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到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陆鸿野特别想问安芜，痛不痛。就算是在贫穷里长大的小孩，也没吃过这种苦吧。在安芜十八岁之后，陆鸿野就操心着安芜大大小小的事情，陆鸿野不敢保证安芜在这几年过得快乐，但他能确保从未让安芜这么痛过。
  安芜已经昏迷过去，陆鸿野抱着她一步步地往外走，每一步都放稳步伐，生怕安芜受到二次伤害。
  每走出一步，陆鸿野就感觉心脏酸麻到呼吸不畅，看着安芜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嘴唇发抖，祈祷安芜可以挺过去。活了这么多年，陆鸿野从未后悔过人生的任何一个决定。
  但他现在后悔了。
  他的小臂肌肉绷紧，努力平稳，不让安芜受到一点颠簸。
  陆鸿野只是走了十几步，但他好像走完了安芜的人生。他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想，安芜一定要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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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轰！”一声巨响，屋子被炸碎，碎片飞出来。陆鸿野被冲击波冲得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蹭得膝盖破皮，身上全是外伤。
  他算幸运的，已经走到最小伤害的范围了，冲击波超压是小于0.5个大气压的。陆鸿野用身体护着安芜，也不知道安芜能不能挺过去。处在安全范围的其他手下连忙过来安置安芜，担架也已经送到了。
  医疗小队对安芜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后抬着担架上了直升飞机，这里医疗资源差，得去到最近城市的中心医院才能做手术。
  有人问他身上的伤要不要一起处理，陆鸿野恍惚地摇摇头，伤口是很痛，但没看见安芜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痛。
  他捂着脸，猛搓了几下，想说话，又说不出声，哽咽到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陆鸿野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子晃了晃，虽然爆炸时已经尽量走远，但内脏很有可能受损，而且连轴转了这么多天，又受了这么严重的打击，身体和精神遭不住，一时休克，昏了过去。
  27.
  “安芜！”陆鸿野做噩梦了，他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看见陆妍坐在床边，连忙问：“安芜怎么样？”他喘着气，浑身都是冷汗，他梦见他参加安芜的葬礼。
  陆妍红着眼睛看他：“她很好。”
  陆鸿野诡异的感觉到不对，他反问了一句：“真的吗？”
  陆妍点点头，她说：“你体内大出血，医生说要静养，你再睡会吧。”陆鸿野想拔掉点滴：“你不要骗我，我先去看安芜。”
  “你现在看不了她，她还在ICU里。”
  陆鸿野猛地扭头看着陆妍：“我、我睡了多久？”他瞳孔紧缩，有些不敢置信。“你告诉我，安芜现在怎么样了？”
  陆鸿野一副情绪失控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走出病房。陆妍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她只好按床铃，呼叫护士来给陆鸿野打了一针镇定剂，看他再次在床上睡去。
  她长叹了口气，希望陆鸿野醒来后可以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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