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干了(快穿) 第316节
而且……而且,就算闻人奚不能原谅他,可他可以去找锦云, 锦云是他妹妹,一定不会看着他这般的。
但是现在,罗成青看着他, 不许他去找锦云。
如果闻人奚派来的人没有让锦安知道,他或许还不会这么不甘心, 会被罗成青糊弄住, 但是锦安是听到了那些话的, 如何能不知道罗成青只是为了自己?
这对好父子终于在各自的利益面前翻脸了。
可惜即使如此,锦安也落了下风。
一个是他年纪还小,另一个是罗成青是他亲爹,如今以孝治国,他的身份天然就压制了锦安。
锦云并不知道闻人奚派人去警告了罗成青还有锦安,也不知道罗家那对父子如今已经反目成仇。
罗成青不满锦安明知道他这个当爹的会有危险还是想要去闻人家那边,锦安怨怼罗成青为了自己就想要毁了他一辈子。
这些事情每天都沉浸在学习的忙碌之中的锦云自然不清楚,也没有人会在她耳边提起,但是闻人奚还有闻人老板对此却一清二楚。
闻人奚是早有预料,闻人老板则心中再次确定放弃锦安没有错。
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锦安会养成这样的性子,明明在闻人家的时候,他们也都有努力去教导他,给他提供了最好的条件,为什么就养成这样自私自利的性子呢?
最后闻人老板也只能归结为,不愧是罗成青的种了。
不过他也只稍微关注了一下那边,以免发生什么意外而已,闻人老板自己也挺忙碌的。
原本他身体恢复了以后就在家中教导锦云,不过后来闻人奚有事情要忙碌,闻人老板就再次负责布庄那边了,而染坊还有织坊则交给了闻人奚来负责。
闻人老板也清楚闻人奚到底在做什么,如果成功了,那么闻人家的布庄将彻底不惧于记,也能打垮于记。
当日于记算计昌盛布庄的事情,父女两人可都还没忘掉呢,自然是要报复回去的。
闻人奚是一个比较好学的人。
所以从前每到一个世界,她都会学习一些新的东西,因为她去过太多世界,见识过太多东西,因此学起来尤其快,且脑海中掌握的东西也非常多。
她不是于记,不屑于用那种下作阴私的手段进行商业竞争,既然于记对昌盛布庄下手,那闻人奚自然会从两家的货物本身下手。
如今樊城数得上名的布庄有三家,分别是昌盛布庄,于记,还有吴家,那些小布庄不算,这三家每一家都有各自的尖端产品,是其他人家所没有的,这也是这三家立足的根本。
于记最好的料子叫烟拢纱,轻薄柔软,触之细腻,唯一的缺点就是颜色上,这种料子不太好上色,因此颜色总是偏素淡,稍微不注意,就会过于浓烈了,颜色很重,因而这种料子要么颜色很素,要么颜色很浓。
闻人奚想要重新弄的料子和于记的差不多。
不过于记烟拢纱的缺点她要弄的料子却完全可以解决,如果最终成功的话,那种料子或许能够帮助闻人家的布庄更上一层楼。
闻人奚将这种料子取名叫烟云缎。
如烟如雾如云。
只从名字就能知道这种料子的特点是什么。
而且根据闻人奚的染色手法,染出来的料子不只是颜色问题,还会带着一种奇特的霞光,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宛如将天边的彩霞摘下来了般。
她最近在忙的就是这件事。
不过除了织坊和染坊那边的人,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就算她如今不再出现在昌盛布庄,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原本东家就是闻人老板,她只是个少东家,之前是闻人老板生病,这才暂时由闻人奚接管,现在闻人老板既然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那么自然会重新管起来。
至于闻人奚,等到日后闻人老板年纪大了,这布庄自然会再次交到她手中。
织坊那边的织娘对闻人奚提出的织法还有些迟疑,只是最终还是在闻人奚的要求之下好染坊合作。
这两边分工很明确,且根据料子不同,织布的程序也完全不一样,比如说有一些料子是织成布以后开始染的,之前安府的那批蓝布就是如此,先织布,后染布。
而还有一些料子则相反,先将经纬线染色,然后再织成料子。
闻人奚要弄的烟云缎就是后者,但又不仅仅是后者,根据色彩的强度,有的颜色要先染布,再织布,织布好了再次染布。
原本织布的工序就极为复杂,如今被闻人奚这么一弄,复杂程度又增加了不少,闻人奚还专门从织坊和染坊都专门准备了一些人手,就专门负责这件事,不会影响布庄正常的生意供货。
闻人家的三个主子都忙碌得很,唯一还会担心锦安的锦云忙得根本想不起来。
而罗家那边日子就鸡飞狗跳多了。
等到第一匹烟云缎成功织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这其实很正常,很多稀少的料子一年的产量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否则怎么会那么珍贵?
闻人老板听闻人奚说成功了以后,就看到了被闻人奚拿回来的料子。
作为做布料生意的人,闻人老板自然有眼光得很,看到烟云缎的那一刻眼睛立刻就亮了,上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触过装在匣子中的一小块料子,感受了一下手下的感觉,立刻笑了出来,“好!好!好!”
