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

  「可云......对不起，阿杰他......」林唯茹颤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他出车祸了，大量出血现在正在动手术。」
  我在医院的急诊室奔跑着，往手术室的方向奋力奔跑。
  「为什么是你接电话?你又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过了一下才回过神，问道
  「不好意思，请问，现在在开刀的手术房在哪里?我朋友在急救。」我抓住一个经过的护士。
  「请稍等一下。」那个护士走到柜檯，查看资料，「现在正在进行手术的手术房只有一间，你从这条走廊走过去，遇到第一个转角转弯后就是了。」
  「谢谢。」
  「因为他在骑车的时候我跟他讲电话，还一直不掛电话让他好好骑车，刚好有一台大卡车失控，往他撞过来，他反应不及，就直接被撞倒了。」
  我照着护士所说的走廊走，转过转角，映入眼帘是一个女孩蹲坐在手术房旁边的墙壁上，把头埋在膝盖间，低声哭泣着。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可云......阿杰他，还在急救。」
  「你......」明明有许多话想要问她，却在要说出口时不知要如何开口了，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张育杰现在怎么样?」
  「刚刚有护士出来拿个几包血袋进去，后来就没有任何人再出来了，可云，真的很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我冷冷地问。
  「欸?因为......你跟阿杰不是互相喜欢吗?」
  「那又怎样?你该道歉的是现在在手术房里的张育杰，不要来跟我道歉。」我回过头，不让他看见我的脆弱，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没有再回话，过了一下，才做到我旁边隔两个位置的椅子坐下。
  一个小时后，手术房的灯号熄灭，里面的护士一个个走出来，最后走出来的是医生，我跟林唯茹一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医生走过去。
  「你们是张育杰的同学吧，他的家属没有来吗?」医生四处张望了一下，才问我们。
  「没有，他......的妈妈现在在工作所以不能来。」林唯茹回答。
  「好吧，那我现在跟你们说明他的情况。」医生想了一下，才说「，腹部的伤口是早成大量失血的主因，不过我们已经把他缝起来了，只要不让他做太过激烈的动，以免早成伤口又裂开，其他比较严重的地方就是小腿有骨折，已经打了石膏，两个月后要回来拆石膏，这一个星期在住院观察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或是脑震盪之类的。」
  「那现在可以去看他吗?」我问。
  「可以，不过他现在还没醒，你们就先去陪他吧。」医生说完就走了。
  「现在也很晚了，等下住院手续先给你去办一下，好了今天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住，不回家没关係，明天你再来跟我换班。」我对林唯茹说。
  「好，那就......麻烦你了。」林唯茹想了一下，才回答。
  *
  我推开张育杰的病房，挪开椅，在他旁边坐下，病床上的他安稳的睡着，只不过左脚打了石膏，吊的高高的，除此之外脸上也有几个小擦伤，在衣服下面，肚子伤口的地方想必也是包起了绷带。
  我叹了口气，帮他把盖在额头上的瀏海拨开，「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对你表白，你却出了车祸，就只差了一天，真的是。」
  不过，他出了车祸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没有家人来陪在他身边，之前他就有说现在他是由他妈扶养的，不过他妈也没什么在关心他，刚才林唯茹说他妈在工作没办法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着，我拿起手机，打开联络栏找到林唯茹的电话，按下拨出。
  「喂。」她很快接起了电话。
  「不好意，你睡了吗？」我走到离病床远一点的地方，怕吵到张育杰。
  「没关係，我还没睡，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