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255节
方母立刻道:“当然不好啊,她一个女人,离了家,跟的男人又靠不上,孤零零在外头,肯定不好啊。要不她咋又回来了呢?再说她还有俩孩子呢,当妈的哪有不想的。”
“当妈的也不可能教孩子学坏吧?她根本不在乎孩子。而且她在谢家肯定不痛快,不然当初就不可能走。”容萱凑到方母身边小声道,“妈,你说要是苏晓晓自己挣的钱比谢凌多,她还回来吗?她能过得好吗?”
方母一愣,想了想说,“她咋可能比谢凌挣得多呢?”
“就假如啊,她就不会回来找谢凌了吧?”
方母被问得有点懵了,按照她的传统思想,女人咋能离开家呢?肯定得和孩子和男人一起生活啊,可容萱也说了,苏晓晓不在乎孩子,跟谢凌也处得不好才跑的,苏晓晓根本不喜欢这个家。
那这样的话,她有点犹豫地说:“应该不回来了吧,谢凌挣的钱也得是一家老小花,她要是自己就挣那么多,自己能过挺好吧?就是、就是万一她新找的男人把她钱骗了呢?再对她不好呢?谢凌好歹是当官的,人也挺好,至少不会骗她钱不会打她吧,她挣钱多了回来不是过得更好吗?”
容萱笑笑说:“我要是她啊,我就挣大钱,自己过。一个人逍遥自在,谁也别想管我。上面没公婆、下面没孩子,同辈也没有和小姑子、小叔子、妯娌那些矛盾,哎呦,那日子简直是神仙过的!”
方母顿时白了她一眼,“还神仙呢,无依无靠就是孤苦伶仃,遇见个坏人就叫人害了,要不咋都是兄弟多的人家兴旺呢,家和万事兴,家都没有还能过得好?再说你一个女人自己,要是有钱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上呢。”
“那就去京城啊,住在皇城根下,总没人敢害我吧?”容萱揽住她的肩膀笑道,“妈你等我挣大钱,我带你一起去京城,离他们这些人远远的,谁也别想再让你干活、再碰你一根手指头。”
容萱话说得轻松带笑,却让方母红了眼眶,她没想到女儿一直想往外头奔,是为了她,是看她被男人打、被婆婆欺负,心疼她呢。也是她性子软,连儿媳妇都压不住,干活都不出来帮把手。
可事不能这么想,她都这么过一辈子了,早习惯了,最重要的是女儿嫁得好,在婆家能过得好。至于她,马上就有孙辈了,她男人肯定不会再随便动手,现在都已经很少打她了,那儿媳妇要让她看孩子也得对她好点,这不是苦尽甘来吗?
倒是女儿瞎折腾的话,把婚事折腾黄了就麻烦了!
方母想到这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容萱都是点头应着,让方母暂且安了心。
等一家子一起吃饭,方老太太就损了容萱几句,说她蠢,连两个孩子都整不明白,现在孩子还回谢家了,她就该好好收拾他们,让他们对她服服帖帖的。
方父也跟着说了几句,主要是警告她教孩子的目的是尝试当老师,尝试几天要是不行就赶紧停,不能傻得呵给人做白工。
方大嫂则是酸溜溜地提到容萱送人的两个头花,还有送孩子那么多奶糖,说家里人都没吃过呢,让方老太太又沉了脸。
其实这都是方家的日常,在方家,方容萱和方母一直都是被这么数落的。但今天也许是方母听了容萱那些话,再听他们对容萱说教就觉得异常刺耳。
她的女儿多优秀啊,就因为他们,耽误了治腿,弄得现在走路都跛了,就这还能被谢凌看上,那是别家姑娘求都求不来的,他们还要在这说她。苏晓晓的事明明是谢家该道歉,他们不帮着找谢家要说法,在这说容萱干什么?
这一点逆反心理还不足以让她出声反抗他们,但至少心理上真的有一点转变了。
容萱左耳听右耳冒,随便应付几句,他们还觉得她变听话了。吃完饭她就把碗筷往弟弟那边一推,说道:“今天你帮我洗碗吧,以后我让谢凌给你安排个好工作。”
弟弟眉头一皱,“你啥意思啊?我要不帮你洗碗,你就不让姐夫给我安排了呗?”
