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玉符(二)

  玉符上任后并未有何建树,成天闷在房内研究巫药,深居简出。新上任的巫祭原先会让徒弟到玉符房间请人开会,在一次次的无异议、不出席之后,再不把他当一回事。
  玉符佔着右护法的缺,尸位素餐。
  他知道姥姥希望他能让大家看到他的能力,从此对他另眼相看,但是玉符不愿。他出眾的巫术是他和姥姥之间的秘密,他不要公开。
  好景不常,姥姥亡故半年后,青莲教教主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歿,玉修在眾长老的拥戴下,以十三之龄接任教主一职。
  玉修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整治玉符这名弟弟。
  过完守丧期,玉修带着几名手下风风火火的来找玉符,一打开门,立刻皱起眉头。
  玉符重重帘帷遮住房间所有的窗口,柜子上堆满巫书和药罐,桌子、椅子尽是巫术笔记和散乱的药材,房间主人正蹲在角落碾碎虫尸。
  「青莲教不养无用之人。」玉修命人拉开布幔,玉符立刻跳了起来,衝过去阻止。
  「教主的意思是要赶我走?」他死死拉紧布幔不放,长期未见阳光的小脸显得青白惨澹。
  「我要撤掉你的右护法之位,并且降至低阶弟子从打杂做起。」身为教主的弟弟更该以身作则,否则他如何服眾?
  玉符五官纠结在一块儿,他不能放弃右护法的位置,这是姥姥的遗愿。「我不走。」
  玉修凉凉一笑,眼露幽光:「不走也成,证明你的价值给我看。」
  姥姥总说玉符的巫术如何如何之好,那小子也整天沉浸其中,却从不表现出来他的巫法造诣。玉修不否认,他是趁此机会故意找碴,一探玉符能力的究竟。
  玉符紧紧咬住下唇,内心挣扎。右护法的位置和共同秘密的回忆,他只能选择一个。
  玉修的侍从殿青拿把椅子出来服侍他坐在有阳光的门外,刻意道:「请问教主,是否开始清理房间?」
  「我做!」不容他多加思考,玉符朝柜子跑去,东拉西扯一堆罐子和药材出来,他的神色焦急,急急忙忙地说:「我发明一种搭配药物的巫法可在人的身体上做记号,平时隐藏不见,唯有按压左腕穴道方能显现。」
  「是吗?」有意思且实用的巫法,如此一来不用纹身刻字代表身份,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玉修刻意不表现出他感兴趣,回应一声之后瞥了附近几眼。「我想想,重新装潢的时候要改漆什么顏色好。」
  「你等我我马上好!」玉符抓过几味药草扔进钵里捣,那张圆圆小脸难得神情关注,不再放空无神,一心一意在他手上的动作。
  将药草捣碎,他从罐子挖了一匙黑漆浓稠的膏拌入药末搅和,接着直接用手指挖取,在自己的左腕和额面抹上厚厚一层。
  玉修不喜药物散发出来的腥臭,抬起袖子遮鼻掩盖。
  玉符抬起头来,双目炯炯发亮与兄长对视,骯脏的小手捻起两根细长银针夺、夺的插入他的左腕和额心,手法快狠准,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
  他开始吟唱咒语,右手捻法诀游走周身大穴,不一会儿拔起银针,随意用袖子抹去所有药膏,伸出左腕道:「请教主验收。」
  殿青上前掏出帕子将玉符瘦小的手腕擦得更乾净,退身让玉修亲自审查。
  玉修修长好看的指尖搭上弟弟的脉搏,初探正常,无特殊脉象,接着用力在附近穴道按压,听到玉符囈出的痛意。
  「唔。」玉符脑袋绷紧,额心发烫,两侧太阳穴一下一下抽痛着,但他的心情是愉悦、开心的。
  因为玉修瞠大的瞳眸印出他青白色的脸蛋,额上浮出一片红印,正是方才涂抹药材的部分。
  他忍痛开口说:「涂抹药膏处即会显示红印,抹一横就一条,两横两条,倘若药膏抹成莲花形状,届时将会显现红莲花。」
  玉修弯起满意的笑容,接过殿青递来的乾净白帕,悠悠哉哉拭手问道:「假若我今天没逼你拿出真本事,你打算藏着匿着多久?」不愧是姥姥的爱徒,在巫法上果然有一套。
  玉符低下头不吭声。
  他是沉默的存在、被忽视的存在,除了姥姥,他谁也不分享。
  玉修冷哼,「记清楚,你是青莲教的右护法,该忠于你的组织、善尽你的职责,往后每隔一段时日自动找我报告进度,我要知道你在段时间对组织付出哪些贡献。」
  「交代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整理四散的巫书并重新誊写,往后的巫学由你教导。第二件事,一个月内替青莲教上下所有人埋上印记……」他伸出白皙无瑕的左手腕,「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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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算不如天算=3=一写下去有点难控制,三段写不完,要4~5part了。
  所以不是上中下,是一二三四五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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