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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彧站起来,门一拉开,却惊见佇立在门口,早已泪流满面的宥凌。
「你都听到了。」看她这么伤心欲裂的神情,也知道她已经将他们的对话都听见了。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靳宥凌紧抓着宣彧的手臂,不肯去接受这个事实。
「我也希望有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宣彧痛苦地说出。
「彧,现在该怎么办?妈该怎么办?」靳宥凌伤心难过的靠在宣彧怀里,不停地问着。
「我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办?」现在的宣彧看起来是那样地无助,他不再是在法庭上,义正词严替人洗刷清白的律师。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子,也有着无助、惶然的时候!
「彧——」
「别哭了,」宣彧替她拭去泪水。「在我还没想出该怎么告诉他们之前,暂时别让他们怀疑。」
「我知道。」靳宥凌离开他的怀里,用手臂拭去眼泪,但不论怎么擦,眼泪就是流个不停。
宣彧拉着她的手,来到医院后面小花园,他需要时间,来平缓自己悲慟的情蓄。
靳宥凌也需要时间来整理她伤心的心情,在他们还没回復最佳状况时,谁也没办法去面对父母的询问。
「宥凌,你觉得我们该让妈知道吗?」宣彧已经没了平常该有的冷静,他现在思绪焉是一个「乱」字了得。
「王医生不是说过了,妈就算是知道了,也一定不肯住院治疗。」在这三天里,她的确是比爸爸还讨厌住院,知道她一定知道了,一定死也不肯住院治疗。
「妈的个性本来就很固执,这次若不是爸爸附带条件要她一起做全身检查,她一定说什么也不答应。这件事等我和大哥商量过后,再决定吧!」
「嗯。」
「好了,你离开太久,该回去了,否则爸妈会起疑。」
宣彧和靳宥凌一起回到病房,看见他们两人笑的正高兴。
靳宥凌忍不住又悲从中来,却只能强忍着,从现在开始她必须强顏欢笑,才能不让他们起疑。
但好难、好难呀!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宣父看见儿子和宥凌一起进来,好奇的问。
「我们是在电梯口遇到,才会一起来。」宣彧解释着说。
「宥凌,你去问王医生,检查报告出来了没?」宣母问。
「出来了,您们的身体都很健康,除了妈胆固醇偏高和有点高血压外,王医生说只有按时吃药控制就行了,不用太担心。」
「我早就说过了,我的身体健康的像头牛,根本不需要多花钱做什么健康检查。」宣母一副不听老人言的胜利表情。
「妈,花点钱知道你的身体还很健康,这点钱花的值得。」宣彧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宣父比较关心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医院。
「王医生已经交代护士帮你们办出院手续,等办好,单子拿进来,缴完费、领了药就可以回家了。」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拿了单子进来,宣彧去缴完费用、领完药后,就接父母回家去。
「宣彧,我看你乾脆直接载我们回基隆。」宣父说。
「爸,您和妈难得到台北来,就多住几天,这几天让我陪您和妈四处走走。」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能让他们两老回基隆,身边没人照顾他们,若是有个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我们已经来了五天了,再不回去,家里那些花都快枯死了。」蒔花植草,早已成了宣父退休后最大休间乐趣。
「那这样,我先载您们回基隆,先去看看那些花,然后再拜託隔壁的沉伯伯,请他帮忙替花浇水,那您们就可以放心在台北多住个几天。」
「不行、不行,别说你爸爸不习惯,连我都待不住。」宣母也说。「在台北我连个聊天的伴都没有,那多无聊呀!」
「妈,有我陪您,您怎么会无聊。」
「宥凌去英国念书,都没有好好陪您们,她能有这份孝心,您们就不要拒绝她,否则她会很难过。」
「是呀,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您们。」靳宥凌觉得对不起他们的是她决定要离婚时,完全没有想到宣彧的父母是这么疼她,怎么了忘了他们对她的疼爱,而毫不犹豫离婚!
幸亏宣彧一直瞒着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否则她真的不知该拿什么脸来面对他们。
「老婆,我看好吧,我们就在台北多住几天。」宣父看着媳妇那么难过的表情,于心何忍。
「好吧,那就再住几天吧!」丈夫是天,丈夫都说了,当妻子的能有第二句话吗?
「太好了。」靳宥凌一听见他们答应住下来,至于以后的事,慢慢再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