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面试之前,先洗个脸吧！

  「恬恬，你真的不认识那个总经理吗？」
  在泡沫茶坊，恬恬和艳雪两人在面试完了之后，就来到这里放松休憩，也把这一天的压力全倾泻而下，不然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厚，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想到这我就气耶，今天的面试简直是活受罪。」
  天底下再也没人跟她一样衰，好端端的在马路上和面试公司的总经理对撞，还踹了他命根子一脚，再到公司时，又被一群不知名的女豺狼虎豹明暗围攻。
  更惨的是，在今天的面试中，就独她一个人独受恩宠的被「电」得要死，和她一同进来面试的菁英们简直是插花的，半句话都没来得及吭。
  那个总经理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摆明着跟她过不去。
  「兴趣是芭蕾，专长……芭蕾？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里又不是应徵舞蹈老师，会芭蕾的你对我们公司的行政业务有什么功用吗？」严俊泰冷睨的手中的履歷表，轻弹薄纸冷哼。
  「这个……」程恬恬生来就是会紧张的料，这下被他一问更是支支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其实你来错公司了？今天这张履歷表要帮你寄到健身中心？舞蹈教室？」他轻佻的语气彷彿充满对舞蹈这样才能的不屑，不认为这是什么有用的长才。
  「好了，换下一组人。」
  「等一下！」程恬恬不甘心的站起来，对着严俊泰质问，「你会劈腿吗？」
  眾人对她丢下的问题炸弹感到莫名，严俊泰也神情疑惑的看着她。
  「这个跟面试有什么关係？」
  「学芭蕾为了要让筋拉开，就必须学会劈腿，而开始的那一两个月的痛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忍耐的。」
  「是吗？那又如何？」
  「我既然能忍耐那种痛和练习那么多年，光凭这点就可以看出我的耐性和对一件事物的热忱，怎么能说没有关係？工作需要不就是这样的心志吗？」
  「那个没人性的总经理，就不会顾及一下别人的顏面吗？不想录取我可以直说啊，干么要这样「噹」我啊！」程恬恬愤愤不平的抱怨，一鼓气吸光杯子里所有的珍珠奶茶。
  「是这样吗？」庄艳雪却不这么认为，忆起方才的面试对她的问话，她觉得他和恬恬的关係似乎没有想像中那样简单——
  ＊＊＊
  刚从圣馨饭店离开的严俊泰，脑海中思考的不是刚才生意的谈判内容，而是程恬恬的事。
  他这几天一直想不透，为什么程恬恬的态度会有这样的转变？莫非是因为气他离开，所以乾脆相遇了就来个相应不理？
  不对，他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勉强和倔强，也不像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忘记他究竟是谁。
  疑点太多，让他忍不住想找寻问题的答案。
  「总经理，现在要回公司吗？」司机看着后照镜里的总经理，好像在想什么。
  「不，现在回到老家。」他不容许这样的问题没有解答。
  「是。」
  回到宅邸，也就是他从小住到大的地方，由于他在外的高价地段买了栋顶级公寓，所以也鲜少回家。
  「少爷，您终于回来啦。」老管家呵呵地笑，快步上前迎接，每天固定的运动和保养让他老当益壮，现在走起路来还是箭步如
  飞。
  「陈叔，我有事想问你。」这个家的决策和事情，知道最多的除了他和父母之外，就属陈管家知道最多了。
  「是的，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在我还没去英国之前，有一个常到我们家的程恬恬，你还记得吧？」
  管家一听，笑意登时僵在脸上，忧容渐渐浮现，「您是说那个恬恬？」
  「对，就是她。」他锁住管家脸上的表情变化，「她来过我们公司应徵，不过她不记得我。」
  「呃，这……」管家迟疑了些会，已经过了七、八年了，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知道原因吧？」他的话有着不容人欺瞒的坚决，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老管家看。
  「这……说来话长，因为听说恬恬小姐在你离开英国的那天来机场的路上发生车祸，过了一个多礼拜才清醒过来，不过脑中记忆
  的部份有些受损，听说刚醒过来时，连爸爸妈妈都认不得。」
  「她出了车祸？」他讶异的提高声调，「当时为什么没告诉我？」七、八年后才知道他去英国求学时她没来送他的真相。
  「因为夫人怕会让你出外求学分了神，才叫我们别告诉您的。不过，她们家那里夫人都有做妥善的安排，所以她在治疗的过程也
  很顺利，最后就搬家了。」
  「搬到桃园？」他想也不想的问。
  「是啊，不过少爷，你怎么知道她搬到桃园去了？」
  老管家还没问完，严俊泰已经先一步离开家中，不顾老管家的叫唤，也因这件事情的真相，而打消想回家一起用晚餐的念头。
  他坐上车，心里却觉得可笑，怎么？要那时候黏人的她离开不就是他的愿望吗？他甚至还希望她滚得越远越好，都不要来烦他。
  为何当她真的离开了？那种不甘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