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8
夜市里人超汹涌，叫卖声不断，姚心瑀看着与自己生活环境截然不同的小市民街警嘖嘖称奇，无论对任何展品都不忍放过，深海巨型炸魷鱼怪、在空中拋来拋去的阿拉伯甩饼……
眼见大排长龙的巨无霸霜淇淋摊位前，看老闆很有本事的右手稳稳地抓着甜筒壳，左手操作着机器，快速的转出一圈圈完美的尖塔，大女孩和小男孩围绕着冰淇淋发出"哇"的讚叹声，迫不及待。
汪敏赫对震动不停的手机感到浮躁，毅然关了电源，但早被新奇事物吸住眼球的一大一小丝毫没察觉异状。
「哇，这么大支怎么吃的完啊，三个人吃一隻怎样？」姚心瑀见新奇事物完全开怀，那模样简直比小朋友还小朋友。
「嗯，一起吃！」小翔一脸垂涎。
甫接过老闆手中冰淇淋，小翔以蚕宝宝啃桑叶的惊人速度舔食起来，看起来很规律地舔舐着，但高耸的冰淇淋塔不知不觉却消失了一半，直到发现姚心瑀眼巴巴的「」神情才很捨不得的说：「换小瑀姐姐吃！」
「哇，你这小鬼挺能吃的嘛！」姚心瑀接过冰淇淋大口舔着，细细的瞇起眼，彷彿她舌蕾上的滋味有多么可口。
「恩恩，果然香浓啊……」
汪敏赫瞧她天真烂漫、无比满足的笑脸，虽心有重负却也忍不住轻轻笑了，「你没逛过夜市吗，干嘛这么兴奋啊？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眼前这纯粹满足的模样有股说不出的纯真魅力，他不自觉伸出手在小嘴边抹了一把，随后又觉自己的行为有多诡异，再假装若无其事撇开脸。
「喂，我们正餐都没吃，你就先买冰给小翔，太过份了吧！」
「有什么关係嘛，我们刚刚不是吃了猪血糕吗，难得家长不在大解放耶！」姚心瑀又伸出小舌舔了一口，才很捨不得的交出冰淇淋，「哪，老闆也嚐嚐吧！」
瞧瞧那天真烂漫、却煽情诱人的神情，为什么看那小舌轻勾慢捲的模样，竟然让他联想到接吻呢。
低级啊，汪敏赫，你到底对自己助理意淫什么的，突然一阵热辣的热气往他眼前飆来，不但脸红了，两隻耳朵也都红了。
「你自己吃吧，我不用。」
突然，姚心瑀那对黑白分明的的圆眼睛不解地眨了眨，颇为不解的问，「老闆？」
「干嘛？」汪敏赫感觉脸上翻涌热气。
「你的脸这么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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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太热了。」像是呼应自己说法似的，汪敏赫一手夺过冰淇淋，大口啃着，三两口囫圇地把冰淇淋给解决掉。
「啊，我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人多怕被认出来？」姚心瑀自以为聪明的乱出主意，「没关係啦，其实大家都盯着食物，没有人再看你啦！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去买顶帽子给你带？」
姚心瑀牵着小翔鑽到一个卖造形帽子的摊位，向后招手。
因为无法解释自己脸红的原因，汪敏赫无奈跟上，被迫被当成洋娃娃换上各式各样好笑的帽子。
初次见到新奇景色的大女孩完全玩疯了，和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一起玩投篮机、一起玩空气枪等等，直到小翔终于累倒在汪敏赫背后，剩两个大人在夜市外环散步。
「对了，老闆，你刚刚玩空气枪得到的战利品！」姚心瑀从包包掏出绒毛玩偶，不小心掏到手机，在看见萤幕上一通通未接来电后脸色大变，「怎么办，我完全没听见铃声，小凤姐一直找我们欸！」
姚心瑀打算按下通话键，汪敏赫却按下她的手。
「不用回了，我早跟她说过我们赶不过去了。」汪敏赫表情有些逞强。
「都是我害的，要是我不这么贪玩有点警觉的话……」姚心瑀抿着刷白的唇，满脸自责，愧疚感让她不敢抬眼跟汪敏赫对上。
汪敏赫果然吃软不吃硬，看不惯小女生可怜兮兮的模样，明明心里失落、还刻意撑出若无其事的坚强，「不是你的缘故，我们从警局出来本来就晚了，就算直接送小翔回去也赶不及……」
姚心瑀还是默不吭声。
「其实新专辑企划案被搁置跟alex餐叙有什么直接关联嘛，纯粹是公司对我没信心罢了，就算跟alex见到面也改变不了，难道我该当面跟他说：『嘿，alex，我打架了闯祸、正被公司冷冻，你愿意帮我出专辑吗？』」
「可是……」
像是瞧出她眼底多馀疑虑，汪敏赫娓娓道来：「小凤姐、tnw企划还有你，已经帮够多忙了，剩下的是我自己要想办法解决了。」
两人静默走着，路灯打在身上落下狭长影子，各怀心思的背影看来有些深奥。
「……老闆，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但你听完可别笑喔。」
「说吧。」虽然不知道这傢伙想坦白些什么，汪敏赫还是慎重应允。
「老实说，认识你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浑浑噩噩的，自从当了你助理、和你共同经歷这些事件后，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心从朦胧不清、渐渐变的踏实，我想，帮你顺利完成新专辑，就是我现阶段的人生目标……」
「呵，我没想过区区助理工作竟然这么有啟发……」他不知回答什么才适当，如果说能把爱慕虚荣的小鬼变成超级奋青，这好处也是当出录取她始料未及的吧？
「我希望能多帮你作些什么，可是我好像什么都不会，自作主张的那些事，看起来都像在给你找碴……」
深邃的眸光睇着那略带悵然的小脸好一会，才慢条斯理开口：「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从小真婚礼、广告构想到小翔的事，你很努力了……」
因为他能力不足，无法说服高层信任，却让一缸子人跟着他云里来雾里去是不对的，如果现阶段真的什么也作不了，只能韜光养晦等待机会，至少他该表现的坚强点，别让大家跟着丧失志气吧？
「可是这样还不够……」
「既然是办不到的事就不要费神了，与其烦恼那些，不如想想你要拿三小功换什么奖励吧。」拋去心里隐诲愁潮，汪敏赫决然地转移话题。
姚心瑀抬眼对上汪敏赫，心里充斥着快涨破的惊讶和感动，因为从他口里徐缓吐出的这句话，等于间接承认了她的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