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六点过后，一台车开进停车场，将剩下的停车位停满了。
  「德琳，今天会回来吗？」捷安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时顺便提问。
  敏瑶正要开车门，「不会！她要等到小年夜才会回来，事务所忙。」
  二人下车，捷安跟敏瑶手上多了饮料，边走边间聊。
  「今年才要去考律师执照是吗？」
  「嗯！她在老闆跟另一名持业律师那里学到许多经验跟常识，对未来的发展很有帮助。」
  捷安点点头，「你们二个的未来都大致底定，会给明诚压力吗？」
  敏瑶微笑打开家门，「哪会！他…很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是二间游戏软体公司兼职的试打员，还没毕业，其中一间已经提出正式员工的签约书…」
  「嗨！二位大姐…头好！」说人人到，明诚从楼梯扶手滑下来。
  明诚刚站稳脚，捷安便一脚飞踢过去，他急忙缩腹闪过，「好险！」
  捷安冷冷地看了明诚一眼，走向客厅，敏瑶用眼神对他暗示一下，千万别惹身旁的火山。
  明诚靠过去，「亲爱的大姊，那个大姐头是怎么了？」
  敏瑶还未答话，厨房走出一人。
  「今天人多，晚饭在客厅，捷安、明诚帮忙搬桌椅跟摆碗筷。敏瑶，进来帮我切水果。」
  穿围裙的和子，对捷安三人微笑，文芳在后头探头，也对他们露出甜美的笑容。
  「好！」捷安看到文芳，眉头皱一下转身继续走向客厅。
  「好的！」敏瑶将手上的饮料递给明诚，走进去帮忙。
  「放心交给我跟大姊头！」明诚对转头的母亲大声回话，跟仍注视他的文芳挺胸。
  文芳笑了笑，转身走进厨房帮忙。
  明诚抱着饮料跑向客厅，看到父亲跟捷安正在搬桌子，立即放下手上的东西靠过去。
  「爸，我来帮忙！你先去洗澡。」
  流一身汗的杨正一点头，「好！」对捷安拍拍肩膀，转身走向另一头的卫浴设备。
  明诚开心地哼着歌，拿起父亲备好的抹布来擦桌子。
  捷安走去拿碗筷，走回来时开口：「那位年轻美眉为什么会留下来？」
  明诚挺起胸，炫耀地说：「她是我女朋友，怎样？好不容易耶！她是别所学校的商学院，不好把！下很多苦心的。卡桑很喜欢她！」
  捷安拍打他的胸膛，「不错！」
  明诚装出一副疼痛的模样，「喔！」
  捷安没好脸色地摇头，「一副屌啷噹，还可以追到这么漂亮的美眉！」
  「呦！说我！大姐头你也不是这副模样，奕君姐还是很爱你！」
  捷安转头看向旁边抖着身体的明诚，一拳挥过去，「谁像你！」
  明诚惊险闪过，跳到三步远的地方，「呼！好险！」
  「喂！小心！别玩了。」奕君端着几碟冷盘出来，摆在桌上分配。
  捷安帮忙，「谁跟他玩！」
  明诚在对面露出无辜的表情，「君酱，你的爱人打我！」
  捷安白眼，奕君对他做鬼脸，「谁叫你皮！」
  「吼！奕君姐你是摆明站在爱人那边，联合对付我！」明诚不服气地回话。
  奕君单手插腰，「那又怎么样！」
  在厨房听到吵闹声的和子微笑摇头，敏瑶无奈耸耸肩；倒是文芳好奇想知道客厅在吵什么，端起已经装好的小菜出去。
  明诚看到文芳出现，立即走过去接下端盘，「我的爱人来了，哼！」
  文芳看了仍心仪的捷安一眼，再抬头对高她一颗头的明诚询问：「你们在吵什么啊？」
  捷安的手机响起，转身走到旁边听电话，奕君担心她会突然离开，靠过去身旁。
  「她们联合欺负我！」明诚指着捷安跟奕君二人。
  文芳看过去，见到奕君的手挽着捷安的，虽然从明诚口中知道她们二人是相当要好的同性情侣，但是亲眼目睹二人的互动，心里还是会带有羡慕跟醋意。
  「奕君姐站在章医师那边没错啊！你本来就很调皮，一定是得罪章医师才会这样。」
  明诚瞪大眼看着文芳，「你怎么也跟她们一样？」
  奕君确定捷安透过电话交代住院医师处理情况，放心地转头，正好看到文芳带着笑意望向她们，眼神似乎透露爱恋，感觉奇怪。
  文芳转头伸手打了明诚的手臂一下，「哪有？我不知道你的个性吗？好啦！别逗了。碗筷还没摆好！我帮你！」
  「喔！」明诚赶紧动作。
  不久，提前的团圆饭便开始，主座当然是户长杨正一，分两边座位，靠近主座一边是和子，而另一边是大女儿敏瑶，明诚跟文芳坐在同一排，捷安跟奕君被安排坐在和子老师的身边。
  由于捷安跟明诚是面对面的座位，二人就经常逗嘴，让气氛快乐活泼起来。
  就如同二人因为奕君提到明诚教坏捷安一事，又吵了起来。
