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毫不掩饰)

  E
  你撑起疲惫的身体,感觉到身上很干燥,难道是斯德厉在那之后还帮你清洗了身体吗?你缓缓下了床,环顾了一下房子,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发现房屋都很干净,甚至比自己打扫的还要整洁,敢情是要消灭自己的证据,呵,你这样想着。
  淋浴间地板的水渍都干的差多了,整个房子除了被踢坏的门锁,没有他留下的任何东西。
  他有自己的原则,做事很细心,能躲过警察还能回来找你,还威胁你,但是,在你入睡之后,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面对向昨晚这种恐怖的事情你不想再发生了,对于斯德厉,你很难理解他,哪怕时隔多年再次见他,面对的只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又是一个心惊胆战的一天,你正做在客厅里与两位警察交谈,比起上一次的叙述,这次因为已经接触了斯德厉,你描述的更为细节。
  其中一位警察照常检查了一下你的房屋,你告诉他,卧室的门锁就是犯人踢坏的,但是其他部分都很干净。
  另一位警察拿出手册开始记录,问了犯人闯入房间的时间,还有自己当时在做什么。
  “可是女士,我们上次来搜查的时候,确实是没有人啊,今天再看到你的房子,比上次还要干净些,难道你昨晚见过罪犯之后,清理了现场吗?”警察停下笔,疑惑的看着你。
  “不,不是的!是犯人打扫的,他肯定趁我睡着的时候,毁灭了自己留下的证据!”你激动地说道。
  正在看门锁的警察回过头来,“这么说,你和罪犯认识?”
  你一下哏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认识吗,但是现在的斯德厉你不敢恭维,说不认识吗,明明昨晚还和他做爱。
  你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两位警察的目光紧盯着你。
  你的脸色有了改变,害怕警察把你划为罪犯一类,但是连你自己都没有证据指认斯德厉,昨晚架在你脖子上的匕首也不见了,连被他丢出窗外的手机也被他捡回来放在你的桌上。
  在这种只有自己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用奇怪的语言表述过程中,警察是不会很上心的,顶多叫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了。
  更何况,斯德厉如果发现自己报了警,他肯定有办法不被发现的出现在你面前,你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警察调查发现了你十几年前就在这里住过,而当年的杀人事件发生后,你就搬离了这所城市。
  和警察聊了一下午,你都尽量冷静的表现很配合,当他们要走的时候,你扯过桌上的一张餐巾纸,在上面写下:我感觉到他就在附近,你们回去小心一点。
  写完就塞给其中一位看起来年轻的警察,警察看着手中的纸团顿了顿,你用着急的眼神回应了他,不能在门口僵持太久,会引起斯德厉的注意。
  因为,就在刚刚准备送警察出去的时候,你起身看到客厅的玻璃上略过那只飞机模型的风筝,回过头来看向警察,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正好背对着客厅。
  你知道,斯德厉在通知自己,他来了。
  你一下慌了神,怕他对警察有什么不测,赶紧想办法告诉他们小心一点。
  而那位年轻的警察对你点了个头,转身出了房子,你也跟着走出院子送了送他们。
  “如果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给我们。”说完便下身进了车子。
  你眼望着警车驶去,打算回屋去,突然心跳加快,身体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因为,你看见没有关上的大门门框上,斯德厉依靠在上面,手里拽着风筝,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你。
  他还是穿着昨天的黑色外套,身体挺挺的站在门口,没有任何要掩饰的意思,等着你过去。
  你感觉要被他的眼光看透了,僵持了一下,你无声的走到他面前,不安的情绪悠然而生。
  你注意到斯德厉的眼神看向道路中央,“我没有告诉他们什么,他们也没有很上心。”在找到证据之前,你只能哄好的说道。
  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等待着男人的回应。
  斯德厉毫无反应,还是死死的打量着你,你给自己打气,拔高声响:“是他们想调查当年的杀人案,我在那之后就搬走了!”
  不知道为何,你尽量语气说的很委屈,对上他的眼神,“你知道的。”再加了一句。
  你就算今天跟警察把斯德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也不妨碍他会先杀了你,再逃出警察的捕获。
  斯德厉盯着你,一边听你说的话,一边伸手摸上你的下巴掐住,让你仰头看着他。
  你觉得他对警察也是毫不在意,就像现在这样,站在阳光下面,警察还没走,他就会毫不掩饰的利用风筝告诉你他的存在。
  你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这只会使你更加不安,因为这不仅仅体现了斯德厉的无畏惧感,更多的是他越来越严重的反社会人格,再加上他敏捷的身体和无情的个性,你真的怀疑,如果那两个警察再聊久一点,把他搞的不耐烦了,就会当场解决掉他们。
  你能稍微冷静的面对他,都用了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你可不认为昨晚的热情,是斯德厉喜欢你才和你做的。
  这也就是危险所在,如果稍有他不如意的地方,或者以为你向警察泄漏了他的行踪,掌握了证据,你都不敢想象自己在他手底下会发生什么。
  他能从你的身体上感受到快感,就暂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危险,像他这样自利的性格,等到了哪一天对你产生了腻味,肯不肯活着放过你都是一个问题。
  斯德厉松开了你,从身后拿出一簇干枯的花,花朵的根部已经发黑,花瓣也干涸的不成样子,他是想把这个送给自己吗?
  你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接过干花,突然联想到这一连串的怪事都是因为那天自己的桌上多出了一朵干花,难道加上之后的那几朵全部都是斯德厉放在那里的吗?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
  就在你还在细思极恐地考虑着,这时,斯德厉抓住你捧花的手,就像盯试了很久的猎物终于上钩一样,慢慢收紧力气,你猛的被他抓进房间,手间传来的疼痛一阵一阵的。
  “你——忘—了……忘——了它…吗?”
  你听见了斯德厉说话,虽然不流畅,但也在努力发声。
  他说的它,是指什么?指自己手里的干花吗?难道?这还是当年搬离这里之前,送给他的那束花?
  斯德厉看着你望他的眼神,又加了力度的握着,你因为疼痛咽唔了一声,抓着干花的手指松开来,任由它掉在地上,发出啪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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