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次振翅:

  白千萧在第二日离开,他将丰年玉交给我,,将洲禾城交给了巫马渡鸦。
  面对天子亲征的十几万大军,主帅又发生了更换,城中人心惶惶,渡鸦忙的是焦头烂额,我与渡鸦商量,准备小做休整在莫青舲的大军到之前离开洲禾独自前往极北之城光曦去换取甘柤。
  渡鸦极其不放心,却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他承诺若是这边的事情结束后若是我还没有回去便会北上去寻我,让我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一个人赶路注意安全。
  每日渡鸦忙上忙下,而我几日难得的空闲,自虐式的一个劲的熬药然后灌下去。原来我是十分怕苦的,喝个药都会需要庄伯连哄带骗,可现在我居然会自讨苦吃,若是原来的我看到,一定会发笑不止。
  夜安静的出奇,甚至能隐隐的听到不远处守夜士兵整齐的脚步声。我缓缓地张开眼睛清醒了过来,目光移动到屋子的一边,不知什么时候渡鸦已经回来了,他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鞋袜衣物都没有脱,像是一头栽进了床里呼呼大睡的样子。
  这是第几次了呢?已经算不清了,那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是无限的燥热,我艰难的爬起身,发现不堪的部位已经高昂了起来。望了一眼在房间另一端熟睡的渡鸦,我蹑手蹑脚的去穿衣服,发软的四肢已经不打听使唤,废了很大力气都没有把衣服穿好,索性也不去系带子,左右交叉将身体裹上就颤颤巍巍的下了地,我记得这白千萧的后院有一池冷泉。
  赤着脚刚一下地,膝盖一软,“咣当!”一声的摔在在地上,膝盖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我赶忙抬眼去看渡鸦,他还侧倚在床榻上,纹丝未动。我长舒出一口气,疼痛让我的身体和精神清醒了不少,扶着边上的灯座站了起来,膝盖疼得厉害,不知道破了没有,不过这疼痛也许能让我坚持到后院的水池。
  房间里只有一站昏暗的蜡烛还在发出微弱的光,我摸着黑慢慢地走到房门前去拉门栓却装上了一堵墙,我揉揉脑门,就着不太亮堂的光线去看,渡鸦正冷着脸站在门口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讪笑着:“吵醒你了?”
  “干什么去?”他问。
  “起夜!”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他眉毛似是动了动,“穿成这样去起夜?连鞋子都没有穿会感冒的。”
  “呃……呵呵,我睡糊涂了。”我瞎扯。
  身体一轻我被他抱起,滚烫的皮肤触上他微凉的手臂,我紧咬下唇才将那些声音封在喉咙里。
  他将我抱回床上,却没有放开我,单膝跪在地上,捉住了我其中一只赤裸的脚踝,掀起了上边的衣摆。我随着他的动作双手向后支住身体,脚腕被抬高,盖住身体的衣摆被掀起露出赤裸的小腿,突然有一种大姑娘被轻薄的错觉。
  渡鸦的目光落在我的膝盖上,我才注意那里红肿了一片有细细的血丝渗出来,是我刚刚磕到的地方。
  “原来那时候你就醒了啊?”我想把脚从他手中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死,像他那便拉了过去,温软的唇瓣一下子贴上了膝盖,有一丝轻微的疼痛后是温柔的触感,然后是湿热的舌头舔舐过伤口,比嘴唇略微粗糙的舌面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另一只脚情不自禁的想要把腿阖上。
  “嗯啊~”一声喘息自喉咙里偷跑出来,我一下子赤红了脸颊。
  渡鸦也愣了一下,放开我的脚腕,轻轻将衣摆盖好,“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沙哑,昏暗的环境让我很难看清他的表情。
  我坐好,去拽他的袖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却是像是受惊了一般后退了一步,离开我能触及到的范围。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只好尴尬的收回去。
  空气宁静了一会儿,我开口坦白道,“能扶我去院子吗?我想去凉快一下。”
  他蹲下了身子,仰头看我,这样的角度刚好能看清他有些痛苦的表情。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颈侧,我干笑着用手去遮掩,我知道那里的金色纹身大概已经显露了出来,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我先帮你把膝盖包扎好。”他闷闷的开口,取了绑带,一圈一圈的绑好,手法相当熟练。
  他闷不做声的包的起劲,我却相当难熬,炽热的身体相当的敏感,我不得不承认膝盖上一下一下微微的痛感让我相当的兴奋,我不禁半眯了眼睛,咬住食指的关节,不发出声音。
  注意到我的反应,他愣了愣,将手指从我嘴中拿出来,摩擦着我的唇角,“我不知道你会这么难受……之前一次次发作你都是这样忍过来的?”
  唇边的触感让我鬼使神差的去含住了他放在我唇角的手指,他的眼中困惑了一下,拇指伸进了口唇与我的舌头交织,将我的万番思绪都打乱。
  “嗯……嗯啊……”有银色的丝线坠落,在他的手触碰到我下身的瞬间,他猛然跳起离开了我的身体。
  背对着我,他缓缓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想你蛊虫解除之前都不会碰你的,我竟然趁你……我和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谢谢,”我真诚地道谢,“你喜欢我吗?”