“该安排还安排,就是用不用心,工作好不好就不一定了。”容萱随口说着,带着满不在乎之下隐藏的冷漠。
弟弟也许看不懂那么多,但有小动物直觉一般的敏感,下意识就答应了下来。方奶奶在旁边嚷嚷几句,弟弟反而说:“行了奶,吵吵啥呀,就几个碗我这就洗完了,讨好我姐不丢人,等我以后有了好工作给你买新衣服穿。”
“还是我孙子孝顺……”方奶奶赶紧夸孙子几句,回头想说容萱的时候,容萱已经出门了。
她拿着扫帚去门外扫雪,故意碰见了邻居大嫂。邻居大嫂跟她打听她去谢家的事,听她说完就连忙劝她,说孩子送回谢家是对的,可谢凌那边也不能放松,别让苏晓晓钻了空子。谢凌不回村,她可以去镇上找他嘛!
容萱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吗?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对象见个面有啥麻烦的?说不定他忙得回不来,正想你呢。”邻居大嫂打趣地笑起来,她可是记得,前天晚上谢凌说一直惦记容萱呢。
容萱红了脸,小声道:“那、那我中午去。”
她说完把扫帚放好就跑了,邻居大嫂还摇头笑她脸皮薄。
容萱上午又在仓库里教孩子们知识,不过比前一天散得早很多,大家都知道她要去镇上,那个十四岁的女孩还悄悄笑说她肯定是去找谢所长。于是容萱还没到镇上,村里的家长们就都知道她去找谢凌了。
谢母都听说了,沉下脸冷哼一声,但她也不在意,她儿子可听她的话了,容萱就算去了镇上也得不到啥好脸色,这次肯定要把容萱压服了。
镇上前段时间整顿官场,有三位官员被双规,还有一些人事调动,村子里因为谢凌升职的事,议论这些事议论了好久。
容萱从方容萱的记忆中得知,镇上的市长是新升上去的,而书记是从别处调来的。还有谢凌升职的时候是有竞争者的,当时谢母还很得意地提过两句,那位“手下败将”叫梁爱民,也是个队长,还是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的。
容萱在走去镇上的路上,从包里拿出方父的破棉袄穿在外面,拿出方奶奶的旧围巾把脸围得严严实实,又戴了个厚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直接走到家属院,用苍老的声音询问:“同志,梁、梁爱民家是哪个门啊?”
“老太太你找老梁啊?你是他啥人啊?有啥事啊?”被问到的男人打量她两眼,没太在意地问道。
容萱咳嗽两声说:“我是他乡下二姨,来镇上看病,寻思过来瞅瞅他。”
“啊,那走吧,我带你去认门。这个点,老梁还在所里呢。要不我带你去所里找他?”
“不用了,”容萱摆摆手,“乡下穷亲戚,别再给他丢人,我就跟这等他就行,谢谢你啊。”
“客气啥啊,这儿,就这个门,老梁他们一家都上班上学呢,倒也快回来了,要不你上我家喝点热水啊?”
“不用不用,谢谢你,我这生着病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啊。”容萱再三道谢,又咳嗽了两声。
男人也想着不知道她什么病,不好往家里领,就先走了。
容萱从兜里掏出一封举报信塞进了门缝里,然后低着头就快步离开了。她在小胡同里换回自己本来的装扮,整理了一下头发,就从胡同另一边跑了出去,一路跑到派出所。
有人看见她,问她站派出所门口干啥。容萱有点局促地道:“我等谢凌。”
“谢副所长?你是他家亲戚还是啥?”
“我、我、我是他对象。”容萱低下头,有点害羞地小声回了句。
问话的人愣了下,仔细盯着她看两眼,确定和这两天来找谢凌的女人不是一个人,就惊讶道:“你是谢副所长的对象?你哪儿人啊?没听说过你啊。”
“啊?他没说过吗?我们都快结婚了。”容萱惊讶地抬头看他,随即脸上的羞涩褪去,抿唇说道,“那、那他要是没说的话,同志,你能别跟别人提吗?可能他还不想让人知道。”
快结婚的对象有啥不想让人知道的?还有这两天来找谢凌那女人是谁啊?
第256章 七零之不当后妈8
容萱做出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挺直腰背,说道:“同志,能麻烦你帮忙喊谢凌一声吗?就说是……是他孩子的老师找他。”
那位小警察顿时好奇道:“你还是他儿子的老师啊?他儿子都上学了?我咋听说今年下半年才上呢?”
