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好

  位钰兮到家后,坐在桌前仔细看说明书,随后从瓶子里倒了四颗安眠药,她太久没有好好睡一觉,把药塞进嘴里,喝了几口水躺在床上休息了。
  何嘉与站在她门外,安静地站着。
  位钰兮睡了一天一夜,深夜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许久。
  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她打开灯下楼随便买点吃的。
  门口的何嘉与安静蹲坐在她家门口,他眉头轻皱睡得极不安稳。
  位钰兮蹲下,她轻轻蹲在他面前。
  不知看了多久,少年睡得不安慰睁开了眼。
  位钰兮对上他的视线。
  何嘉与睡眼朦胧,眼睛里还有红血丝,看见位钰兮在他面前眼眸亮起来。
  “老师。”
  位钰兮语气轻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逃避也不能掩盖曾经发生的事实。”
  她吸了口气说:“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趁你年幼,你的美丽令人心动。”
  “是我假借帮助你,最后沉溺其中。”
  “造成了现在我们的见面如此尴尬,甚至彼此都不想回忆起来。”
  “那段畸形的“师生恋”,我很愧疚和充满歉意。”
  不是这样的,当年的事情不是她的错,是他的自私。
  “我....”何嘉与如鲠在喉,他不敢开口他怕说出口后老师会恨他。
  何嘉与每到夜里都会站在楼下,可是困住他青春的人始终没回头看过他一眼。
  第二天位钰兮照常去上班,昨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波澜。
  下午六点,临近下班。
  “听说那就是叶小姐的男朋友。”
  “长得好帅啊!”
  “这简直就是明星!”
  同事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位钰兮坐在工位上处理文件。
  她绑着绷带的右眼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她知道叶凝是谁,也知道叶凝的男朋友是谁.....
  她的思绪还未来得及飘散,下一秒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着手机屏幕,胸腔里的呼吸有些堵,她吐了口浊气才接通电话。
  “喂,怎么了?”
  梁超说:“我...刚从医院出来,你怎么样?”
  位钰兮未开口回答他,梁超顶了顶口腔里的软肉。
  “我在你公司楼下,要不一起去吃个饭吧。”
  耳边传来梁超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她目光远眺办公楼外湛蓝的天空。
  晚霞渲染着云朵,美的像一副油墨画。她的眼泪霎时掉落下来,上次他们俩一起吃饭的时候外婆还在世。
  她好像永远都无法拒绝梁超,他的身上有外婆活着时的记忆。
  她害怕遗忘,遗忘离世的亲人,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好....”
  梁超站在叶氏集团楼下,心里对她有些愧疚。
  位钰兮收拾好东西下楼,何嘉与借着接叶凝下班来看她。
  位钰兮和他擦肩而过,她的视线没一处落在他身上。
  “老...”
  何嘉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她真的跟他划清所有的界限。
  他渡步来到窗前,有个陌生的男子揽住她的肩膀。
  “上次的事情,我....我那天喝多了。”
  梁超小心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梁超总被眼前这个女人吸引,视线忍不住地聚集在她身上。
  她像是水鸟般冰冷的女人,就如同身边缭绕的烟气一样冰冷又湛蓝,
  美丽又致命,明媚又破碎。
  她的左眼微微抬起注视他,“快好了。”
  位钰兮面色鄙夷语气却又自嘲地说:“你心疼了?”
  梁超的手指一顿,心跳慢了一拍。
  他知道如果她愿意的话,他肯定也愿意,什么都愿意。
  梁超说:“走吧,今天吃点好的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何嘉与站在11楼看着这一幕,就像炎热的夏天走在大马路上烤脸的油柏路,空气带着颗粒感大的灰尘,充满窒息感。
  他扭头离开窗边,他又流眼泪了。
  晚上几个人又聚在一起在摩天大厦的露天花园。
  叶凝拉住刘念坐在角落,她露出女孩子的娇羞姿态,挽着刘念的肩膀说:“今天嘉与去公司接我下班,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什么?”,“他这颗铁树开花了?”
  叶凝说:“哪有啊,说不定是路过我爸的公司,他...上次还说只是把我当成妹妹。”
  刘念兴奋地说;“是不是上次说完后才发现对你其实是男女之间的感觉。
  “现在醒悟过来开始对你展开攻势。”
  叶凝偷偷看注视何嘉与,“真的吗,可是他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啊?”
  刘念顺着叶凝的目光看过去,“估计心里合计怎么追你呢。”,“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这么快答应。”
  何嘉与摇晃着酒杯,今天下午的场景那个人是她男朋友吗?还是她老公?
  想这些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他没机会了。
  如果是男朋友,那他还是有机会的吧.....
  就算结婚了,她的婚姻不幸福,他会给她肩膀依靠。
  爱根本不会只凭几次心碎就喊停,爱是反反复复,是今晚想通了明晚又陷入困境。
  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他起身去洗手间。
  洗手间里一个油腻的男人兴趣盎然的盯着他看,那种恶心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个男人穿着昂贵的西装,身子有些微微发福。
  10分钟后,何嘉与从洗手间里出来,里面的男人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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