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商_分卷阅读_91
王修晋听说卤味铺子的事时,第一反应是,“这算不算民告官?”
“他们算什么官,往好听的说能算得上是皇亲,其实也就是做得大的商贩,至于皇后的娘家,除了皇后在宫中,皇后的父亲是左相,其他之辈无人为官,也没有功名在身。不过左相有不少的门生在朝为官,没把儿子们培养出息,倒是收了不少有用的门生。”四皇子撇了撇嘴,“能称得上民告官的,也就是旁系告主家,正常来说,宗族里就能解决的事,那旁系怕也是被逼急了,才跑去告官。”
王修晋也只是惊讶一下,他们乱七八糟的事,没啥兴趣,也不在意结果。偏偏没几日,四皇子又跑来,直说最近可能会出大事,让王修晋最近出门一定要多带上几人护着。比四皇子落后一步进来的李菻善,站在王修晋的身旁,四皇子指了指李菻善,“怎么跟着我的时候,就没见你这般的维护?”
“你身边有亲随,还有侍卫,”李菻善的回答,让四皇子略无语,又呆了一会儿便走了,他最近着实太忙,这次过来也只是为提醒。
“可是出了什么事?”王修晋看向李菻善,若无事,四皇子绝对不会专程跑一趟,且李菻善平时不会在这个时间寻他。
“一时之间说不清楚,这里也不是说事的地方。”李菻善把人接到将军府的练武房,才缓缓的把有可能会发生的事简短的说了一下,皇后娘家主旁两支的对抗,扯出了大事,以免左相做出拖李家下水的事,从今天起米掌柜和王修晋便成为保护对象,至于府内真正需要保护的老三媳妇,大家一致觉得她被关在院子里,别说出府门,便是出院子都难。
而李霖芾,别看她小,武力值可一点儿都不低,比打套拳都是问题的王修晋强百倍,套用李老将军的话便是,李家出来的女子,不能比男儿差。米掌柜也支持李霖芾习武防身,外人说什么米掌柜到底是男人,教不好女儿的话,不让姑娘学女红,反而习武,也不怕日后寻不到娘家等等的风凉话,米掌柜完全不在意,谁说他没请人教女儿女红,他敢保证,全京城也寻不到比霖芾更好的女子,他也没必要向无关紧要的人解释,或是证明。
左相家出的大事,李菻善没不细说,只说此事有可能涉及到了皇上的子裔问题。王修晋听完之后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别是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至于绿帽子,王修晋想都不会想,那位没登基前,可是皇子,不住在宫里,也有自己的王府,绿帽子的可能性太低。
之后的几天,王修晋不论去哪里,李菻善都会跟着,而米掌柜身边也总会有李将军的身影。便是左相想要拖下李家,也寻不到机会,想把米掌柜和王修晋的家人扯进来,不提王家,便是米掌柜所管的杂货铺的东家疑似皇上,左相就不敢下手。左相便把主意打到了春大人身上。
左相最想拖下水的人便是四皇子,奈何四皇子成天寻不到身影,能称之为四皇子左膀右臂的,除了将军府,便是王修晋,除此之外,就是四皇子的娘家——春家。春家主脉从商,以南边为根基,所有旁支中唯为春大人考取了功名,而他的女儿更是皇上钦点指婚,可见皇上对春家有提拔之意。春家又与王家是姻亲,动了春家和动王家没啥区别。左相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却没有更详细的弄清春家和王家的姻亲关系到底亲不亲。
左相最近托病未上朝,但是左相有很多在门生,能上朝的也有几人,这些人在同一天,连着参本同参一人……春翰林。在翰林院的春大人听闻有人参他,还以为说笑,他只是翰林,又不挡谁的路,参他何用,可当刑部的人寻到翰林,春大人完全一副懵逼的表情。
听闻几位大人参他的罪名后,春大人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夫人是不是又整出什么事,但想到夫人被关在院子里,出不得门,又觉得不可能,可他也没得罪什么人。春大人想不通,只能把身家再摆一次,他虽不是春家的主支,家中也是有些生意的营生,每年会收到一些分红,他不差钱,怎么可能会贪墨。
四皇子听闻春大人被参,便知是左相狗急跳墙,心里只能盼着那位旁支的舅舅,能够稳住,待他查明左相和皇后整出的猫腻,春大人也就没啥事了。查左相和皇后的事,并不是四皇子一人在进行,一同参与的还有另两位皇子,五皇子亲近四哥,无心大位,而另外一位七皇子的态度就比较耐人寻味,但在此事上,七皇子还是散发出友好的气息。
事情很快被查明,皇后生的孩子是皇上的,但皇后却不是左相的女儿,而是前朝皇室的后代。结果送到皇上手上,三位皇子心里直打鼓,结果到底算不算好的?