容萱没有表情地说:“谢凌工作忙,又怕孩子上学跟不上, 这不正好让我看着吗?我刚高中毕业能教他们学习, 都看半年了,怎么也算个老师, 总不能说是同村妹子。”
对方听出她语气中有对谢凌的不满, 尴尬笑笑,打个招呼就跑进去了。他真觉得挺尴尬的, 觉得自己太多嘴了,害得副所长的对象要跟副所长闹别扭呢,这要是两人吵架了,副所长不会给他穿小鞋吧?
小警察摸摸脑袋,硬着头皮敲开了谢凌的门,笑着说:“谢所,外头有位女同志找你,说是你家孩子的老师。”
谢凌一愣, 下意识皱了下眉, 起身往外走,“好,我出去看看。”
小警察觉得他这反应也不像要见对象的样子啊,好奇心旺盛, 就问了一句, “谢所这是想让孩子一上学就考第一啊, 提前都开始学习了。”
谢凌笑笑,“小子太皮, 学不学是其次,有人管着点能懂点事。”
小警察跟着附和两句就拐弯去了别处,不一会儿又返回来趴窗户往外看。
谢凌在门外看见容萱的时候,脑子里就想了很多东西,毕竟苏晓晓这几天总来找他,说也说不听,所里已经有人看到了。现在又冒出另一个姑娘找他,总得有个应付别人的理由。
谁知道容萱态度特别冷漠,显得两人关系很疏离似的。
容萱一见他就说:“你妈跟你告状了吧?她说我什么坏话了,你昨晚上都没回去,是不是说我欺负你儿子了?”
谢凌道:“没有,我这两天忙。你为这事儿特意跑一趟?”
“那当然,我不能让你误会我,必须把事情说清楚,我还生气呢,都不知道找谁告状。”容萱的心情在脸上表现得很明显,一丁点暧昧都没有。
谢凌心里一松,这个样子给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吧,所以他往前面指了下,“你先去那边店门口等我,我请个假,陪你逛逛街吃个午饭,咱们边吃边说。”
他不想让容萱有更多表示,所以说完就转身进了派出所,容萱却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露出甜蜜的笑容,像是被他说的什么话逗笑了一样,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到店门口等着去了。
至少在小警察看来,容萱没撒谎,他俩应该就是处对象呢,而且谢凌很会哄人啊,才两句话容萱就不生气了,他猜谢凌说的应该是吃饭、买东西、看电影那些吧,要不就是说了什么好听的话。
谢凌这边请假刚走,小警察就把自己发现的事告诉了要好的同事,然后午饭时间同事又和另外两个同事说了,接着又有几个同事知道,很快就有不少人“悄悄”知道了谢副所长在村里有对象,长得又高又水灵还有文化,帮谢副所长看了半年孩子了,都要结婚了!
而中午回家吃饭的梁爱民,因为离家属院进,是比家人先一步到家的,一进门他就看见地上那个信封,顿时眼神一凝,正色拆开举报信快速浏览了一遍。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出门跟人打听了一下,听说是自称他二姨的老太太来过,经过他的试探,确定别人没有收到同样的举报信,心里就有了猜测。这人是知道他和谢凌不对付,故意把举报信送他这的!
举报信中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这件事可大可小,直接关系到他还有没有机会晋升,梁爱民哪还有心情在家吃饭,他收好举报信就回了所里,想找绝对信得过的同事一起商量,哪想到还没说什么就听说谢凌多了个对象。
梁爱民状似不经意地打听了几句,确定这个“对象”就是举报信中写的“方容萱”,而这几天来找谢凌的听说姓苏,就是举报信中的“苏晓晓”啊!
举报信中的内容已经证实有三分之一是准确的,梁爱民心里那团火瞬间燃烧起来,这个谢凌胆大得很啊,只要他找到证据,一定能把这个伪君子扳倒,坐上副所长的位置!
梁爱民在想办法调查和谢凌有交集的一些女同志的同时,也开始调查苏晓晓,还有了解谢凌经手的那些案件有没有冤假错案。
这个时候容萱和谢凌走在街上,把她和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像谢母一样,完全偏向自己,把责任推向对方。谢凌听得很没意思,随意地应和了两句,他知道谢母最近看容萱不顺眼,想要冷一冷方家,他今天也被容萱突然找来吓一跳,也觉得应该冷一冷再说,态度和夜里散步时的热情完全不同。
容萱住口不说了,过了几分钟才开口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一直给我摆脸色?”
