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真相（1）
＊真实的背后，竟有这么多的不堪。
季喻凝洗完澡，便走到季喻凡房里看她回来了没，一开房门就见季喻凡坐在窗户旁边哭泣着。
「怎么了姊？谁欺负你了？」季喻凝慌了，跑过去紧紧抱着季喻凡。
看到妹妹季喻凡更是哭得不能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她与萧弈泽分开后，怀乐打电话给她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听到怀乐的声音，她在萧弈泽面前强忍的悲伤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
怕被怀乐发觉，她匆匆讲完掛断电话，那一刻她突然好想她妈妈，驶着车就往墓园开去。
她不想再遇到他的，曾经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在她心里已经形成一道伤口，而真正不想见到他的原因是她怕她会失去怀乐。
几乎哭了一整晚，或许是在墓园吹风的关係，也或许是心理因素，季喻凡在半夜开始高烧不退，在阿惠和季喻凝的照顾下，清晨才沉沉睡去。
早上八点，季喻凡的手机响起，在一旁趴着睡的季喻凝被吵醒，由于季喻凡才刚入睡不久季喻凝便没叫醒她，顺手帮她接起电话，来电显示是公司的号码。
「我是季喻凝。」
「喻凝小姐，我是总监的秘书。我来提醒她今天的行程……」秘书专业说道。
季喻凝看了床上的季喻凡一眼，悄悄地走出房间。
她在公司没有职位，但常会代表季喻凡和公司走行程、出差……等等之类，签约这种事她还没以季喻凡的名义去做过，就怕对方会觉得没诚意，但今天这种状况，她不出面也不是办法。
何况姊姊之前就是为了与萧氏签约不成的事烦恼，也给了她一个机会推辞相亲，昨天姊姊见完对方就约好今天签约，可不能搞砸姊姊的心血。
「我等等就过去公司拿印鑑，总监身体不舒服，由我替她去签约吧！」
「是。」
十点签约，萧弈泽十点不到就到约好的地点。
昨天和季喻凡分手前，他以公司利益诱使季喻凡答应今天和他签约。他知道季喻凡不谅解他、不想再见到他，他想弥补她，也知道弥补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再出现她面前，可他就是不想让她再次消失他眼前。
萧弈泽满心欢喜等着看到季喻凡，却没想到今天来签约的竟然不是她本人！
「季……总监人呢？」
看着眼前这位散发着霸气且严肃的萧总经理，季喻凝是有点不安的，不知对方会不会觉得不是公司高层来签约而不高兴？
「我们总监身体不舒服，所以……」
「不舒服？她怎么了？」萧弈泽一听季喻凡身体不舒服，急着打断季喻凝的话。
「呃，昨夜发高烧，不过萧总经理不用担心，她已经没事了。」季喻凝拿出合约书，怯怯地看着皱眉沉思的萧弈泽。他是在想什么？觉得签约这种大事再怎么样都要亲自来吗？「请萧总经理不要觉得我们公司诚意不够而怪罪我们总监，事实上，我是季喻凡总监的妹妹，我叫季喻凝。」
妹妹？她有妹妹？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其他的家人。
「你是她……妹妹？」
「嗯，萧总经理好像很惊讶，怎么了吗？」季喻凝看着萧弈泽的样子，闪过一丝疑惑。
「没事。昨天季总监只对我说过她有个女儿，没说她有个妹妹……」萧弈泽偷偷瞅着季喻凝，内心斟酌了一下，间话家常似的问：「不过季总监看起来很年轻，结婚很久了吗？」
没想到姊姊把有孩子的事告诉别人，是真的想要断绝所有机会吗？
季喻凝也没想多，只是认为季喻凡不想与男人有瓜葛，才把她有小孩的事告诉他。
「不是这样的，其实是姊姊在六年前受我舅舅之託到法国要参加宴会，那时候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也怀上他的孩子……」
「后来呢？」忍着悸动，他继续问。
想起季喻凡从法国刚回来时候的样子，季喻凝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男人知道姊姊怀孕后却不要她，姊姊连宴会都没参加就伤心地跑回来，我爸很生气，要她拿掉孩子，除非那男的出面，姊不要，也不说那男的是谁，非得生下怀乐不可，爸爸就把她赶出家里。她不接受我和舅舅的帮忙，一个人在外头辛苦地生下怀乐，一直到四年前我爸生病去世前，才要她回家接管公司。」
看着萧弈则脸色凝重，季喻凝心里暗叫不妙，懊恼她是不是说太多了。
「或许是那男人知道小孩不是他的。」
「我姊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季喻凝一个激动便放大音量，后发觉她失态，尷尬地低声道歉。「虽然那个人不要她还叫她拿掉怀乐，但姊姊还是很爱那个人，所以她拒绝相亲，也不接受人家的追求。」
季喻凝的话衝击着萧弈泽，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叫怀乐的就是他的小孩，天啊，他当时到底是对季喻凡做了多过分的事？
可是在阳台上那个男人、jack，他又没办法不去在意，他脑子一片混乱。季喻凡，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萧总经理有好的人选，最重要的是不介意她带着怀乐，可以麻烦介绍给我姊姊吗？我和舅舅都希望看到姊姊结婚，这样她就不用一个人辛苦扶养怀乐。」
虽然她已经帮姊姊找了一个人选，但只要是为了姊姊好，再来几个也是不嫌多嘛！
「季总监有可能跟那个人重新开始吗？」萧弈泽屏着呼吸，既期待又怕受伤地问着季喻凝。
「都六年了，他从没来找过我姊和怀乐，或许他都已经结婚了。」
萧弈泽无奈地苦笑。
他不是不找，只是找不到，而且季喻凝的话还有一个重点，即使他还没结婚但已经有个未婚妻陪在他身边，就算他想和季喻凡重新开始，那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