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離經之地?紜宮4

  #137 离经之地?紜宫 4
  兔子尚且不知宋千松目的为何?
  宋千松作为青鸟,懂得医术,宋千波是他二弟,若排除情爱一事,宋千松许是会救宋千波一命的。兔子抱着一丝希望,拱手向宋千松求助,「劳烦长者出手相助,救治千波一命。」
  宋千松冷笑一声,他打量着兔子。这小姑娘他见过,是宋千波的友人,他与兔子他们没有过节,不想节外生枝。
  「小姑娘,我何必救他呢?今日大人若要他的命,他就得死。是二弟得罪了大人,才会难逃死劫,作为大哥,我只能为他抱持遗憾。」宋千松如是说道。
  既然谈和不成,那么只能来硬的了。兔子和夏嵐交换过眼神,两人脚下蓄力一蹬,一兔一蛙后腿勇健,她们一左一右攻向宋千松,兔子手里持着霞红朝空中一挥,她反手一抽,鞭身受力改变方向,一鞭朝着宋千松猛力打去。
  宋千松是青鸟化形,身姿轻盈,他脚尖轻点地面,腾空而起,那边夏嵐在他顶上,前掌化蹼,从天而降,将宋千松压制地面。宋千松只是一个文人,不擅武术,粗懂皮毛,如何能敌得过兔子和夏嵐联手出击?不过两招便被拿下。
  宋千松被夏嵐制伏后,青鸟从他手中逃出,兔子将宋千松五花大绑,束缚至树下。她回来时,夏嵐手里捏着水蓝色的锦囊,已将他们手上最后一颗万能丹用在宋千波身上。青鸟缓和一阵,才艰难地从老远的地方跳来宋千波身旁,牠跳到宋千波身上,寻到几个穴位处,用着鸟嘴点了几下,抬头去看夏嵐,夏嵐无动于衷,牠便反覆动作,直到夏嵐反应过来。
  丹烟这是要夏嵐给宋千波点穴封脉,让宋千波的生息能够支撑的久一些。
  青鸟的鸟嘴上沾染了宋千波身上温热的血液,牠羽翼尾端被血跡浸透,夏嵐顺着牠的指引,一一将宋千波身上的穴位封住,青鸟许是悲慟过甚,在夏嵐完手后,牠力竭,倒在宋千波的胸膛上,失去意识。
  树下宋千松身体被缚,可他嘴巴没被堵上,他虽无法动弹,输人一等,但他不甘示弱,要逞口舌之勇。
  「哼,他都是将死之人了,何故还要白白浪费了一颗万能丹?你们是不是傻啊?」
  兔子和夏嵐并不理他那在胡言乱语。夏嵐撕下外袍下襬将宋千波的伤处包扎起来,兔子在旁帮忙。兔子发现宋千波后脑勺处有个破口,她面色忽地发白,心道不好,赶紧拿布料将宋千波的脑袋层层缠绕,血液渗过浅色布料,越来越多,兔子不敢大意,缠绕好几圈后才勉强止住流血。
  夏嵐咬着下唇,陷入苦恼。宋千波的情况不好,她们眼下身在南蛮,南蛮村落隐密难寻,要返回首都求医怕是来不及,可若是往前行,距离云阳城不晓得还有多少路程。这可怎么办才好?
  夏嵐正在纠结要去何处求医,兔子的心思却已经飘到远处,她目视远方,那边凌天和安然二人陷入苦战,天雪不晓得用了甚么法子,竟能与身为九尾白狐的安然抗衡。安然转守为攻,与凌天交换站位,以安然为主,凌天为辅的攻势锁住天雪出招,可这也仅仅只是让天雪无法攻击,天雪四肢灵活矫健,凌天擅于近攻,天雪要退,他只能追,可他又要处处堤防天雪反击。凌天与安然无甚默契,二人打得越来越疲惫。
  兔子按耐不住心中焦虑,她霎时起身,朝着安然的方向过去,夏嵐感觉到动静时,兔子已经一跃蹬个老远了。
  夏嵐面色一垮,兔子一走,这里就剩她一个人,她也想去帮忙安然,可又不好让宋千波一人留在此地。宋千波伤势严重,以一人之力不好搬动,若是在运送过程中又造成二次伤害,那可就不好了。
  马车上二人一羊听着外面激烈的打斗声,想要出去帮忙,却又怕自己乱事,萧渊如今断了一隻手臂,尚未适应过来,暂且算不得战力,而花惜晴只是一名弱女子,她不被制伏便不错了,又如何能带得上场?猼訑且就别说了。他们仨只要不被人发现,就是给兔子等人省事了。
  安然一边对付天雪,一边注意凌天的动向,有着前车之鑑,她并不完全信任凌天,儘管凌天将自己的背后留给安然,安然也不敢再放下警惕。
  兔子扬声喊道,「安然!」
  安然分神去找声音处,只见兔子双手空空朝她飞来,安然眸光一沉,眼底似是含了几分怒意。兔子来到她身边,顺走她腰间的麒麟鞭,她一抖鞭身,银色锁链受力拉扯,鏗鏘作响。
  安然音色冷了些许,「芯妤,此地危险,你过来做甚?」
  兔子不看她,对面天雪正和凌天纠缠,时不时覷向她们这里,天雪嘴角微勾,有些轻视她的意味在。兔子说,「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们。安然,你先前因为凌天受过重伤,所以处处堤防凌天,这是正常,若换作是我,我也会对他不甚信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许多人都是这般,兔子不怪安然,想来凌天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才会多次将自己的弱点展示在安然面前,似是在弥补过往的错误,也是以此在博回安然的信任。
  安然竖着眉头,她还想再说些甚么驱赶兔子的话来,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破空声,银色铃鐺紧随而至,兔子抬手挥舞长鞭,铃鐺吃了她一击,并未掉落,只是稍微偏离了方向,从安然脑后划过,带走几缕发丝。
  林中传来一阵讥笑声,紧接着,是天雪的声音,她说,「安然,你何故不躲呢?你就这般信我,不会伤你么?」
  安然侧身看往林中,凌天落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他浑身染血,却无甚大碍,他身上不过几处擦破,鲜血染红衣衫,只是看着严重罢了。天雪也在树梢上,她模样轻松,背倚树干,她对着安然轻笑道,「你们白狐就是这样,总爱趾高气扬,唆使旁人。哼?小白兔?哎,安然,这小白兔莫不是你新收来的亲卫吧?可惜了,如今青山没有狐妖能够拥护你,你这便将魔爪伸到外面来了么?白安然,你可真有些手段。呵,你明明都有我了,何须还要其他亲卫为你效劳?」
  兔子被天雪的话惹得莫名,这女人再说甚么混话?她是安然甚么亲卫?她怎么不曾听闻安然提起?兔子回头去看安然,想要寻求一个解释,那边天雪逮住机会,趁着兔子分心,调动铃鐺,攻向兔子。
  安然手中丝带缠上兔子腰际,将她往后一拉,兔子惊呼一声,落入安然怀中,安然搂着她的腰,无奈道,「她满嘴胡言,莫要听信。」
  兔子睁着圆润的大眼睛,她撞上安然的目光,笑着说,「你的意思是,她说这些话,是想离间我们么?」
  安然手下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安然语气有些急躁,「我们之间有甚么能够好让她离间的?」
  兔子转动眼珠子,想了想,觉得也是。安然将她抚养长大,她有甚么事是安然不晓得的?而安然一度丧失记忆,记不清过去为妖时的记忆,如今她记起来了,但这又如何,现下安然在乎的,是眼前的他们,并不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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