这第一匹烟云缎并不是纯色,而是彩色的,有些像彩色的云彩,不过堆叠到一起并不会显得庸俗杂乱,反而清新又仙气。
适合年轻的小姑娘用。
这也是闻人奚专门准备的,这匹烟云缎她有用。
“爹,别着急啊。”
闻人老板是个识货的,闻人奚见他这么高兴,显然是和闻人奚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她却让闻人老板别着急,随后伸手拿起匣子里的那块不大的料子轻轻一抖。
闻人老板愣了一下,随后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
原本就像是一缕被摘下来的彩云,如今在阳光下,还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光芒,让闻人老板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再次看过去,依旧是那种感觉。
随着布料微微晃动,有不明显的霞光一闪而过。
“这……”
“撷取天边的一缕云,落入人间,巧手织成一匹烟云缎,爹觉得,可合适?”
合适吗?
怎么可能不合适?
闻人老板年轻的时候到处走,也算见多识广,就连宫中的一些贡品他都见过。
但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料子。
就如闻人奚所说,像是将天边的云彩撷了下来。
“马上安府的孙小姐就到了及笄的日子,爹你说,我们若是送上这匹料子如何?”
安府为什么在樊城地位特殊?因为安府的老太爷是个大儒,如今的皇帝没登基之前是太子,而那位老太爷就是当时的太子太傅,是名正言顺的帝师,如今夫妻两人在樊城养老,家中儿子孙子却已经成才,三个儿子一个是江南书院的山长,还有两个则都在朝中为官,是简在帝心的人物。
孙小姐是老太爷最小的孙女,大儿子老来得女,今年不过十五,马上就要到及笄的日子了。
安府那样的人家,自然不会收礼,来往的也都是读书人,闻人家照理说同样不能送礼过去,毕竟闻人家只是樊城的一个商户人家而已。
但安府和昌盛布庄合作了多年,府上很多布都是在昌盛布庄订的,闻人奚并没有准备在孙小姐及笄的日子送上去,而是准备提前几天。
她如今同安管家熟悉,不过是将东西递给安夫人罢了,自然没什么问题。
之后的事情,闻人奚对自家的料子有信心。
安夫人如何能不想让孙女及笄的日子热闹些?对女子来说,及笄非常重要,算是正是走向人前,也是告诉所有人,吾家有女初长成了。
闻人奚还有个心,希望安府孙小姐及笄的日子能够看到这匹烟云缎做成的衣服被穿出来,这绝对是最好的广告她这一次准备的烟云缎当然不止这一匹,只不过这一匹为了安抚孙小姐及笄的日子,所以最先完成而已,剩下的还有九匹。
“只怕安府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家送的东西。”闻人老板当然想,但他心中同样知道,这不现实。
“爹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在及笄的日子送过去,我准备这两天送过去,距离安府孙小姐及笄的日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时间岂不是刚好?”
当然刚好,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安府织房的人做一件衣服了。
闻人老板顿时明白闻人奚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不得不说,他心动了。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怕闻人奚办事不牢靠,闻人老板决定亲自去,他和安管家认识了十几年,两人关系还不错,也能说得上话。
“那就交给爹来办了。”
闻人奚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有人办,那当然更好了,闻人奚也不想操心啊。
于记的烟拢纱一直打着物以稀为贵,平时很难买到,一年的产量也就那么一点,走的是高端路线,基本都留给樊城的权贵人家了,昌盛布庄最好的料子自然也差不多。
而这一次,闻人奚要用烟云缎夺走于记那批购买烟拢纱的顾客。
回敬当日的算计。
于记那边见过了这么久,闻人家都没有报复,早就放松了下来,但不管是闻人奚还是闻人老板,都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当时没有报复,不过是手上没有证据罢了,毕竟那个小厮表面上来看是吴家的人,和于记可没有一点关系,就算双方都清楚又能如何?
对于记来说,那些客户非常重要,甚至关系到于记布庄在整个樊城的定位。
闻人奚相当于釜底抽薪了。
将事情交给了闻人老板后,闻人奚就没有再管,反正闻人老板老谋深算,绝对可以解决这件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
闻人老板在给安府送料子过去的时候,将那匹布装好了以后一起带了过去,只说布庄新出的料子,感谢安府长期的光顾,出了新料子就给送过来了。
而且闻人老板还刻意强调了一番,这匹料子是独一无二的,世上只此一匹,其他的都和它不同。
安管家见闻人老板说得这么神秘,心中还有些不以为意,闻人老板没见过多少世面,但是安管家跟在安家老太爷身边,也是见过了大世面的,京城富贵人家看到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闻人老板知道他不相信,就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烟云缎,随后将闻人奚给的那段解释拿出来糊弄安管家。
“您且看。”
这一匹布旁边还摆着一块小的,闻人老板轻轻一抖,示意安管家看他手中的料子,下一刻果然在安管家眼中看到了惊艳,心中有些得意。
嘿!
以为他没见过世面,他口中的东西其实很一般?怎么样?被惊艳了吧?
他自家就是开布庄的,这些年见过的料子不知凡几,能够让他一眼就惊艳的可没多少,安管家这可就小瞧了人。
不过尽管心中得意,但闻人老板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还不想得罪安管家。
安管家摸了摸胡子,很快恢复了冷静,“闻人老板说,只此一匹?”
“这是自然,接下来还有一些烟云缎,不过都不是这种的其他皆是纯色居多,这匹料子主要是从虹色中得来的灵感,极为难得,只这一匹。”
闻人老板一听安管家这话,就知道这把稳了。
安府孙小姐及笄的日子穿着的衣服和其他人撞了,这是极为没面子的事情。
安管家确实心动得很,他知道自家夫人最近在忙着小小姐及笄的事情,正烦着到时候给小小姐穿什么衣服,只是到现在看什么都不满意,于记的烟拢纱他们安府也有,只是还是不满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闻人老板这匹布倒是刚好能解了燃眉之急。