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
景屿白有心试探,端起酒杯往前凑。
一旁和人说话的景屿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薅住他的后领把人按回原地。
“别添乱”景屿舟客套完坐回景屿白身边小声警告他。
景屿白脸颊肌肉紧紧的绷着,眼尾压的极低,他冷笑一声:“我决不能让容斯年这个混蛋骗了星回!”
景屿舟手搭在景屿白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压低声音道:“你觉得容斯年结婚这件事傅晋宇会不知道?他不告诉沉星回是不想说吗?”
景屿白刚想骂傅晋宇无良,就听景屿舟在他耳边说:“容斯年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否则他几个舅舅是怎么出事的?外祖秦家的产业又是怎么落在他手里的。还有...”
话说到这,景屿舟远远的看向在前排落座的容斯年:“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他活不过三十。你看,他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反倒是他爹那几个活蹦乱跳的私生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景屿白瞳孔狠狠一颤,想起沉星回手机里的照片。四年前从英国来到港城的明朗少年,至今音讯全无,他是不是也...“不行,我不能...”他挣扎道。
景屿舟死死的按住他:“屿白,沉星回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走不了,容斯年不是秦秉渊。”
景屿舟垂下头,双手紧握,骨节咯咯作响。
远处容斯年身旁的便服年轻人凑在他耳畔低语,他听完之后眼底闪烁过一丝冰冷。景屿舟还真是惯着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什么都敢告诉他。
港城可不是江北,容不得他们多嘴多舌。尤其,不能传到沉星回的耳朵里。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吩咐:“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能传进沉小姐耳朵里,还有,警告景屿舟看好他弟弟。”
年轻人会意,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容斯年则继续和身边各界人士谈论今天展出的艺术品。手机轻轻震了一下,他不用打开就知道是谁。这个号码他只给过一个人,那就是沉星回。
想起她,容斯年眼尾浮出抹迁就纵容的笑意。她这会儿应该上船了,也不知道看到他送的礼物没。会不会恼羞成怒连盒带里面的六枚扳指都扔进海里?七千多万砸进水里,想必声音是极好听的。
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他容斯年为博沉星回一羞,七千多万打水漂。
他就像中了一种名为“沉星回”的毒药,唯有在她身边才能缓解,离开离她一步、一秒都觉着五脏六腑如被虫蚁啃咬。
他甚至有些理解历史上为色所迷的昏庸君主,什么江山,什么社稷,千秋大业都不如美人在抱,软玉温香。她的一颦一笑、一羞一怒都能让他魂牵梦绕,若是她能缠着他撒撒娇,他连命都肯舍得给。
“再给我一些时间”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暗暗思忖。
老爷子舍不得把持多年的容家权柄,对他这个儿子越来越不满意。前些日子偷偷带着女人去国外做试管,还特意选了两个男孩。
虽说他已经叫人妥善的处理了胚胎,但终究是隐患,还是要找到那个女人,断了老爷子的念头才好。
容家、秦家,他扫过人群中看着她的林静芙,还有林家,他总要全部握在手里,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