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蕾妮？蕾妮？”
  “怎么了布朗警官？”
  警车副驾上的周渔总算回神，从发呆的状态中抽离，投给亚特伍德一个微笑。
  “今天下午我会在四点半的时候来接你回家。”
  昨晚和赵冉确认关系后，总以满脸大胡子形象出现在周渔眼前的亚特伍德刮光了他珍惜的胡子，估计是为了母亲才刮掉的。
  但，别的不说，亚特伍德剃完胡子后看着年轻和善多了。
  “麻烦你了布朗警官。”
  周渔笑笑收回目光，脑袋贴着车窗又陷入沉思里。
  看来她真的要离塞瑞尔远点了，昨晚两次自慰都是因为他...
  “如果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高大的亚特伍德穿着显眼的警服出现在校门口引来不少人侧目，周渔冲他点点头，各自道别后踏入了校园。
  还是像昨天那样，周渔早早换上队服到球场上热身，她在空阔的球场上环视，注意到不远处一对正在交谈的身影，眯眼细看，竟是伊莉娜老师和塞瑞尔。
  两人站在一起十分惹眼相配，男俊女靓，尤其塞瑞尔低头贴近伊莉娜老师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像是情侣，非常亲昵。
  “蕾妮？”
  乔治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周渔身边，好奇地看向同个位置。
  “没什么。”
  周渔向前一步，挡住了乔治安娜的视线。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乔治安娜攀上她的肩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在她脸上打量。
  “只是没睡好。”
  她也确实是没睡好，前半夜梦到了塞瑞尔，后半夜梦到了父母离婚时的争吵，一整晚下来浑身疲惫的像是经历了场长跑。
  “蕾妮。”
  “嗯？”
  乔治安娜突然神秘地拉住她的胳膊。
  “我喜欢塞瑞尔，我想追求他。”
  周渔愣了下，余光瞥向刚才塞瑞尔出现的方位，伊莉娜和他已经走远了。
  “你认真的吗？”
  要知道塞瑞尔在整个年级女生里的风评有好有差，和他交往就怕付出真心后，到头来不过是他鱼塘里的一条小鱼。
  “我知道你讨厌他，但是我...”
  乔治安娜又道：“我最近非常孤独，同级的男生要么是书呆子要么是已经有了女友，塞瑞尔他现在不正单身吗？我想和他在一起。”
  周渔挑眉，听懂了乔治安娜话里的意思：“如果你坚持的话就去追吧，不过你可要快点把他掌握到手里，不然的话...”
  说着，塞瑞尔他换了队服上了球场，刚到场，有几个女生已经上前询问他的联系方式了，他倒也没有拒绝，一一给了对方自己的联系方式。
  “我会的。”
  乔治安娜说。
  之后，拉拉队的队员们悉数到场进行排练，为了避免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劳拉换了个人托着周渔，排练进行的十分顺利，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到了休息的时间，周渔意外发现伊森坐在球场上坐着。
  “你怎么来了？”
  她走上前问道。
  “因为我想你了。”
  伊森也不顾她身上全是汗，抱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昨天放学后我本想去找你，但布朗警官一直在盯着我，导致我没办法靠近你。”
  他的脑袋在她肚子上蹭蹭，俨然像个想讨主人抚摸的大狗狗。
  周渔想到亚特伍德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失笑地揉了把他蓬松的短发：“伊森，今晚来我家，我妈妈不在家。”
  伊森闻言欣喜地抬头，更加抱紧周渔的腰：“好。”
  “Yes！！！”
  伴随乔治安娜一声惊呼，周渔和伊森齐齐看向她。
  “我的生日在12天后，你一定会来的对吗？”
  乔治安娜站在塞瑞尔面前，笑得十分开心。
  周渔则看着塞瑞尔，从未落到实处的视线在他裸露的臂膀与双手上游走。
  盯着那双手，她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个春梦，指骨分明的中指与无名指在她身体里抠挖时的力道，时重时轻，轻而易举地勾出她的欲望。
  “当然。”
  塞瑞尔笑着抬头，捕捉到周渔落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十分友好地朝她抬手打招呼。
  周渔回以他微笑，身前的伊森醋意大发，越发收紧环绕在她腰上的胳膊：“离他远点，蕾妮。”
  “伊森，你勒疼我了。”
  周渔蹙眉。
  “...抱歉，我只是...不喜欢他。”
  伊森趴在她的小腹上，暗地里向塞瑞尔投去挑衅的眼神，对方接收到他的敌意，却毫不在意地笑笑摇头。
  “放心，我喜欢的只有你。”
  周渔摸摸他的头发，安抚大狗的情绪。
  “那，今晚见。”
  “嗯。”
  ...
  “抱歉伊森，今晚我们的约定可能要作废了。”
  “为什么？”
  周渔坐在楼梯台阶上，探出半个身子望了眼开厨房里忙碌的亚特伍德跟客厅里正跟好朋友煲电话粥的，他的女儿玛德琳。
  压低声音跟电话那头的伊森解释：“ummm...因为我现在在布朗警官的家里，他为了做好与我母亲的约定，邀我在他家住到我母亲出差回来。”
  “...shit...”