  明诚大声发难：「谁教坏大姐头啊！应该是她把我教坏了吧！」
  捷安斜眼瞪了明诚，「很好！你说我怎么教坏你？」
  「国中那几年的家教不是你吗？经常告诉我要怎么面对同儕，怎么交女朋友，说女孩子都喜欢酷帅的男生，要是外型无法装酷，那就要懂得让女孩子们笑，更要懂得贴心，但适时的拒绝才会让她们觉得你有个性。这些都是你说的啊！」
  明诚说完话抖一下身体，被捷安巴了一下头，「啊呜！痛！」
  奕君、敏瑶跟文芳都看向捷安，奕君双手插腰抢先开口：「说！你拐多少女生？」
  捷安露出无辜的眼神，拉起奕君的手，「没有啊！冤枉！小君君，你是知道我只有你啊！」桌底下起脚踢向明诚。
  「啊呜！好痛啊！」明诚弯下腰抚摸疼痛的小腿，转头看向和子，「卡桑，大姐头欺负我！」
  和子微笑摇头，为丈夫再填一碗饭，敏瑶则是带着笑意吃饭。
  文芳第一次参予这么欢乐的场面，觉得新鲜，也看到捷安的另一面。
  奕君嫌恶地看着对她耍萌的捷安，「你在医院是出了名的耍宝大王，不知道搂掠多少护理师的心，才会让我离开你啊！」
  「可是人家真的…」
  捷安想再解释，奕君插话了，「吃饭！只顾跟明诚吵架，饭只吃几口。」
  「喔！」捷安选择乖一点，另一方面心里头在想其他的事。
  敏瑶觉得有趣的看向捷安，「呦！这么乖啊！」
  「对啊！大姐头也有剋星。」明诚扒了好几口饭，刚吞下便探头嘲笑。
  捷安迅速伸出手巴了一下他的头，引起明诚的哀号，「啊！痛！卡桑！」
  「妈宝！」捷安低着头说话。
  明诚状似生气的挺起腰，「谁是妈宝！这位大姐说清楚！」
  捷安抬头冷眼看向明诚，「你！」
  「来！单挑！我不爽！」明诚表情严肃的看着捷安。
  捷安不甘示弱地说：「来啊！我怕你吗？」
  这时，大家长杨正一开口：「好了！够了！」明诚跟捷安变弱了下来。
  敏瑶笑着说：「哈！哈！哈！二个半斤八两，还互呛！大姐跟明诚在一起，二人气味相投，互相影响。」
  和子掩嘴点点头，「是啊！二人个性一样。」
  「谁跟他(她)一样！」
  捷安跟明诚异口同声地回答，引来其他人大笑出声。
  文芳好喜欢这样和乐开心的场景，认为对捷安的认识又再进一步。
  晚饭结束之前，捷安的手机又响起，离座接听前对杨老师跟和子夫妻俩点一下头，示意吃饱了，拿起喝半瓶的汽水走到沙发，坐在单座沙发扶手上。
  眾人也陆续吃饱饭，开始整理。
  文芳自告奋勇的要帮忙，跟敏瑶一起洗碗筷，奕君跟明诚负责擦桌子、归位。
  和子则准备泡抹茶，杨正一拿来温热好的日本清酒走向沙发。
  文芳在洗碗时向敏瑶询问：「请问大姐，你们家吃饭都这么热闹吗？」
  敏瑶摇头，「没有！是章捷安来才会这样，她跟明诚很会逗嘴，有她在，我们家才会这么热闹，别看他们这样吵，感情好得像亲姊弟，有时候我跟他二姊都会忌妒。」
  「那章医师常来吃饭吗？」
  「没有！她偶而才来，一定要卡桑强烈要求才会过来。」
  「喔！」文芳欲言又止。
  敏瑶洗好手边最后一个碗，「你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也见识章捷安不同的个性。」
  「嗯！」文芳微笑点头，将最后一个器具放入晾乾盘中，「好欢乐喔！我们家要是这样多好！」
  敏瑶洗手边说：「章捷安不是你看的那样，她啊！多层面的，心里藏很多事，现在只有唐奕君真正了解她而已。」
  文芳好奇，「真的吗？」
  「嗯！她不容易让人走进心里，卡桑也只能猜到一半而已。」
  文芳走出厨房望向捷安，她正好结束通话站起身。
  捷安关掉手机，走向和子跟杨正一，「老师，医院有紧急的事情，住院医生无法处理，我必须过去一趟。我先离开了！谢谢你们！」
  和子握着捷安的手轻拍，「好！小心开车。记得过来吃年夜饭！」
  捷安恭敬地鞠躬，「好的！我一定来。」
  奕君见状也急忙过来对二人鞠躬，「那我跟你一起走。老师，我也离开了！谢谢你们！」
  和子跟杨正一点头，奕君便挽着捷安的手走出大门。
  「再见！不送！」明诚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温清酒来喝，看似很享受一般。
  文芳看着她们离开，心里好遗憾没有趁机多跟捷安讲讲话。
  敏瑶走到身边，「来喝抹茶吧！卡桑的抹茶也一级棒的。」
  「好！」文芳跟着敏瑶走向客厅一偶的和式禢禢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