  “嗯……”他闷闷的点头,像是一下子变回了那个智力缺如的大黑。
  “你会一直爱我,如论何时都不放弃我吗?”
  “在庄陵的医馆你不是找到我了吗?那是的我你都没有放弃,我怎么会放开你?”
  我走过去靠在他的后背上,“那你会给我自由吗?”
  “天涯海角你想去的地方我会陪你看遍……”
  “你与他们是不同的,”我抱住渡鸦,“巫马渡鸦,你与他们是不同的,你能给我我真正想要的。”
  “惊蝶,我……”他转过身,我却在看到他双眼的刹那放开了他。
  是的我在害怕,他太好了,而我不值得他对我这么好。
  “惊蝶你愿意……”他惊喜的看着我。
  我却摇了摇头,我太糊涂了,竟会贪恋渡鸦的温暖,“我不能,我欠下一大堆的债,是我不够好,我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肮脏极了,你不知道我的名声有多差,被多少男人……”我咬咬牙,气血上涌,“被多少男人上过……”
  “这不是问题!”他怒吼,他扑过来,一下子把我按倒在床上,一只手制住我的双手,拉开松垮垮的已经半敞的衣襟,我全无抵抗能力,动弹不得,至今才发现他平日对待我是多么温柔。
  他的手指穿过我左侧乳头上的圆环,小小的银铃发出细碎的响声。
  “过去这种东西,我不求你忘记,也不希望他成为你未来的阻碍,我只求你让它真正成为过去!若是那过去太过沉重,不是还有我呢吗?我想和你一起扛!”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看似坚固的银环碎成两节,铃铛滚落至床下,沾满了灰尘。
  “那日姓莫的把你带走,还当众亲了你,那时我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却是嫉妒的不得了,”渡鸦小肚鸡肠的说,“莫青舲对你来说是个太特别的存在,我怕我不如他,我是一个江湖人,荣华和权势我给不了你,我只能把我有的都与你分享,这样的我敌不敌得过他?”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那些挤压在心中的痛苦和束缚仿佛一下子随着乳环的破坏烟消云散。
  看见我脸上的泪水,渡鸦慌张的放开我的手脚,笨手笨脚的去擦,他小心翼翼的问,“我伤到你了吗?”
  我缓缓的摇摇头,脸颊在他的手指尖摩挲贪恋他手掌之间微热的温度,“抱我。”
  “可是……”他迟疑的僵直了身子。
  我反身将他压在身下,“我很清醒,反正若是不解决我也会难受一晚上。”我将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耳根轻轻舔舐,“还是你不想抱我。”
  “你可不要后悔?”他嘴角翘起一丝我不熟悉的狐狸一般的笑意。
  看到我心里发毛,却还是嘴硬,“你知道怎么抱男人吗?”我舔舔嘴唇,仗着胆子骑跨在他身上,把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的锦被之中,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他好脾气的笑笑,任我压住他,只是微微蜷起一只腿,我被他顶的一声惊呼,差点趴在他身上,我皱皱鼻子,一口咬在他脖颈出,“我要报仇!”
  他任由我咬着,安静的紧,只有下身某个部位硌的我我面红耳赤,我有些心虚的抬眼看他。
  “你是该报仇的,我饮了你的血那么久,我记得每次你都很疼的样子。”他安静地看着我,像是很认真的在反思那段日子他食我的血而活,“若是我能早些认识你该多好,你便不用遭受那些磨难……”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松了牵制他的手重新趴上去,道歉的去舔被我咬的满是牙印的地方。
  他将我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我的头发,我被他弄得有些痒,正回过头,就被他扣住了后脑,唇角温热,他吻了上来。事实证明,渡鸦是一个依靠本能行事的家伙,他身体的行动总是先于大脑。
  这个吻热烈的仿佛他的性格,我头脑发晕,不断的又呻吟自喉咙里溢出来。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从后面抱在怀里,硬物挤压在双腿之间,胸前的弱点落在他手中,微微揉搓。
  “你……嗯啊……啊……轻点啊……呃啊……”我不住的喘息,想要逃开,被他一把扣住了腰,我不禁难耐的扭动身体,耳后他粗重的喘息喷在我的脖颈上。
  “你自找的。”他将我抱起来一点,两根手指一下子没入蜜穴。
  “呜哇……”我腰一软,向前倒去,这个姿势更方便了他的扩张,虽然很久没做过了,但是本就是被催了情的身体,加上心意相合,我并没有感觉太过难受,直到他把我转过来,肉刃抵上入口,我不禁蜷起脚趾,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嗯啊……哈……等……等等……太大了……”
  他稳步推进,一手安抚我,一手按住我的腰,让我不断地向下坐,我将头软哒哒的靠在他肩膀上不断喘息。
  “渡鸦……等下下……慢一点……求……你……”
  他颇有些记仇的说道:“你说我不会抱男人的啊?”