皇上挥退了仨儿子,坐在御书房许久,之后连夜下了圣旨,诛左相九族,而皇后因育子有功免去一死,凤位不保,打入冷宫,她生的儿子,全都去守皇陵。
左相出事,皇上又没提原由的诛九族,左相的门生一个个均不服,聚在一起联名递斩子,大骂皇上昏庸。记录的史官,都为项上之物担忧,哪会管这些门生死活,记录的史官就此事算不算皇家的阴私而不安,若是阴私,他们怕是命不久矣。
诛九族的大罪,却没提因为什么,不免让人猜测左相到底犯了什么罪。王修晋在得知左相的事后,本能的反应是,他不会猜中了吧!皇后有好几个孩子,肯定不会全都是假的,打入冷宫也没错,但想到皇上把皇后生的孩子全派去守陵,似乎有些不对。摇了摇头,猜不透便不去多想,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不用担心会有人冲出来伤人。
左相的事被抛到脑后,王修晋便忙了起来,油坊,粮铺,饭馆团团转,时不时还要去帮米掌柜出谋划策一番,每天坚持去将军打拳,现在打套拳不会再摔倒。
忙碌中听说哪个大官被抓,哪个书生取消科举名额,哪个大人被派去乡野,王修晋也只是听听,但有一条消息让王修晋震奋,大梁统一盐价,其价格不及盐犯子定价的一半。互掐的盐商们懵了,百姓却欢喜得高呼万岁。
第144章
盐价的下降影响之大, 远超于处罚左相之事,百姓们口口相谈的全都是盐价, 有些百姓跑去卖盐的地点买盐,发现盐价没有变动, 便在铺中质问其为何不降价, 铺子的掌柜态度强硬, 盐就这个价, 爱买不买。朝廷定价,找朝廷去。百姓气得不行,有好事的跑去衙门寻衙役,称铺子里掌柜要造反。衙役听后立刻跟着过去, 到了铺子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把掌柜带走了。并告诉百姓, 朝廷的定价盐在杂货铺有卖。
这位掌柜也是倒霉, 遇到好事的百姓跑却报官,在封建社会,这话就是赤果果的造反。这事不单单一起,好事的百姓却不多, 被抓的也就这么一个。在得知哪有卖便宜的盐,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就都知道哪有卖便宜的盐的,一窝风的全都扑到杂货铺,就怕去晚了, 买不到便宜盐。
杂货铺的伙计这几天忙的不行不行的,天天说得口干舌燥,不停的说他们铺子里的盐价不会涨,可没有人信,仍是大批的买盐。每天排队的人数,说从城东排到城西,夸张了些,但从能排出一整条街却是绝对的。不过,也就是几天,人们发现十几天后,盐价仍是没有变化,便少很多排队买盐的人。
盐商起初并没把朝廷定盐价的事放在眼里,便是便宜的盐推出,盐商们也只是觉得朝廷是囤的盐,想要逼他们降价,几家大盐商聚在一起,得出的结论是不降价,朝廷囤下的盐很有可能是之前往南边送盐时存下的,不会有太多,等存的盐没了,盐价不还是他们说得算,提起往南边送盐的事,刚刚安稳了几天的盐商又开掐,互相指责对方把盐卖给朝廷,几人坐在一起指责,谁都不承认他们给了朝廷盐,却没有一人相信此言是真。
随着低价盐的推出的时间越来越长,原本还能稳坐等囤盐卖光的盐商们哪还有之前说“盐价还是他们说得算”的自信,一个个心焦起来,朝廷到低囤了多少盐?有几户商盐已经吩咐各个铺子里的掌柜,可以适当的降一降盐价,他们不可能把盐价降得比肩朝廷定价。虽说盐的成本没有定价的高,可那个价格,他们赚得实在是太少了。盐商以为他们只要降价了,朝廷便会停上出售低价盐,他们想得很好,可朝廷派出的盐已经覆盖了整个大梁。
朝廷定盐价后的第一个月,盐商们还能挺着不降价,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盐商们无法再硬抗,从猜测朝廷囤盐,到朝廷是不是发现了新的盐井,而发现盐井的人,估计和皇室的关系很近,甚至有可能是皇室中的某一位,不然没有哪个在发现盐井之后,会傻缺的送给皇室,便是想送也未必能寻到门路。互相有联系的盐商又坐到了一起,这一次没有人再互相指责对方卖盐给朝廷,只是商谈要如何应对朝廷放盐的冲击。
