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665节
“是!”
“呛啷!”
这下众巡妖卫可就没什么好犹豫了,直接将腰间斩妖刀拔出。
朱家众人也不畏惧。
毕竟是近千年的文道世家,哪个没有习过儒门诸艺?
弓马骑射俱通,剑术更是不凡。
也纷纷拔出腰间佩剑。
一时剑拔弩张。
“住手!”
一声大喝,却是朱一颢开口了。
他目光生厉,扫过朱家众人。
朱一颢在朱家素来言出不二,只一个眼神便能压服众人,无人敢不从。
心中虽不甘,却也能按捺心中怒意,暂退下来。
朱一颢扫过依然持刀不退的巡妖卫,看向江舟,沉声道:“江大人,你真要做得如此绝决?”
江舟面色不改:“职责所在,何谓绝决?”
旋即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朝众巡妖卫一眼扫过:“尔等还等什么?还不动手?所有阻拦者,无论尊卑大小,一概拿下!”
“是!”
众巡妖卫再次冲了上去。
直接越过朱一颢,将又拦上来的朱家众人或推或踹,直接放倒在地。
一个与朱一颢差不多年岁的老者,眼看朱家受此大辱,顿时急怒攻心。
拔出佩剑,剑诀一引,便朝江舟冲了过来。
“卑贱竖子!辱我门庭,取你狗命!”
江舟负手在背,金刀被他倒握手中。
目光轻扫,也不见作色,反手一撩,金刀划出一道夺目金弧,自他手肘处滑出。
“呛啷!”
只见金玉二色光芒迸射,令在场众人都忍不住以手遮面。
再睁眼时,只看到朱一颢挡在那老者身前,手中抓着老者的手腕,却是用他手中的佩剑,挡住了江舟金刀。
剑尖处抵在金刀刀刃处,将江舟这直取首级的一刀拦了下来。
两人保持着这个状态,四目相对,僵持了片刻,江舟才忽然收刀。
朱一颢稍作沉默,缓声道:“多谢江大人手下留情。”
江舟却不予理会,横刀在侧,淡声道:“圣祖金敕,先斩后奏,再敢阻挠,绝不留情。”
“咕嘟……”
场中响起一阵吞咽之声。
众巡妖卫回过神来,便冲上去将朱家二爷朱双明扣住,用捆妖锁锁了。
这一次,却是无人再拦。
朱双明看向朱一颢,却见自家大哥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面色微白,却也并未反抗,束手就擒。
“将这些证物全都带走!”
江舟看了一眼院中埋骨的大坑,说了一句,收刀转身就走。
众人依言而行,收了枯骨,押着朱双明,便跟着离开朱家,无人敢拦。
“大哥,就这么让他把老二带走了?”
看着肃靖司众人转过回廊,已不见身影,先前想要刺杀江舟的老者不甘道。
朱一颢松开他的手,老者却是也握不住那剑,掉落地上,却是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全部化成了一堆齑粉。
令朱家人都是心中一凛。
这老者可是朱家二房的掌房,厉不厉害且不说,随身的佩剑却不是凡物,乃天下名剑,极坚极韧,却只是一次交锋,便成了这模样。
朱一颢摇摇头,沉声道:“老夫也不是他对手。”
“啊!”
朱一颢也不管众人惊骇,说道:“立刻去请史、谢、王三家到府中,就说我有要事。”
说完,忽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大老爷!”
众人一惊,朱家顿时乱成一团。
却也没有人敢把朱一颢的吩咐忘了。
那二房掌房亲自出了朱府,照着吩咐先后赶赴那史、谢、王三家。
第627章 禀公处理
“大人,您今日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啊?”
虞拱兴奋地道:“不过不重要,咱肃靖司就应该是这么威风煞气!”
“想当年,圣祖在世,咱肃靖司玄衣到处,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市井凡夫,纵然是仙门真修,那也是战战兢兢,伏首贴耳,咱想抓就抓!”
“大人您今天真是颇有此风了!”
他兴奋地搓着手。
今天可着实是让他大涨了心气。
圣祖人皇金敕在手,连朱一颢那等人物也得拜他。
怎一个爽字了得?
“闭嘴!”
梅清臣在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回到肃靖司,将朱双明押入大狱后,众人聚集一堂。
朱双明虽然抓了回来,但怀右朱家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动的。
现在抓了,若是处理不好,很快就要乖乖送出去不说,还得给人赔礼,说不得,还要背罪责。
就算江舟想要走,梅清臣也是不让的,死死拉着他留下,就是要商议一个万全之策。
梅清臣算是看清楚了。
恐怕当时在场之人,也只有朱一颢和他看出了江舟直闯朱府,是另有目的。
什么妖邪为祸不过是一个发飙的借口罢了。
劝是不可能劝得了的了,他现在只想弄清楚江舟到底想干什么,也好有个准备。
以免朱家反扑之时,有所应对,不至于手忙脚乱,吃了大亏。
想着,便苦着脸叹了一口气:“江大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
“这姓朱的勾结妖邪,祸乱朱家,谋害科举学子,罪大恶极,我身为肃靖司人,岂能不查个一清二楚,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再说了,梅大人你不是很在意朱家么?江某也一样啊。”
“朱家是什么所在?世代文宗,礼义传家,乃文道之表,功在千秋,当年圣皇雝御赐‘怀右朱’三字,可不能让妖邪祸害了。”
信了你的邪!
梅清臣老眼一翻:“事到如今,我也拦不住你,也不想再劝,不过你要做什么,总得告诉本官,也好准备准备。”
“咱们都是一家人,难道本官还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是?”
“朱家此次虽未拦你抓人,可你要是没个交代,要不了多久,最迟明天,整个阳州的文人名士、朝廷命官,都会齐聚肃靖司问罪逼迫,你信不信?”
江舟摇摇头,坐了下来,无奈道:“梅大人,江某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那也没办法。”
梅清臣有些恼了。
话都说得这么清楚,还不肯坦诚,这是不信我老梅?
虞拱在一旁开口道:“梅大人,江大人说的确实是实话。”
“这些日子,就是我老虞亲自着手调查此案的。”
“哦?”
梅清臣诧异看来。
虞拱看了眼江舟,江舟点点头,他便将近日来所查的关于郭家兄妹一案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梅清臣听完,不由皱起眉。
竟也没有再叫苦埋怨,只是在堂上来回踱了几圈,才坐到江舟边上,也陷入了深思。
半晌,才肃容道:“若真是如此,那就更糟糕了。”
“哦?”
江舟道:“梅大人此言何解?”
梅清臣面现忧色:“怀右朱家虽势大,但想要操弄大比,怕是还力有未逮,毕竟是国家抡才大典,岂是一家一姓能操弄得了的?”
“若江大人你所言是真,这江都秋闱之弊,恐不是偶然为之,江都高门,怕是都有牵涉其中……”
“江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你要三思啊,要不还是把那朱二爷放了吧,这事就算要管,那也是礼、教二台该管的事,咱们肃靖司招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