谢凌当然不会承认,随意编了一个理由敷衍:“我毕竟是副所长,在外要注意形象,端着点,你体谅一下。”
容萱倒是很好哄,顿时就笑了,“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她看看四周,怀念道,“我都快半年没来过镇上了,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这种没意义的话,谢凌干脆不理会。容萱又说:“要说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当官的都变了,说不定以后政策啥的也会变,要是我有机会当老师就好了。对了,你现在是副所长了,在别的机关有什么认识的官吗?能说上话吗?”
谢凌心里已经开始鄙夷,合着突然给那么多孩子教课,又突然来找他,是想让他帮忙安排工作,在镇上当老师。亏他从前还以为这姑娘是难得是纯善懂事,这一说定了婚期就原形毕露,要好处来了。
他一口回绝,“我才转业回来多久啊,我们所里的人能认全就不错了,别的机关都没什么来往。”
“这样啊,”容萱像被戳破心思般尴尬起来,理了理头发,又故作镇定想要遮掩一二,“我还想让你给我讲讲新市长和新书记是啥样人呢。”
气氛尴尬起来,谢凌转头看见容萱眼圈都红了,可不想让她在大街上惹人注目,便道:“市长就是原来的革委会主任,他原来就管这一摊子事,咱们镇能评上地级市,都是他的功劳,往后肯定还得往省里升。虽说他也快五十岁了,但后劲很足,在咱们这也很受爱戴。听说他家一儿一女都考上京市的大学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至于新书记,刚从外头调来不久,大家还摸不清他的性格,反正暂时看着人挺和善的,总是乐呵呵的,他年轻,才四十,这次过来上任,家人都还没来,说不定以后还要走。”
容萱听懂了,如果谢凌和这两个人之一熟,一定是和市长熟。这我市长在这里的人脉根深蒂固,走谁的关系说不定最后都能通到市长这。新书记连家人都没来,完全没有在这扎根的意思。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我书记却是乐呵呵的和善人。虽然容萱没见到人,但她凭以往的经验赌一把,新书记一定想做出大成绩来,真那么佛系就不会调任过来了,另一封举报信就给新书记!
容萱故意和谢凌尴尴尬尬地吃了顿饭,正好顺了谢凌的意,两家冷着点,她也不用应付谢凌了。
这顿饭她没客气,点了红烧肉、杀猪菜和大米饭,吃得饱饱的,还要了几个肉包子带走。
谢凌付账的时候心里就不痛快,不是心疼钱,而是为自己看走眼,他一直以为方容萱会是个贤妻良母,让他格外省心,没想到也是虚荣的、有野心的。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选苏晓晓?起码苏晓晓在吃过苦头了,这辈子都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还会一直讨好他,甚至帮他遮掩着让他养别的女人,苏晓晓还是他儿子的亲妈,不会像容萱和他儿子一样闹矛盾。
在这一刻,谢凌心里那杆秤彻底偏向了苏晓晓,做了决定,接下来就是找理由和方家断干净了。
所以谢凌这一次没体贴地说送容萱,而是吃完饭就说还有事要回所里,打定主意冷着容萱了。容萱也正好和他分开,买个信封写上新书记的名字,又在举报信中写明谢凌疑似与市长相熟,然后将举报信塞进了政府信箱。
新书记拿到信的时候,看这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寄信地址,只写了他的名字,有点奇怪,打开一看就笑了一声。他还正琢磨从哪块板子开始撬,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谢凌,在这次变动中升任副所长的人,本来没什么稀奇,但这人要是作风不正,就很可能连升职过程也不那么正当,毕竟转业半年就升了职,除非在军中、在所里表现都很突出,否则凭什么压过别人呢?
既然在这人身上有线索,那他就先顺着这个查,反正现在有人想要搞谢凌,那就一定能查到更多线索。再说了,举报信里不是说了吗,苏晓晓是知情者。苏晓晓想当官太太才会包庇谢凌,那如果苏晓晓知道自己当不上官太太,是不是就能全盘托出了?
容萱就去了镇上一中午,搅混了一池水,而当她回到家中,面对邻居大嫂的询问时,她委屈道:“谢凌一直给我摆脸色,还有就是……苏晓晓原来就住在镇上,算了不说了,谁稀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