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分卷阅读_129
眼光从桌面的报表上抬起来,望向显示屏:童延那张脸被台本的白色衬着,越发光彩动人。
童延本来念着下一个问题,察觉他的视线,也抬头,回神似地收声,转而问道:“我是不是吵了你的清静?”即使这样,也没“懂事”地要把视频挂断。
聂铮舒畅的心情顿时又回来了,摇下头,说:“没有,你扰不着我。”
《23秒》票房大卖,在这一年的年末,童延的事业上到一个新的高度。倒不是说他一下爆红,这次电影上映,爆的是周煜,童延人气涨得有限,但值得一提的是,不管观众如何,就算影评人对这部商业电影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提到他时,说法大都是正面的。
十一月时,他被其中一条逗乐了,一位资深影评人话题只是带过他,话却说得重:这一代的初生牛犊里,要是多几个像他这样的演员,电影圈就有救了。
这他妈得是他的吹吧,童延立刻拨了郑总监的电话,“你给我请了水军?”
郑总监说:“你是说那谁?他说话一向这样,谁的情面都不卖,你也得我请得动他。”
童延开了个玩笑,“你的水军要是吹得这么不要脸,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不要脸一把。”
郑总监却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等着吧,等过了电影的上映期,把你的CUT放到网上来几波转发,到时候你就是稳稳的实力派,你粉丝得众口一词,自家爱豆明明可以靠脸吃饭,演技还出神入化。”
童延急忙打断,“还真要带节奏?”
郑总监说:“要不呢?眼下这新一代的演技咔,哪个没搞话题吹过自己的演技?观众都是半个外行,得有人带着他们体会,懂吗?”
服!在这行混,果然是太要脸活不下去。童延一时没说话。
郑总监笑了声,“但观众也不是瞎子,你要是没拿得出手的表现,吹就变成嘲了,懂吗?也得是你演技对得起人,才能替你吹。”
童延心里又高兴起来,“行,我知道。”
这时候郑总监话锋一转,突然提到给一运动品牌代言的事儿,说:“你最近注意点公众形象,这次是联合代言,五位代言人有男有女,都是不同的年龄层次,你这个年龄层的男星本来就不多,给你拿下的机会很大。”
童延立马提到一个名字:“钟诚。”
钟诚今年才二十一,比他大两岁,但脸嫩。
郑总监说:“他?眼下正架着金主闹着换团队。那次黑你没成,人家把账算到自己经纪人头上了,这半年,他粉丝不也是追着他的团队掐?”
童延:“……这都行?”
“在圈里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的。”
这不是重点,童延念头一转,“今年,算上全部收入,我给公司赚了多少钱?”
郑总监哭笑不得:“公司抽成是定数,你按自己拿到手的折算折算不就知道了?”
童延不耐烦了,“你直接告诉我不行?”
郑总监报了个数。
童延听着这个数字,心都要飞起来了。
他挣钱了!能给想要帮助的孩子们挣钱了!
关键,他能给聂铮挣钱了!!
聂铮捧他这么久,真的,他平时对聂铮怎么示好卖乖都是虚的,自己对得住这顿捧才是要紧。
能替聂铮挣钱,对聂铮有用,比什么都实在!
连着一个月为宣传在外奔波,童延再次回到故地的这天,在机场被大群的粉丝堵上了。
粉丝们热情高涨,一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虽然按郑总监的安排,他不能停下多说什么,但在被小田一行人护着上车的路上,童延还是报之以微笑。
作为一个明星,人气怎么样,对着粉丝时,自己能最直观地感受到。童延也知道自己和以前有那么些不同了,这时的他可谓意气风发。
他就带着这股子让人都要膨胀飘上天的劲儿,迫不及待地回了聂铮家。
车刚停下,他看到一个陌生的、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站在门外,手正按着门铃。
能找到这儿的必定是跟聂铮有关的人,童延下车,走过去,问:“你找谁?”说着,掏出门卡按上去。
嘀一下,又咔地一声,门开了。
女人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您好,我叫Fiona,是聂先生的新任秘书。”
童延:“……!?”
五分钟后,童延避着那女人给他柳依姐姐打了个电话,当然,女秘书是跟着聂铮出去的,不过,老板正在跟人谈正事,女秘书在一边等着。
女秘书正好得闲,便跟他解释了全部,“明年三月,我合同就到期了,我没打算再续约,聂铮身边人际往来,各种琐事相当复杂,Fiona现在住进来是为了方便跟我做交接。”
究竟是一起住过一年的人,女秘书对他相当不错,就算在他再不像样的时候也表现得多看不起他,童延心里挺不是滋味,“你去哪?”
袁柳依一笑,“打算开个小店,我地方都选好了,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后半生的生活目标就是混吃等死。”
她也看出童延舍不得,说:“小童,聚散终有时。”
聚散终有时。
可童延没想到这一场离散,是一个接着一个,现在,还只是个开始。
宽慰自己一句,女秘书至少还能住到明年三月,他神色恢复如常,进院子,带着Fiona往屋里去。
边走边解释道:“你的卧室在二楼。聂先生每天六点起床,游泳半个小时,冬天也是。虽然他看着对旁人没要求,但也不喜欢谁在他眼皮下疲沓,就是说,咱们的作息得跟他一样……”
他记得,一年多以前,女秘书带他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人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Fiona却没像他当初一样,问,你是不是也六点起床。
推一下眼睛,像个机器人似的回应:“知道。”
童延见这女人神态倨傲,看向他时眼角似乎有微妙的不屑,笑了声,“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