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你
房间里就两张桌子,桌子上摊着试卷还有一支笔,李睿吊儿郎当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
背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拿起笔在手里玩弄几圈后捏在了手心里,然后再拿起桌子上的试卷,皱着眉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字体以及数字。
越看越烦,有的字他还不认识,更别说让他解题了。
他把试卷重新摊在桌上,手肘弯曲搁在桌子上,手掌撑着脑袋,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的试卷,看了将近十多分钟,迟迟没下笔,还无意识的咬住了手里握着笔的笔帽。
耐心的底线随着时间崩塌,他拿起试卷,手指灵活的两三下就将试卷撕成了纸渣,纸渣从指缝间滑下,掉在了地上。
还烦躁的用脚踢了一下桌脚,桌子被他踢歪,嘴里还骂了句操。
顿时警报声响彻在房间内,[由于考生当场撕毁试卷、破坏公物未遂,将扣除1000赌注视为告诫,考生需端正态度,等待考官再次发放试卷并答题]
声音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的,李睿在空荡的房间里四处走动,寻找发出声音的机器,最后让他在天花板正上方看见了令他烦乱的机器。
想一把捶了它,但发现高度达不到,房间里还没有借用的工具。
这让他脾气更加暴戾,暴戾到想自残了,掏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手腕上接二连三划了几刀,鲜血渗了出来,滴在了地上,他看见鲜红的血流着,兴奋的笑了出来。
准备想把自己的鲜血收入腹中时,门从外面被打开了,进来一位拿着试卷的待者,紧随其后的是林康年。
待者把试卷摊在了他桌子上,就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李睿撕下衬衣上的布料,简单的包扎了下手腕上的伤口,走到了椅子前坐下,把桌子搬正,开始看题。
看的倒是认真,就一直干坐着未动笔,林康年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他的举动他看在眼里,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问他,“你还认识我?”
“该认识你?”他偏头看他,说了句很挑衅又藐视的话。
“割了鸡巴的那个人啊!”林康年看见他这个样子又有点后怕,很怂地说道。
李睿漠视他的回答,把试卷递给他,傲慢极了,“帮我把试卷写了。”
“我脑子也笨,帮不上您。”
林康年嘴里说着婉拒的话,其实他会写,就是不想帮他,让他做不出来扣赌注。
于此同时,迟孟这边因踩到一个尖叫鸡而惊醒了奶奶,迟孟见她还未睁开眼睛时躲到了床底下。
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奶奶行走的脚踝,奶奶一直徘徊行走着,嘴里还唱着摇篮曲。
走了将近十几分钟,确认奶奶没再继续来回走,匍匐前进从床底出来,再次看到奶奶的模样是她已经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迟孟走的极轻迈着小碎步,走到奶奶身旁,伸出胳膊想要拿奶奶口袋里的钥匙,胳膊因紧张有点儿颤抖,还没碰到口袋,奶奶突然平躺的身体翻了一个身。
她的身体跟着奶奶的翻身惊动了下,这个角度已经不方便再拿奶奶口袋里的钥匙了,她移了几步,站在奶奶的侧身面前。
准备再次伸手拿,一道猖獗的声音从外而降到迟孟的耳内,“迟孟,老子不会写试卷,你来帮我写。”
迟孟迅速缩回手,心里咯噔一下,又立马钻进了床底里,外面的人因找不到迟孟还在继续喊。
“迟孟,你在哪老子需要你。”
“迟孟,我需要见到你。”
……
那声音迟孟再熟悉不过了,她心里也在埋怨他,偏偏这个时候喊,不知道她在做任务?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奶奶再次被惊醒,来回走着,脚底发出刺耳难听的脚步声,接着奶奶枯瘦的小腿停在了她面前。
一步步朝躲在床底的她走来,她忽地因紧张瞪大眼睛,然而她感受到床垫凹陷下来,压在自己的身上。
她松了口气,奶奶坐在了床沿边,双腿垂直下来在她面前摇晃着。
平静的过了几分钟,奶奶的脑袋突然低了下来,脸面朝着她,跟熟睡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熟睡时有多慈祥,现在的她表情就有多狰狞,眼底闪过一丝悚人煞气。
迟孟受惊猛地啊了声,脑袋下意识的抬起来,脑袋怦的一声响,撞到了床垫上,疼痛感侵袭肉体
被奶奶发现,任务意味着也失败了,房间内警报声响起:[玩家游戏失败,将扣除500赌注,需等待一个小时才能再次进到游戏场地,请玩家耐心等待迎接下一次游戏的到来]
迟孟爬出床底,惆怅的走了出去,在走廊上,李睿发现了苦苦寻找的身影,大步走了过去。
单臂揽住了迟孟的腰,把她扛在了自己的肩上,迟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以及害她没法完成游戏任务,而感到不快,双腿胡乱蹬着,“你快放我下来。”
迟孟个子不高不低,骨架小,关健还瘦,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扛起来。
“别闹。”李睿语气威严,步伐利索。
进到电梯里,李睿还没有放下她,直入主题,“迟孟,帮我做题。”
这样倒着身体实在不舒服,“你先放我下来。”
李睿依她,将她放了下来。
他问:“帮不帮。”
迟孟现在占上风,“帮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他故意把话说的吓人,“出去后杀了你,倒是可以答应你。”
“第一,你不许对我有肉体上的伤害。”脸上的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又说,“第二,要保护我,不许对我凶,还有我想睡床。”
李睿没什么好态度地说:“迟孟你蹬鼻子上脸了。”
“你又凶我。”这几个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让她游戏失败始作俑者就是他,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主要他脾气她也了解到一点,还是隐忍一下为好。
“行,我答应你,你他妈好样的。”电梯门开,他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左拐右转进到了房间内。
他把她带到桌子前,松开了她的手腕,冷言冷语,“快去写吧。”
迟孟用手揉了会儿自己被他捏红的另一只手腕,然后坐了下来握着笔安静看题。
迟孟仰起头说:“我要草稿纸。”
李睿二话不说就把邻桌林康年的试卷,给抽了出来,给了迟孟,这是让她用别人的试卷打草稿,“写!”
迟孟拿到“草稿纸”开始认真做题起来。
林康年憋了好久的话,才终于说了出来,就没想到还有人来帮他写试卷,这让他计谋没得逞,“哥,你把我试卷拿了我写什么啊?”
背底里有多硬气,现在就有多怂。
李睿的视线一直落在迟孟身上,摆了摆手,示意让他靠墙站着,“你滚一边去,别打扰她写试卷。”
“……”
林康年那敢不听,起身就去靠墙站着了。
李睿用一只手拖着林康年的桌子往迟孟那儿移,桌脚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惹得迟孟扭头剜了他一眼,他后知后觉意识在自己的做法吵到她了,他就两手握住桌边放在自己怀里,使力气把桌子给拎起来,不让它接触到地面,连走路都那么的小心谨慎,再慢慢的把桌子并拢到自己桌子的旁边。
他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全都放在这里了。
一切弄好后,他轻轻的坐在椅子上,怕打扰到她做题。
无所事事,脑袋趴在桌子上,看着她做题的样子。
她眉头时而皱皱,像是有些题有点儿棘手,笔尖在试卷上不急不慢的划动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浑然不知有一个人在旁边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