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道
黑夜中,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阿楠,良久,他把她抱到屋子里给她盖上被子。
第二天阿楠睡到自然醒,一睁开眼,屋内还不是太亮,她撑着身子拉开帘子,强烈的光照得刺眼,她伸手遮光。
昨天她误喝了那些酒,然后再摇椅上睡着了,是阿湛把她抱到床上的吗?
阿楠双腿蜷缩抱着被子,阿湛的手修长骨骼分明,阿楠想到他的手箍着自己的身体抱着她,她脖子都红透了。
“咚咚。”
阿楠低头看看自己衣着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赶紧从床上起来,“进来吧。”
门外的徐宴湛收回叩门的手,推开门进来。
阿楠坐在床边,徐宴湛在门口没有进去,“阿楠,吃饭了。”
阿楠头快垂到地上,小声的回答:“哦。”
徐宴湛快速看了她几眼,没再说什么,“那你快出来吧。”
临走他带上门,在关门的那一刻,阿楠开口:“昨天没什么事吧。”
徐宴湛放在门把手上的大手用力握住,他没回头试探地问:“什么事?”
阿楠鼓起勇气抬起脸蛋,“就是我昨天喝多了....”,阿楠站起来双手缴在一起:“我昨天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徐宴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松了口气,他转身和阿楠对视“没有,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摇椅上睡着了,我怕你着凉把你抱到床上,我是在外面沙发上睡的。”
午饭是徐宴湛从酒楼买回来的,阿楠看着桌子上精致可口的饭菜没动筷,徐宴湛以为她在担心爷爷奶奶,“我已经给爷爷奶奶送过饭了,给他们点了四菜一汤。”他抬头温柔地注视阿楠,眼神在说不用担心,爷爷奶奶吃得比我们好,你不用有罪恶感。
他把白切鸡往阿楠的位置推了推,语气稀疏平常,“明天就是春种,多吃点。”,又想到什么他站起来去厨房,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饱满红通通的苹果。
徐宴湛放到阿楠那一边,坐到她对面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你喜欢我?”
阿楠抬起头,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又问了一次:“阿湛,你是不是喜欢我?”
徐宴湛笑容僵在嘴边,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她问这种话什么意思?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那她现在是不是很恶心自己。
徐宴湛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脑子一直在思考如果他问答是,她是不是会直接拒绝她,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少年不想要被拒绝,也放不下自己的矜持。
徐宴湛漫不经心道:“我让你产生误会了吗?”
他眼神轻慢,“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做得这些事,是觉得你很可怜。”,徐宴湛唇角缓缓抿住,“如果让你产生误会了,我很抱歉。”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成固体,冻结了阿楠,她连嗓子都动不了。
阿楠的双手在饭桌下,她紧张地扣自己的指甲,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指甲啪地断裂,拇指渗出血。阿楠食指用力握住,是为了止血,还是靠这微弱的疼痛的来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
意识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底回笼,阿楠愣了一下,一边笑着,“嗯,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嘞,确实让我有些困惑,还好没有欸!”
阿楠故作轻松,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徐宴湛紧紧盯着她,嘴角扯出一点笑容,“你想多了。”
阿楠睫毛轻颤,面前的场景像是用破碎的镜子拼接的一般,阿湛的脸像泡影一样可望不可及。
阿楠站起来:“嗯,为了防止误会,大家以后少见面吧。”
说完她就跑出去了,徐宴湛在原地没有追出去,他看着面前的水果,自嘲地笑。
自从那天以后,阿楠再没来过他家。
徐宴湛每次回家都会把家找一遍,始终不见她的身影,他本以为她会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可是她现在这幅避如蛇蝎的样子,浇灭了无数次想找她道歉的念头。
大家都走了,徐宴湛还在工地干活,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收拾回家。
徐宴湛走在幽静的小道,田间传来忽远忽近的求救。
徐宴湛的心情很差,没有心思管这些,脚步停顿了几秒又径直往前走了。
天翠娥浑身是伤,脸被扇肿嘴角挂着血,她凄惨的叫着,这是徐宴湛常走的路,她已经蹲了好几天,今天是上好的机会。
她气息奄奄地趴在田野里,头发凌乱,为了让徐宴湛信,这些伤都是真的,她每呼吸一下都觉得疼痛难忍。
下一秒,她面前出现一双鞋,她顺着鞋面抬头,入眼是黑色裤子包裹着一双大长腿,然后就是徐宴湛过分冷淡的脸。
天翠娥困难的抬起手抓住他的裤腿,语气也没有之前的轻佻,“这位先生,救救我。”
她抬头的一瞬,徐宴湛就认出来了。
就算不认识,徐宴湛也会停下来帮忙。
他蹲下来,“能走吗?”
天翠娥手掌撑着地,用尽全力,手臂颤抖着使不上劲,“能-走-。”
说完,她又沉沉地倒下,一张脸栽在土里。
徐宴湛轻叹口气,轻柔地把她抱起来。天翠娥靠在他怀里,他竟给人一种超出年龄的安全感,心安。辗转无数男人的身边,她第一次感到心安。
徐宴湛把她送到卫生院后,等到医生把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大碍,他才从医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