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失控

  八班梁子。
  他在陈绕抽屉里看到过一张被撕碎的登记表,唯独这个名字那一栏完好无缺。
  又想起陈绕之前的种种异常,就都对上号了。
  这人早他妈被别人惦记上了。
  “你喜欢陈绕?”
  梁子点头如捣蒜给出他肯定的答案。
  周秦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多了。
  对于周秦不怀好意的笑容,梁子不解,最后却是他帮了她。
  梁子是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到的季豪酒店。她到的时候聚会的氛围正达到最高点。
  一群年轻的男女把着酒,在中央狂欢乱舞,溢出来的啤酒沫,暧昧的灯光与他们为伍。
  周秦跟她说今晚这有个生日宴,陈绕会来。
  因为路程比较远,所以她到的时候就晚了。
  她进来的时候,那时候灯光还没完全暗下去,所到之处皆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她今天确实不一样,着了一条黑色修身吊带长裙,裙尾是斜切的款式,身姿更显绰约,因为带子比较长,哪怕是抹胸的样式,还是能看到胸前一大片雪白,捆了一个高马尾,显得她的脖颈特别修长好看,宛若一个优雅的黑天鹅。
  在一众浓妆艳抹中,她未施粉黛的五官就显得更别致了。
  梁子没理会周边的窃窃私语,往四周寻了寻,发现周秦在里边落地窗的那个位置,正准备过去,突然室内所有的炽光灯都换成了灯光纤灯,整个大厅顿时狂欢声四起,变得熙熙攘攘的。
  她努力辨清方向,视线却失去了焦点。她摸摸索索地前行,在以为快到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手感从掌心传过来,顿了片刻,她立即握紧了那份温度。
  黑暗带来特别灵敏的嗅觉,她靠近他,在嘈杂喧闹中准确无误捕捉到他的唇。
  四唇相贴的时候她才有实感,只是她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有当下这种情况发生。
  他反客为主,衔着她的唇珠,用利齿轻轻研磨,她忍不住只能张口呼痛,却招来他更猛烈的攻势,他含住她的上唇,舌尖轻轻扫了下刚才被咬过的唇珠,滑腻的舌尖灵活地钻入她的口腔,继而噙住她瑟缩的软舌,逗弄片刻又上下翻搅,许久终于放过她发麻的舌尖,转而在她四壁扫荡,湿润的滑舌每次都有意无意顶到她上壁,那种感觉很陌生,每次刮蹭到的时候,都会带来一阵酥痒,梁子抑不住呻吟出声闷哼了一声,旋即被环住腰身捂住嘴带到一个更黑暗隐秘的角落。
  她被压在墙壁上,身后是凉丝丝的瓷砖板,胸前是炙热滚烫的肉体,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依旧能感受到两具骤然升温的身体。
  梁子攥紧他胸前的衣襟,想要继续那个吻,凑过去,却被他避开,再次凑近,他再躲。梁子泄气,将头抵在他胸前,听着他不稳的心跳又气不过,皓齿毫不犹豫咬上他的肩胛,直到那人倒吸了口气,才罢。
  她仰起头,试图在黑暗中与他相视,无果,因于在她抬起头的一刻他便将头埋在她脖颈,起初他只是轻浅地厮磨,后来磨蹭过的皮肤都传来阵阵密密麻麻的酥痛。
  他在咬她。
  如同被蜜蜂蜇到,疼痛感是一瞬的,痛过之后是麻,这个时候他又会抚慰你,十分温柔地舔舐它,反反复复,直至痛感消失。
  他从脖子处流连至肩膀,挑开肩带的阻碍,一点一点愈加往下,直至胸前的一片雪白兀地被含住,梁子禁不住喟叹呻吟,“啊…”她似缺氧的鱼,只能仰起头呼吸,反而将自己弄的口干舌燥,身体更加燥热,他唇舌到过的每一片肌肤都让她颅内的神经发麻发软,她若无骨的软体动物,身体不受力要往下滑,他随即握紧她的腰身天旋地转间俩人换了个位置,他扣住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带,下体贴着下体,滚烫贴着滚烫,俩人间的距离顿时严丝合缝。
  这时陈绕呢喃似的在梁子耳边操骂了个脏字,霎时沙哑浑浊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酥了她半边耳廓。
  他想要进入她。他陷在欲念的泥沼中无法自拔,疯狂地想要操她,欲念如疯狂增长的沼泽,无法自控,一瞬间所有的都失去控制。
  他抓住她的婀腰紧紧地扣紧她,狠狠搓揉两人相贴的下体,粗暴地撕碎了她的裙摆,在感受到她的抵抗时,手下动作越发暴躁,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听不到她本能呼痛,背过她的身子重重压上去,勃起的阴茎抵在圆润的臀缝里,似是找到了归属,欲望却跟他叫嚣着,还不够,还不够,于是他将手探进她的裙摆,从细滑的腿跟一直往上,直到她最神秘的地方停下,隔着内裤食指抵在穴口上下刮蹭,梁子被一阵电流从下体带到大脑,但她没办法细细体会这种感觉,因为此刻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有人给梁子打电话,但是她双手被捆住没办法接听,而那人不厌其烦地一直拨打,似是引来了别人要到这里来。
  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梁子无计可施,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将自己狠狠往墙上撞,希望可以阻止来人的靠近,那脚步声没停,陈绕停了下来。
  发红的手腕,破碎的衣服,还有紧张无措的人,这无不提醒他他正在实行一场强暴,陈绕感觉心脏似被一根无形的细线拽紧了,骤然聚缩,勒的他隐隐作痛。
  陈绕刚停下来的时候,那褐色的瞳孔充满了混沌,透过手机的方寸光亮,梁子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挣扎的模样。
  在电话铃呼声中,他的眸渐渐恢复了明朗,眼眶却红的可怕,看了眼手机之后又看了看她,皱紧眉头,直接对她下了逐客令,“滚。”
  梁子把周治肃的来电挂掉,下意识地想要追上他跟他解释什么却被他甩在洗手间门外,门板哐噹作响,摇摇欲坠。
  梁子蹲在门外,双臂抱着膝盖枕着头,泪眼掉下来的时候她才觉心头有些酸涩,她想,他要是可以喜欢她一点就好了。她不贪心的,一点儿就好。
  等了许久,陈绕终于出来了。这时候他完全恢复了从前的清冷。
  梁子很想站起来跟她说,但她腿麻了,起不来,只能仰着头问他,“我衣服破了,你可以借我外套吗?”
  犹如破碎的瓷娃娃,遍体鳞伤。
  梁子额前那抹淤红像把刺,将他的心脏戳了个洞,所有的空气一并灌进来,血液沾了水,心脏是要坏的,但他现在没办法对她说不,两颗心脏总得有一个人是完整的。
  “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陈绕将她打横抱起,整个人被拢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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