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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又被推开了,宣彧神情慌乱、忧心忡忡地衝进病房,直奔病床。
就在他靠近病床之前,一拳饱满恨意的拳头就这么揍上他的嘴角,一丝血腥味在他嘴角溢开来。
突如其来的一拳,让宣彧一个重心不稳,硬是往后倒退了几步,人也跌坐在地上。
「谬导演——」靳宥凌惊叫出来,她被谬思农的举动给吓到了。
心一急,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全身是伤的伤患,立即坐了起来,却扯动全身的伤,痛的她的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啊!好痛!」
谬思农一听见她喊痛,放弃继续对宣彧饱以老拳,赶紧奔过来看看她的情况。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才是她的丈夫,而被打倒在地上的宣彧,到像是将她撞成重伤的人。
「宥凌,你小心点,会扯痛伤口。」谬思农赶紧压住她,让她躺好。
宣彧到是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傻愣地看着他们。
「谬导演,你——」靳宥凌担心的看了宣彧一眼,她不想宣彧误会她。「请你先放手好吗?我没事。」
谬思农这时才发现他已失态,虽然他并不在乎被宥凌的丈夫看出他对宥凌的喜欢,但毕竟她还是个有丈夫的人。
宣彧抹去嘴角上的血跡,站起来走过去。
这时的他,只能静静看着自己的妻子,因为他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
「他是我那齣戏的导演,谬导演。」靳宥凌又看向一脸气冲冲的谬思农。「谬导演,他是我——」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他就是你那个从未关心过你的混蛋丈夫,顶顶大名的律师——宣彧。」谬思农打断靳宥凌的话。
「谬先生,请你——」宣彧对这个男人无理的话感到不悦的皱着眉。
「如果你想告我伤害,尽管去告。」谬思农才不怕他是个律师。
「谬导演,谢谢你来看我,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靳宥凌说着。
「我还不累。」谬思农的回答显得有些白目。
「谬导演,有我先生陪我就行了,谢谢你。」靳宥凌再一次委婉请他回去。
谬思农纵然百般不想离去,但他又有什么立场留下来陪她呢?
「宥凌,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这只是小伤,你不用再来看我。」
「我明天再来。」谬思农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病房。
在谬思农离开之后,靳宥凌才对宣彧说:「可以帮我把病床摇高一点好吗?」靳宥凌想坐起来,却全身痛楚无力。
宣彧替她将病床稍稍摇高,将枕头立起来,让她舒服的靠着。
「你怎么会发生车祸?」她全身上下缠满着绷带,让他心疼不已。
「我是想救一个快被车撞上的小孩,才会来不及闪躲。」
「医生怎么说?」宣彧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来。
「都只是些外伤。」靳宥凌忍着心痛,咬着唇,悲痛她来不及知道已存在的孩子。
「凌,对不起!」宣彧握着她的手,充满着愧疚。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靳宥凌看着他,等着他说。
「我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他真是个失职的丈夫,竟然会忘记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终究还是忘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不可能是柳哥打电话告诉他吧!
「我回家时没看到你,我进你的工作室,找到柳製作人的电话,打给他之后才知道。」
「原来是这样!」
「凌,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找柳製作人?」
宣彧对于宥凌没打电话给他,一直感到百思不解。发生这种事,身为妻子的人不打给自己的丈夫,反到是打给工作上的同事。
「我打过,是叶竫雅接的。」靳宥凌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难道会是他去打电话给淳元的那个时候!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
「凌,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
「我会给你解释的机会。」虽然她说过不介意他去和别的女人交往,但他们的婚姻关係还在,他怎么选择他们结婚纪念日的这一天和叶竫雅约会。
「下班前,竫雅突然跑来找我,她说如果我今天不陪她,她就要跑去自杀。」
「所以你就和她在一起整个晚上!」靳宥凌听完他的解释后,毫不怀疑的相信了他的话。
「竫雅看起来虽然娇娇弱弱,但她的个性很强,说的出做得到。」
这时护士小姐进来巡房,先帮再量量血压、体温,然而又将一只针筒里的药水,直接从手臂上的针口打进去。
「流產和生產没什么不同,你得多多休息。」这名刚交完班的大夜班护士,看着病例交代着她。
「流產!」宣彧注意到了那两个字。
护士看看宣彧,不明白他的惊讶所为何来。「因为受到撞击太大,肚子里一个多月的孩子才会保不住。」
宣彧无法置信地看着靳宥凌,她的脸色诧然苍白,低着头。
护士感到莫名其妙的推着医药车出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与不说都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
「凌!」
「你帮我把床放下去,我累了,想休息了。」
靳宥凌这个时候不想再多说什么,她一方面怪他,一方面又怪自己太过粗心了,连自己怀孕的事,她也不知道!
宣彧替她将病床放下去,帮她将被子拉好。「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失去孩子,他虽然感到很难过,但怎么也比不上宥凌的心痛!孩子虽然才一个多月,却已是她心上的一块肉。
「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家休息吧!」
「我留在医院陪你。」
他是她的丈夫,怎么能不陪在她身边,让她一个人待在医院,他这样还算是人吗?和禽兽又有什么不同。
他终于明白,这段时间来,宥凌为什么三不五十就跟他提起离婚的事,他的确是个不合格的丈夫。
靳宥凌闭起眼睛,假装着要些休息。
宣彧则是体贴的将病房内的电灯关熄,只留下床头上方一盏灯,让她能够好入睡,好好休息。
他终于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事要好好谈,但不是现在,至少在她身体养好之后。
自己则是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静静的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