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团体中的牺牲品───Lonely person
一个班级里,总会有那么一人。
因为长相因为个性因为家世背景因为欲加之罪而遭到不平等的对待。
或许如此的社会病态现象早以推翻了「人人生而平等」的理想理念。
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断的被他人比较着,死时也会被后人指指点点评论着自己的生存价值。
「itnotfair.」
对我而言这世界上并不存在「公平」两字。
一个班级里,总会有那么一人。
因为才能因为智慧因为价值观因为得罪他人而遭到不平等的对待。
若要我用一个词来概括这种异类的话,用「牺牲品」形容再好不过。
───团体中的牺牲品。
***
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几乎每日都是在唾骂声中度过。
因为得罪了i。
i是个很有交际手腕的人,得罪她一人等同得罪十人,所以我便很「理所当然」似地成为了被霸凌的对象。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就是修罗场。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打算把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一切通通写下来。
这就当作是我最大的报復(present)。
依稀记得有一次上健康教育课时,因为老师要放powerpoint以及影片教学
,所以上课途中灯是不会全开的,整个教室便被一股昏暗所垄罩,总感觉会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蛰伏着,伺机而动,我不经意的打个冷颤,将背脊挺直。
老师在讲课时,总有这么一种节奏,滔滔不绝地,而当我正低着头随意瀏览着课本中的片段字句时,那种节奏就像是遇上休止符般,忽地这么断了。
我正觉得奇怪呢,狐疑的将眉眼缓缓抬起,竟看到老师的眼睁的老大,只差眼球没掉出来,右手直直指着我位子右前方处。
说时迟,那时快,我不宜有他的将视线往老师指的那地方望去。
我看到i和一个女生正在接吻。
i将舌头侵略性地放进她的口腔里,唇与唇紧密地纠缠着,并不时发出黏腻的水声,后者似乎受不了撩拨似地嚶嚶呻吟着,i的表情看起来很是享受。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的脑袋似乎是冻结了,总觉得心中存在十年载的观念似乎是被i给恶狠狠地践踏掉了。
我会觉得错愕并不是因为i跟女生接吻,而是她居然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
这种感觉就像你去公园间晃,却忽地发现草丛里有两个人赤裸裸的在交媾着。
说我传统也好,古板也罢。
我总觉得这种事应该是最隐蔽的地方做的。
后来i终于发现眾人的视线了,脸也不红气也不喘地把头转了回去,因为大家跟i关係都也算挺好,跟i不熟的也不敢轻易去惹恼她,所以并没有人对这件事敢多说什么。
似乎就是以此为开端,我常常在厕所里撞见i和不同的女生亲吻着。
没错,不同的女生。
在我眼底i是个十分「博爱」的人。
i在厕所做那些苟且淫事每当被我撞个正着都倒也挺纵容的。
有一次我上完厕所正在洗手时不经意的听着了她与学妹的对话。
「她是谁呀?」长相甜美的学妹用可爱的嗓子询问着i。
「噢,她是我们班的蓝。」心情似乎很好的向学妹介绍了我。
「可是……,她在这里我们要怎么做?」
接着是一阵沉默,只剩下我洗手的哗啦声。
听着这句我立马知晓我再不滚蛋待会儿可有的我好受了。
至于学妹说的「做」是做些什么事呢?我想就算我不说清你也会明白。
当年我还小,我并不懂得i为何女朋友老是一个个不断地换,我只是觉得她很放荡如此而已。
现在我想我终于可以理解i为何要那么做。
因为寂寞。
即使围绕在她身旁的人多得像山一样,能够称弟兄的四海皆是,但却没有人能看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因为寂寞。
这或许就是我跟i最大的差别。
i受不了那过于喧嚣的寂寞,但跟即使面对寂寞却露出淡然麻木甚至享受的我產生出严重的违和感。
说什么百战百胜呢,终究还是败给寂寞。
我就在远处静静地望着这样的她,笑而不语。
你我同为寂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