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释怀

  作者废话:
  会不会觉得进展太快?有点小担心。
  然后我回头看前面的文才发现,有一些小错误阿~~~如果有错字或前后不符的错误请一定要跟我讲,我马上改!!
  另外,第七章我会晚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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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夜宸跑到厨房,却没有看到余小天的踪影,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所有房间、客厅、停车场、游乐室,任何紫夜宸能想到的地方,他都走过,可是就是没有找到他心中期待的身影,紫夜宸慌得晕头转向,若他有心脏,那么心跳绝对超过130下,他害怕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美梦,而现在是梦醒。
  就在紫夜宸觉得快没希望时,老天爷又给他了一次机会,远远的,紫夜宸看到余小天脸色苍白如一张白纸,独自靠坐在走廊尽头的墙边,紫夜宸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余小天,越是接近,余小天那张无助的脸就越明显,紫夜宸的灵魂就颤抖得越激动,他来到余小天面前,而余小天连根手指头都没动。
  「小天!发生什么事了?」紫夜宸一直相信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所以他此刻看着余小天的眼眸,想确认到底发生什么事,却察觉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难过、没有愤怒、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那一剎那,紫夜宸险些以为余小天的灵魂已经离开,他小心翼翼地抚上余小天的脸庞,感受到有一丝丝温度透过指尖传向他时,紫夜宸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扶着余小天的脸,让余小天的视线尽量看向自己,试图让余小天将注意力对焦在自己身上。
  可是现在的余小天已经自动进入死机状态,怎么听得见紫夜宸的呼唤,每当余小天不想面对时,他就会将脑袋放空,以逃避现实,而这种事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距离上一次发生,是在他小时候,最好的好朋友受重伤时,那时候的余小天持续三天都保持这种状态,别人怎么叫他都像没听见一样,最后还是孤儿院的老师请心理医生出面,才解除这种状态。
  此时,在花园中的守叔和夫人往余小天和紫夜宸的方向走来,高跟鞋碰撞地板发出喀喀喀的声响,由远而近传入紫夜宸的耳里,他一听便知道,那是母亲,甚至不用亲眼证实,紫夜宸都能想像母亲踩着prada的红色高跟鞋,下巴上扬,两眼锐利得直视远方,挺起胸膛,如一隻准备猎捕的老鹰,紫夜宸皱起眉头,心中对余小天现在这种状况的原因有了底。
  果然,紫夜宸听见母亲正在吩咐守叔:「你去看看余小天醒来了没……」
  夫人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看见余小天像个活尸一样,坐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夫人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刚才他们两人的对话,已经被余小天偷听到。
  「守叔,我想你不用去找余小天了,把他带到大厅,我有话要和他说清楚。」夫人的视线淡淡扫过余小天,向守叔交代几句,直接绕过二人离开,紫夜宸看着母亲的反应,更加肯定刚才母亲和余小天之间,肯定有发生事情,他盯着母亲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守叔将余小天背上肩膀,跟上夫人的脚步,紫夜宸才移开视线,陪余小天一起去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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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叔丝毫不温柔,把余小天丢在椅子上,紫夜宸不高兴得「哼」了一声,仔细得打量守叔,他很早就觉得守叔这个人特别小气、心胸狭隘,不明白精明如狐狸的母亲,怎么会把这种人留在她身边,当左右手,母亲的一世英名都被这个人毁了。
  站在夫人旁的守叔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有一道意图不善的视线,从余小天的方向射过来,但看余小天这副白痴样,就打消这个念头。
  坐在椅子上的夫人,见余小天竟然还没回神,出声呼唤他的名字:「余小天。」
  见余小天没有反应,紫夜宸叹息,弯下腰对着余小天的耳朵吹气。
  立刻,余小天的脑袋清醒了大半,激动地站起:「谁在我耳朵边吹气!」
  空气从余小天的耳朵灌入,让他浑身觉得不自在,余小天转头就瞧见站在一旁掩嘴偷笑的紫夜宸,活像一隻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余小天心虚得别开视线,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现在没有心情跟紫夜宸胡闹,可甫一转头就瞧见夫人审视的视线,让余小天更紧张,也更恐惧。
  余小天心想:紫夜宸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现在又是甚么情况?
  夫人盯视着余小天的身旁,敏锐的她在刚才余小天的那句话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紫夜宸对余小天的不予理会,感到一丝失落,同时也疑惑,明明余小天出来之前,两人的气氛明明就很融洽,怎么现在余小天如此回避他,是怎么一回事?
  紫夜宸从自己的意识中拉回现实,发现母亲盯着自己瞧,紫夜宸同样毫不示弱,也看着母亲,就在紫夜宸以为母亲也看得见他时,母亲却像若无其事一般,转头对余小天说话,打消了紫夜宸心中的怀疑。
  「我知道你偷听到我和守叔刚才在花园的对话,守叔是个鲁莽的人,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夫人顿了顿,似是在斟酌字句,「但我不否认,夜宸是因为救你才去世的,可是如果夜宸觉得值得这么做,我无法去责怪你们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因为作为夜宸的母亲我已经失格,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你也懂。最后提醒你:别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别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一句话,点醒了余小天,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过鑽牛角尖,拒绝别人的帮助,甚至一味地认为这是为别人好,可是结果呢?没有,他害死了紫夜宸。
  余小天认真地望着夫人的眼里,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如当初见面时的冰冷,他能从夫人的眼里看到对儿子的爱与歉意,或许夫人和他在某方面来讲是同一种人,他们皆因为自以为是的固执,失去了重要的人、事、物。
  一直站在余小天身旁的紫夜宸,听完母亲的一番话,很惊讶,原来母亲没有刁难余小天、原来母亲其实并没有不关心他、原来在他死后,母亲一直活在自责当中、
  原来母亲很爱他,
  是整个家族不容许母亲自由做抉择,而冷淡是母亲一贯的保护色。紫夜宸走到母亲身旁,轻轻抚摸母亲撑起整个家族的手,低头看着母亲,红着眼眶说:「母亲辛苦你了,别再自责,我爱你。」
  在紫夜宸说完话后,被紫夜宸包覆的那双手,小幅度地抖动了一下,若是不注意很难察觉。
  余小天默默看着紫夜宸的一举一动,脑海中有一幕画面一闪而过,是他和母亲、父亲一起开车上山赏樱,在车子里有说有笑的画面,余小天眨眨眼乾涩的眼睛,让泪水不要夺眶而出,余小天站起身,深深地朝夫人鞠躬,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回报,仅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谢意。
  守叔在旁边,心中感到讶异,但随后又释怀,他现在明白会甚么少爷会喜欢上余小天、夫人为什么认可余小天这个「媳妇」,因为余小天真诚。
  夫人站起身,对守叔招招手,丢下一句:「夜宸,你要好好照顾少夫人。」就离开大厅。
  余小天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和紫夜宸对视,现在的余小天已经能放开心胸看着紫夜宸,双方都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取到一个大问号:她看得见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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