桌上的电话，匡噹几声摔得零零落落，严俊泰怒不可遏的步出办公室，碰地作响甩上厚重的大门，里头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震了一下。
  程恬恬不停的掉泪，她知道严俊泰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为了她，但她却不谅解他的态度而伤了他的心，思及此，程恬恬的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扑簌而下。
  庄艳雪见到此景也愣了好久，她也未曾想过她的出现也会成为他和她感情上的危机，甚至于只是为了她跟她之间可笑的友谊。
  友谊啊……
  「恬恬。」
  程恬恬没有回应，还是继续哭着。
  「对不起。」庄艳雪深吸一口气，「也许是我错了，才让你们经歷那么大的风波。」
  「…………」
  「我们来约定吧。」
  「？」程恬恬终于抬起头，不过哭得稀哩哗啦的样子不太美，她并没有转头看她。
  「为了向我证名你的确有实力，下次的舞团角色徵选我们一决胜负。」
  「决？决什么胜负？」程恬恬好奇的转头，不过那个样子却吓到庄艳雪。
  「嗯……当作身为朋友的建议也好，我劝你在总经理回来之前赶快把你的脸恢復原来的样子，要不然你如果是因为哭得太难看而被要求分手，我想我会被误会得很冤枉。」
  「耶？不、不对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要决什么胜负？」
  「如果要我认同你有那个实力，我们就在舞团一个月后的甄选上较量吧，看谁能争取到主角的角色，如果你赢我，到时候我就相信你的实力。」
  「好啊，谁怕谁啊，你以为我会输吗？」她擤擤鼻子。
  「到时候见了，再见。」说完，庄艳雪毫不恋栈的离开了办公室。
  程恬恬难过归难过，但是知道和小雪的误会总算冰释了一点时，还是有点欣慰的，她转回头想从严俊泰的桌上找面纸，无意间看到从落地窗反射出自己的脸。
  「妈啊？这是什么！？」
  她这辈子打死都不相信化妆师说画眼线会让女人美艳动人的狗屁鬼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