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没头脑和不高兴 ρö18.āsiā

  林雪儿用手比划,想问清楚白风眠为什么会在这里,却换得他的冷哼连连,“与你何干?”
  这死瘸子。
  “雪儿姑娘,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该从这虎狼之地中逃出。”沉千秋一句话将林雪儿的注意拉回,“我观这暗道错综复杂,前方许是更艰险之地,但若我们运气如神助,便能早早逃离这魔窟。”
  “沉公子腿脚健全,先行上前探路如何?”白风眠听罢冷冷道。
  林雪儿一听这话就急,三人若都成病残,别说逃出匪寨,就连活着出这暗道都难,但她一张口就只能啊啊呃呃。
  “可。”沉千秋自然地牵起林雪儿的手,温声道,“你躲我身后。”
  白风眠不耐烦地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快些。”
  林雪儿不满地瞧了他一眼,张口却只能咿咿呀呀,仿若小儿呓语,她自知无趣只能闭嘴,暗道内很快留下的只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逅續傽櫛請捯30Ⅿč.𝔠𝖔Ⅿ閱dμ
  她耳尖微动,隐约听到稍远的地方有另一道脚步声,沉千秋点燃火折子将昏暗的暗道照亮,他们瞧见这暗道墙面还刻着一些年代久远的壁画,林雪儿好奇地想要摸上去,被白风眠一把攥住。
  “你想死就另挑一个地点。”他冷声道。
  林雪儿不满地抽回手,等极力辨认出壁画上绘的是疑似动作图时就咿咿呀呀个不停,但沉白二人对暗处又一个人影警惕起来,没和她探讨这关键的线索。
  暗影顿了顿,稍后试探性地问出声,“林雪儿?”
  林雪儿眨眨眼,辨认出这是徐轩的声音,但她没敢认。
  “她就在这,你上前一步,让我们仔细瞧瞧你。”白风眠率先出声,他下意识抄起轮椅下的木棍,藏在身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徐轩举着火把,光线在逼仄的环境中清晰可现,让林雪儿看得大吃一惊,他这行头走在街上,十个有八个会以为他约莫是土匪,还有两个确信他是货真价实的土匪头子。
  “我破了地牢的机关,就这么逃出来了。”徐轩不以为然道,“它很简单,沉千秋你不也是这样出来的吗?”
  白风眠听完蹙眉,林雪儿听到后一愣,气氛僵持了一瞬。
  最后是沉千秋开口缓和道,“不成想徐公子私下也有钻研机关的爱好,承你的运气,徐公子可愿加入我们?”
  徐轩完全不领情,他举起火把对着沉千秋,语气不善道,“这里不是京城,收起你那套官腔,你在骂我蠢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咿咿呀呀。”林雪儿劝说道,“搭嘎咿咿呀呀。”
  徐轩哼了一声,“我没想吵架,但你们得带我,不然谁都别想出了这土匪窝。”
  林雪儿摇了摇沉千秋的手,不管白风眠极其难看的脸色,咿呀两声就让徐轩正式入了队。
  “之前你说你要去江南小楼,我好担心你,就跟过来了。”徐轩话变得越来越多,“现在你没事,真好。”
  林雪儿翻了个白眼,现在她看上去真是没事的样么?现在他们正身处土匪窝!土匪窝里面!
  一路上徐轩凑在林雪儿的耳边低语,整个人恨不得贴在她身上,或是直接抱住她走,被沉千秋以会意外触发机关为由屡次拦下。
  走在最后的白风眠和这三位学生之间的羁绊尚浅,等他跟在后头看清几位脸上的稚涩和行事的吵闹时才有种带小屁孩们的无力感,他间或敲敲轮椅,示意他们别聊了快走。
  不管土匪的目的是如何,白风眠觉得某人恰好出现这件事不会如此简单,但凡人皆知卸磨杀驴乃是下下策,利用他们做成了某种事后,火先烧到的是其他人身上,他不是菩萨心肠,当下保了命才是正解。
  林雪儿一路上被徐轩逗得咯咯笑,直到走到路的尽头看到一个形状骇人的机关枢纽才收敛笑容。
  正中间有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它漆黑的虎口大张,周围遍布尸骸,像是此前的试者们变成了逝者,森森白骨昭示着前方危机四伏。
  林雪儿极力说服自己,她都能做预知梦了,出现这骇人的机关阵法也没问题吧?
  不可以,不可以,底线再低的话,就什么都可以了!
  她环顾四周,想找到说服自己走正常的一条路的方法,期间思绪飞转,想到若是她再进一次轮回的话,这次所见所闻对于下一次可不就是一场梦了?
  林雪儿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声冷汗,还不等心绪平静就被拉入火热的怀抱中,徐轩莽撞地将她抱上大老虎,对下方两人宣布道,“我和雪儿先试一遭,沉千秋你和那个瘸子注意周围。”
  白风眠被这荒唐的一切逗得微弯唇角,敲了敲轮椅道,不屑道,“你仔细观摩过来往的壁画么,那些画上恰好是四个人,你还能凭空再变成两人么?”
  林雪儿暗道不妙,四人的调度配合不是一般的困难。再观白风眠的神情,他遭受了腿折之痛后,变得有些疯,现在眼中的神情满是抽离,嘴角的嘲讽像是既嘲笑自己也嘲笑所有人,不知在憋什么坏心思。
  沉千秋轻蹙眉,暗自责怪自己大意,但他的手轻搭在白风眠的轮椅上,语气温和但眼神极冷,邀请道,“你所言极是,要一起么?”
  “本王随时退出。”白风眠面色不善,他微抿唇,扫视周围时察觉林雪儿眼中的无助时才略有松动,面向沉千秋冷声道,“滚开。”
  他转了转了轮椅,推到高台面前,再次提了个要求,“林雪儿,你跟我。不得超出半步。”
  其余二人同时脸色微变,徐轩紧拉她的手,像是眼见她入虎口般,满身提防与不信任,她哭笑不得,两个病残罢了,怎么斗得起来。
  迎着白风眠微妙的神情,她走向这个几次轮回的大敌,他全身紧绷,盘着扶手,林雪儿盯着他病恹恹倚在轮椅上的模样,真想伸手直接将他掐死,她有预感,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刻,可是就无法直接下手,只因限制颇多。
  “坐我身上。”他突然道,“壁画上的第一个动作是如此。”
  等一下,林雪儿抗拒地不想动,被他伸手直接拉入怀中,他的丹凤眼中总算有了愉悦,气息游移到她的脸侧,“方才壁画上的图你都见过一遍了,我记住了,你呢?”
  她别扭地拍下他的手,咿咿呀呀地表示不满,白风眠捏住她的下唇,随着摩挲渗出难耐的痒意,他威胁道,“说不出话就舍了这徒劳功为上策。”
  这死瘸子,林雪儿在心里多骂了几句,她被他锢在怀中,他眼皮微动,镇静地巡视她的肌肤,那儿残留着点点淫靡的红迹,以及她因不安而收紧的小腹,微微抽动的身躯。
  她咬紧唇,迎着徐轩和沉千秋不约而同的不爽的视线,慢慢地红了耳根。
  她记得疑似破阵图的第一动作是在石虎的眼皮底下下慢慢舒展,双腿大张坐在另一个人腿上伸颈交缠。
  这些古怪的动作连在一起就像是四人在跳一支来自远古的祭祀舞,主舞两人表现阴阳交汇,剩余两人开散这些气息,最后四人交汇在一起,在石台上走出足够精确的步伐,最后就能破阵。
  不得不说,因为这些天阴影般的经历,她从此以后要离所有舞会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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