  对方暗骂一句，无奈地从喉咙里发出可惜的长音。
  “language，伊森。”
  周渔捂嘴笑了声，本来还要跟伊森再聊会儿，门铃被人摁响。
  玛德琳正聊得投入，亚特伍德还在厨房忙碌，周渔起身跟伊森结束了电话粥主动开门，当她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愣了下。
  “你怎么在这儿？”
  塞瑞尔见到周渔也有些惊讶，压根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对方。
  “嗯...很难解释。”
  周渔握紧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夜色里，塞瑞尔逆光站在房檐下的暖光里，暖色调的光束从他头颅侧方落下来，越过挺直的鼻梁，又密又长的睫毛像把小羽扇在眼下投落小小的阴影。
  “不邀请我进去吗？”
  他知道周渔母亲跟布朗警官之间的关系，也就没再为难她，嘴角微微上扬，宝石绿色的眼睛紧紧盯住她跟自己手掌大小的脸。
  “哦，抱歉，请进。”
  周渔退到一侧，背紧紧看着大门让塞瑞尔进来。
  “谢谢。”
  塞瑞尔的确是个情场老手，长腿迈进大门后，侧身微微弯腰在周渔的耳边道声感谢。
  “嘿，玛德琳。”
  “嘿！塞瑞尔！”
  玛德琳放下手机，见到塞瑞尔，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门边的周渔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低头碰了下耳边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痒意。
  洛杉矶夜晚的微风拂过耳畔，她的指尖停留在那处温热的地方，耳垂慢慢升起的热意任晚风也吹不散。
  “蕾妮，吃饭吧。”
  亚特伍德唤回周渔的思绪，她深深吸了口气，笑道：“真是麻烦你了布朗警官。”
  亚特伍德笑笑将晚餐端上餐桌，周渔落座在塞瑞尔对面的位置，彼此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近到仅有两三个餐盘的距离。
  入住亚特伍德家的周渔显得拘谨难以放松，她性格慢热，难以加入他们的对话，只好低头沉默地享用意大利面。
  金属刀叉与瓷器碰撞的声音也难以掩盖对面玛德琳与塞瑞尔之间的对话，周渔机械地往嘴里送着可口的意面，偶尔会和亚特伍德聊上几句，剩余的时间都是在低头吃饭。
  不过，她到是忘了塞瑞尔一家跟布朗警官也是熟识，能在这儿遇上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周渔缓慢地咀嚼嘴里的意面，忽然，餐桌下的小腿似乎被谁蹭了两下，她抬头，亚特伍德跟她一样在默默享用晚餐，玛德琳则在跟塞瑞尔聊得热火朝天。
  是玛德琳吗？
  她想。
  或许是的吧。
  “我吃饱了，谢谢布朗警官今晚的晚餐。”
  周渔轻轻放下餐叉，抽出纸巾擦去嘴角红色的番茄酱汁。
  “只吃这些就够了吗？”
  亚特伍德注意到她的餐盘里还剩些意面和蔬菜碎，皱起眉头。
  现在的小女孩儿们都只吃这么点吗？
  他实在不理解，刚想跟她说再多吃点，对方笑着解释说。
  “学校的拉拉队需要我们保持身材，所以要控制胃口。”
  “不过您做的番茄意面真的非常美味。”
  周渔的手贴着桌下的大腿上，在她说话的时候，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塞瑞尔的注视。
  “蕾妮，拉拉队的训练非常辛苦吗？”
  玛德琳将话题引到她身上，周渔的视线短暂地掠过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的塞瑞尔，继而落到与亚特伍德有几分相似的玛德琳身上。
  “是的，不过我很喜欢。”
  “真好啊，之前我也想加入拉拉队，但她们觉得我体力太差了，所以就被pass了。”
  玛德琳叹口气道。
  周渔安慰几句后结束话题，主动收拾起餐桌上的东西，塞瑞尔也加入进来，跟她一起收拾桌上的残局。
  后面她本来还想主动刷碗，但亚特伍德说他家有洗碗机，不需要人工来刷碗，她也只好作罢。
  晚餐结束后，塞瑞尔并未离开，而是被玛德琳缠着留下来跟她打游戏，两人一个地毯上，一个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周渔看不懂屏幕里的游戏机制，所以只看了两眼就上了楼，钻进玛德琳房间里的浴室洗漱。
  跟伊森的约定被亚特伍德打碎，周渔也没有可以做的事来打发时间，刷了会儿手机，看了会儿书就钻进被窝睡觉。
  亚特伍德家的洗衣液很好闻，淡淡的花香在鼻尖萦绕，周渔没一会儿就枕着胳膊睡着了。
  滴答滴答—
  玛德琳房间的闹钟在有规律地摆动指针，睡到一半的周渔感到口渴，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家里，翻身下床，赤脚来到楼下。
  客厅里的光线昏暗，周渔又忘了自己正身处亚特伍德的家，整个人脑子又睡得昏昏沉沉的，摸索着在客厅里行走。
  “蕾妮？”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渔猛地一惊，仅存的睡意被吓得彻底消失，脚下一个趔趄，膝盖骨是直直撞上面前的柜子。
  “嘶...”
  酸爽的痛感渗入骨头里，她下意识蹲下身在膝盖上一通乱揉。
  “你还好吗？抱歉吓到你了。”
  塞瑞尔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干燥温暖的手掌紧握细嫩的胳膊，过于柔软的触感令他一愣。
  “嗯...我，我没事。”
  周渔摇头，这一磕倒是把她的睡意都磕没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