盐商的折腾,在王修晋看来,也只是瞎折腾,最后还是得降,要不然他们的盐就会卖不也去,盐是能存放很长时间,但这个时代,盐从出井到成品所需的流水成本不小,若是停工,造成的损失就更大,盐商为了不让损失扩大,就只有随处降价一条路可走。
粮价降了,盐价降了,京城的房价却在涨,而布品的价格,却没有任何的变动,老百姓关心的东西无外乎衣食住行。大梁让百姓对食无忧,又在铺设去往各大城的路,使出行更方便,百姓对当今皇上赞誉有佳,若有眼个说皇帝不好的,不用衙役出面,便是百姓便能喷死对方。之前某盐商家出一文人,写了一篇皇上要逼死盐商的文章,也不知把文章译成了大白话,传了出去,当地的百姓听闻之后,便纷纷去那盐商家门外叫骂,那盐商与当地的父母官有些交情,衙役寻来,想要把百姓带走,结果被百姓带着一起骂。这事传到京城,皇上直接把那位父母官发配了,而那位盐商一家也以谋反之名被关的关,被发配的发配,却没见血。
王修晋听李菻善提起此事,便感慨道,百姓要求一点儿都不多,安稳的日子,爱民的皇上,清明公正的父母官。接着又说那些要带走百姓的衙役,“食君俸禄,却不为君解忧,反成了一些人的走狗。”
李菻善对王修晋的话也只是听听,衙役本就遵循上官吩咐办事,若上官清明,衙役也不敢妄为,只能说那些衙役没有遇到好官。不过李菻善仍是王修晋所说百姓所求和祖父讲了,李老将军闻言长叹,王修晋说得不假,说来说去百姓要的就那么些,日子苦些不怕,只要不整出什么幺蛾子的苛捐杂税,便能把日子过好。只是越简单的事,越不易做到,上政下令,官商相互,苦的便是百姓。
王修晋不会想到随口的一句感慨,由李菻善转述给老将军,又从老将军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没多久各地便出现巡查御史。当然,王修晋是不知道此事的,此令传下时,王修晋人在凉州,忙着验收这一年螃蟹和蟹田的产量。随着养殖螃蟹越来越多,螃蟹的销售也从以前的京城,传到更多的地方,价格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上涨了一些。而蟹米的价格仍十分稳定,产量不比普通稻米,价钱却远远高于普通大米。
在凉州一直呆到蟹田收完,便收到于掌柜的书信,今年蟹米仍旧大获丰收,留下预算出的米,剩余的蟹米将会同送进宫的蟹米送至京城。王修晋看着信上的时间,算着日子也快到凉州,便让凉州粮铺的掌柜快些把需要预留的米清点出来,余下的装车运往京城。
从湘城出发的送粮队伍由于掌柜专门组建的押车队护送,押车队是今年刚刚成立的,于掌柜请了油坊里的一些老兵帮忙训练,王修晋得知后,还专门给这些押车的人特别做了几身衣服,待遇更是远超于寻常伙计。押车队现在不单单运送粮,还负责花生油的运送。于掌柜也因押车队的事受到了王修晋的表扬,奖励银子若干,并把此事通传到所有的王家粮铺。于掌柜得了奖赏,干劲更足了,而其铺子的掌柜也好,伙计也罢都开始想主意,如何让铺子更好。
从凉州回到京城,把三地的粮食做了汇总,算清了数目之后,王修晋仍觉得粮少,开分铺的速度要放缓。
忙完了秋收,计划好明年的事,王修晋便开始着手准备回乡过年。王修晋在准备东西的时候,被米掌柜唤去。忙碌了一年,王修晋早把过了看米掌柜要去王村的事抛到了脑后,这会儿米掌柜提起,才恍然记起有这么一茬。米掌柜叫王修晋来,主要是定去王村的时间,正月里是不能出远门的,米掌柜准备二月份去,又担心正值农忙的时候,会不会耽误王家春耕。
从米掌柜那出来,王修晋觉得自己走路都在飘,一直到回到王村,王修晋还没想好,他是要留到米掌柜到访后,和米掌柜一起回京,还是提前回京。
归家之后,王修晋先和父母提起米掌柜到访的事,王夫人打量着儿子,心里为儿子即将成为别人家的而不痛快,虽然她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等到这一天来临,心里仍是不舍。“不是还有好几年。”