  “哈啊……嗯……我错了……嗯嗯……我道歉……”
  “晚了。”
  他一个挺身,我难耐的扬起头颅,发出一声赞叹,他吻住我的喉结,缓缓舔舐,让我的叹息变得破碎。
  “惊蝶,你真棒。”
  “你简直……”我气的跳脚,身上相连的部分因我的挣扎一阵摩挲,我施施然收回拳脚。
  他恶意一顶,我惨叫一声。
  “你简直不是人……”我红着眼角,瘪瘪嘴。
  他颇为流氓的揉搓着我的臀瓣,一个个细碎的温落在我的锁骨上。
  “渡鸦……”我咬咬唇,一直酝酿在心底的话忍不住说出来,“若是你在战场上遇到莫青舲,不要杀了他。”
  渡鸦的身子一僵安静下来,退出了我的身体。
  我垂下头不敢看他,“他……我……”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多么不合理,如果我是渡鸦我大概会被气疯了吧。
  眨眨眼睛,突然发现泪水早已在眼里打转,在渡鸦面前我总是这么容易露出本我。我缓缓的从他身上离开,我赤着脚下地,想从他的身边离开,我伤害了渡鸦,他也许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手腕被一下子握住,一股强大到不能反抗的力量顺着关节的方向带动着身甩到床上,我只感觉天地一个颠倒,手臂被顺着关节压在床上,渡鸦微微用力手臂的筋肉觉得一阵拉痛。
  擒拿技啊!我动弹不得,他居然用擒拿技制服我,我怒目而视。
  我含火的眼睛一下子对上渡鸦冷冰冰的眸子的一刹那就被熄灭了。
  “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和我提莫青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到他责备的声音我把脸闷在床单上,“你看清楚,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可以靠身体得到我想得到的任何东西,甚至可以在床上杀人!看清楚了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放手吧,省的脏了你的手。
  “你这里可不是真么说的……”他的手指顺着臀缝滑下去,我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随着他的进入发出一声愉悦的声音。
  “你把我的觉悟当成什么了?”他的手指微微弯曲,触上一点我抖了抖,“你的什么我都会接受,不要太看轻自己。”
  他的手指不依不饶的在狭窄的甬道里开拓,我被他控制的动弹不得,那些被我强制压下去的情欲又复苏了上,我低低的求饶:“不……不要……嗯啊……我错了……拿出来……”
  “放过莫青舲的理由。”他用陈述的口吻说道。
  欢愉和饥渴不断的冲击着理智,我可以看到身上那些隐匿的纹身,那些巨大的枫树枝缠绕在肢体上金色的光辉像是活的光河在静静流淌。
  “嗯……哈啊……青舲他……呜啊…活不了多久了……你不杀他……哈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他将手指抽出来,放开我。
  我有些赌气的趴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动,也不理他。
  渡鸦见我不动,不顾我的反对把我翻了过来,看到我哭红的眼眶,眼神柔和了下来。
  他力道恰当的帮我揉揉酸痛的关节,“告诉我原因。”
  “他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幼时岁莫凝霜四处征讨也没好好治过病,等做了太子,处心积虑的费神篡位耗费了不少元神,那夜我坠河,他最后也跳下去寻我,几日未眠更是落下了伤寒的病根,这次远征后不需要你去伤他,他大概也要卧病在床了。他太过追求人事,认为一切都事在人为,这次……”
  “好,我答应你。”渡鸦承诺。
  我心中感激,又想起自己做了怎样的蠢事,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眨眨眼睛鼻子又有些发酸,想说出道歉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张张嘴跑出的都是些毫无逻辑的话,“对不起,刀剑无眼我却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你不是豊毒第一的高手吗,你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要是莫青舲真的威胁到了,”我有些说不下去了,“你就……我不怪你的。”
  渡鸦把我揽入怀中,亲亲我的眼角,话语上带了歉意,“我也下手重了。”
  我转转眼睛,得了便宜卖乖,“你刚才太凶了!”
  “是是是,我太凶了。”他顺着眼角吻下来,“哪里痛,我帮你舔舔就好了……”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人我真是无言以对了。
  理智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我仿佛从未承受过如此催情的情爱,所求与求饶,给予与拥抱,那些始于本性的交缠甚至让我遗忘了那些莫青舲刻在我骨子里的东西,只是凭着真心去亲吻,带着虔诚的味道。
  我不禁想起白千萧和傅印之,浮生倥偬不过几十年,与其沉溺于过往不如怜惜眼前。
  “渡鸦……渡鸦……”带着哭腔的尾音,我一次又一次的叫着他的名字。终于,与我,情爱之事,不再是手段和交易,只是最简单的彼此相求。
  听到我的呼唤,渡鸦将我抱得更紧,我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一只手难耐的抓紧身后的床单,喉咙中不断的溢出喑哑的声音,酸软的腿几乎盘不住他的腰,一下轻一下重的顶撞令我连视线都无法集中。
  我早已已经无法分辨出大黑与渡鸦的区别,这个单纯懒散的家伙总能击中我心中柔软的部分,爱记仇的小毛病常常让我哭笑不得,与渡鸦的相处不是忍让,不是迁就,只是让人觉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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