王老爷的心里也不痛快,只是他知君命难为,皇上既然把先皇的玩笑赐婚当真,他们也只能遵从,说什么皇上信任,其实还是忌惮李家。“先订下也好。”
王夫人瞪了夫君一眼,王老爷没再言语,但也让王夫人知道,此事已定下。王夫人念叨着米掌柜过来,也没个正式的拜帖等等之类的话。王修晋只能顺着母亲言语,他知道母亲一直觉得这门婚事让他受了极大的委屈,想着能拖上一年便是一年。母亲的心情,他能理解,他也有想和母亲说婚事并不委屈,他喜欢男人更多一些,只是这话没法说,毕竟这是古代,就是允许有男妻,也不是被所有人能接受的。
年前李家送年礼的时候,一封正式的拜帖到了王夫人的手里。因为米掌柜要来谈订婚的事,王家这个年过得不是那么的喜乐,家里的两个小孩子也敢受到了家中的气氛,王智渊没如往年那样缠着小叔,而已经会走了的王智濯面对小叔则是十分的害羞,而不愿亲近。
要出正月的时候,王修晋便问母亲,他需不需要留在家里等米掌柜。王夫人看着小儿子,越想越心疼,以后小儿子没有后人,到老了可怎么办。“要在家的。”王夫人开口说话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王修晋忙蹲在母亲的身边,“娘,不要这样。此事于我来说是好事。”
第145章
出了正月, 王家便开始准备李家到访的事,之前的拜帖里写明李俊良携妻儿到访, 两家正式的会面,便是不喜婚事, 也不能慢待了。王夫人让管家把家中景色最好的院子收拾出来, 给贵客居住, 之外还要准备招待客人的吃食。
王修晋并没有在家里闲呆, 过了年之后,每天都会进城,油坊在扩建生产线,房屋也需要扩建, 人员上也有了增加,从生产线挑出三人专门负责管理生产, 一正两负, 互相也能起到监督。油坊的利润相当的大,目前为止,还没在市面上发现其他牌子的花生油,也有一些小作坊出产的花生油。百姓的日子在慢慢变好, 在吃食上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且用油坊出产的花生油,炒菜时只用一点就非常香, 而小作坊出来的花生油,放少了会糊锅,放多了, 吃的时候糊嘴。小作坊的油买的时候是便宜,可用得费,这么一比,还是油坊出的更好些,百姓又不傻,哪多哪少,算得精着呢。
除了忙油坊的事,粮铺也要进行一些整顿,王修晋准备把考核制度编入管理中,和于掌柜商量之后,定下几条规矩,赏罚细则,于掌柜觉得这些都是变相的给伙计们涨月俸,他是不知道别的地方,就他管的铺子,就没有人会触犯定下的规矩。
定下的规矩的头一个月,王修晋每天都会到铺子里转转,为了看看伙计们对定下的那几条规矩有什么反应。伙计们并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就像是于掌柜说的,他们又会犯错,自然就不存在被扣钱的事,而且做好了还有赏,算下来每个月会得不少钱,本就月俸比别的铺子的伙计多不少,现在又有赏,伙计们还偷着乐呢。
等到新规矩实施了一个月,伙计们数着到手的月俸,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比年底那个月的月俸少,但比平常多了不少。伙计们数了钱之后,干劲更足了。王修晋见伙计们适应的不错,便把几条规矩在所有店铺推行。此事推行之后,王修晋准备专门成立一个账目审核的小组,年底去各地分铺查账审核,这样他就不用跑来跑去。成立这样的小组并不容易,没有现成的财务人员,没有专业的审核体系,王修晋纠结到底要不要成立这样独立的小组。
在此之前核对账目都是各地的铺子把一年来的账目送到梧县,待王修晋回来之后,再进行统一的查看,只是单看账目,无法到盘查库存量,两边是否能做到无差,王修晋在心里画上大大的问号,虽说他用人之初,都看过对方头上的各种标志,但是也不能保证对方的心性一直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